第62章 愛恨情仇
- 欲戒天種
- 姜水三羊
- 3466字
- 2019-04-18 09:00:41
“哼!”
耙陀螺很哼一聲,身影暴退的同時,右腿仰天一劈,一道凌厲的罡風攪動漫天空氣,尖銳的爆炸聲連連不絕,一條金色巨爪剎那破碎。耙陀螺身影驀然騰空,右腿提起,依偎著左腿膝蓋,整條左腿突然靈力大放,上半身對照之下變得可以忽略不計,巨大的靈力左腿從天空中狠狠一踩,剩下的金色巨爪瞬間猶如爆竹般從爪首開始,依次極速爆炸,剎那消散一空。
耙陀螺的嘲笑聲從天上傳來:“田浩生,繼續(xù)來啊,老子今天就要讓你跪地求饒,讓野田氏一輩子在老子面前抬不起頭,繼續(xù)做十三域的腳底蟲,任人宰割!”
田浩生瞬間怒火滔天,眼中的殺意凝成了血色,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異常奇怪,氣勢越發(fā)駭人!
“住手,兩位道友還請停手,莫要中了白衣人的奸計,自亂陣腳!”
剛才金色長衫的青年向前一步,便來到了兩人的戰(zhàn)場中間,硬生生打斷了兩人即將生死相見的氛圍。
“烔虔真,你閃開,這里沒有你的事,這小雜種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今日一定要當著大伙的面讓他跪地求饒!”
耙陀螺沒有絲毫的罷手之意,下定了決心今日必要田浩生難堪!
“夠了!你再不住手,片刻呼吸過后你將橫尸當場,蠢豬!還不住手!”
“你......”
面對烔虔真的斥責與謾罵,耙陀螺竟然不敢撒野,只敢暗怒一聲,果然收了靈力落到了烔虔真身后,只字不語!
烔虔真轉(zhuǎn)身對田浩身說道:“田道友,如今形勢危機,望你識大局,莫要破壞了好不容易結(jié)成的聯(lián)盟!”
烔虔真這話有多層意思,最簡單最直接的便是讓田浩生收手,現(xiàn)在耙陀螺已經(jīng)聽了我的話收了手段,若是你一意孤行繼續(xù)動手,不好意思,我烔虔真不會袖手旁觀。
再者,我們這里的所有人已經(jīng)是聯(lián)盟,雖然只是明面上的,但他們不會因為你一個人而坐視不理,畢竟始祖神傳承才是最終任務(wù),白衣人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絕對會抱團取暖把你這個反叛分子圍而殲之!
田浩生的眼神轉(zhuǎn)移到了烔虔真身上,烔虔真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不懂,眼中的血色漸漸消失,恢復(fù)了正常色,嘴角突然微微笑,對著烔虔真一抱拳,說道:“烔道友既然如此之說,田浩生又怎么不識抬舉,剛才是鄙人班門弄斧了!在此給你與諸位道友賠罪!”
田浩生給烔虔真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又給身后的眾人鞠了一躬,這才退開一旁,不再說話。
烔虔真臉上微微一笑,很賞識田浩生的做法,不過心里卻不是這般,這田浩生好深的忍耐力,以后一定要好生注意,否則難保不會上了他的寡當。
耙陀螺兩人的紛爭算是徹底平息,烔虔真招呼眾人來到了沼澤一丈之上,細細觀察起鐸哲脖頸的切面。
一會的功夫,眾人竊竊私語,總結(jié)一下就是震撼與不可置信,白衣人的實力太強,這回算是徹底相信烔虔真剛才的話,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白衣人的對手,包括烔虔真自己!
烔虔真臉色凝重,對眾人說道:“如果說巨坑中的尸體是白衣人把握先機,偷襲取勝。那么剛才的一分為二與現(xiàn)在的無頭身就是最好的證明,白衣人將是我們最大的對手。”
轉(zhuǎn)身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xù)說道:“靈州、白衣人、畫千風都是我們的目標,三線齊抓,一個都不放過,不過有一點我要提前告訴你們,我想你們應(yīng)該也想到了,畫千風小小玄靈境對我們沒有危險,不足為慮。不過白衣人就要區(qū)別對待,一旦有任何消息,必須上報,保存實力一起出手才能占領(lǐng)先機,一招必殺!”
烔虔真說完原路返回,沒有任何猶豫,也不管眾人是否聽進了他的話,眾人見烔虔真離去,身影陸續(xù)跟上,很快只剩下了田浩生與耙陀螺,兩人互看一眼,彼此都覺得刺眼,一人一邊消失不見。
靈州花月谷,雄偉的大殿上,彤魅目光深沉緊緊盯著手中的一盞清茶,凝視許久,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子清竟然抵死不從,無論用何種手段,就是不透漏畫千風絲毫底細。當日畫千風抱著子清,他呆呆的看著她,剛開始還覺得奇怪,這人好生面熟,后來仔細辨認心頭一驚,他竟然是子清,自己年輕時候的情人,北疆門的天才弟子!
彤魅當時怎么也不肯相信,還一度以為是她看錯了,不過兩個長得極像的人,因為他實在太年輕了,歲月絲毫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重點是境界還低,才天啟境,怎么會保養(yǎng)得這么好。
但他看她的眼神讓彤魅放下了懷疑,他就是子清!這種眼神不會錯,就是年輕時子清看她的眼神,不會錯!
在畫千風罵聲中依依不舍離開的子清并沒有離開多遠,而是躲在了密林中等待,彤魅早已從很遠的地方跟隨而來,靜靜等待,直到畫千風消失在洪流中,子清大叫一聲想要沖出去尋找畫千風,卻被彤魅打昏帶了回來,現(xiàn)在還在大殿底下的私密牢獄中受刑。
杯中的一葉茶葉緩緩上浮,躺在了滾燙的熱水面上,熱氣騰騰,不久以后葉身變得飽滿,浮浮沉沉重新回到了杯底,隨波追流。
“哼!”
彤魅冷哼一聲的同時,茶杯被狠狠甩出,砸在了前方雕花的青石上,茶水與茶葉濺了一地。
“連你也看不起我!嘲諷我?”
彤魅怒吼,全身靈力翻滾,竟然有一絲絲黑色夾雜,眼中恨意滔天,一掌打向了杯落之地,青磚碎裂飛濺,一個巨坑形成。
彤魅仰天怒吼:“我錯了嗎?我錯了嗎?我只不過是追求我想要的東西,有什么錯?你們?yōu)槭裁炊伎床黄鹞?,是他先背叛我的,我愛他,可是他不愛我了,我不能舍棄夢想去跟隨一個不愛我的人。何況......他不能給我想要的。一個男人整天只想著與一個女人浪跡天涯,紅塵瀟灑。卻不思進取,大好的河山拱手相讓,怎樣,要老娘陪你吃糠咽菜?哈哈哈......子清你別怪我心狠,若是你當初愿意做幾年地下情人,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我一定會愛你如初,江山有了,愛情有了,何樂而不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與我無關(guān)!!!”
彤魅的聲音幾乎傳遍整個花月谷,坐下弟子全都默不作聲,已經(jīng)習慣了動不動就會發(fā)瘋的谷主,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說辭,今天比較例外,竟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但總離不開一個特點,就是有一個男人背叛了她,他的名字叫做子清。
彤魅怒極反笑,笑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手掌狠狠一甩,背后的座椅突然轉(zhuǎn)個不停,彤魅接著又是一掌,座椅直接飛出砸在了旁邊的一根朱紅巨柱上,座椅爆碎,巨柱斷裂,整間大殿有了一絲歪斜,有倒坍的趨勢。
座椅消失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方石階,彤魅走了下去,在彤魅徹底消失不見的時候,石階口自行關(guān)閉,沒有絲毫石階存在的痕跡。
“啊......”
黑暗中,一道滿身血痕的人影聲音低落,有嘆息也有悔恨,更有痛恨自己的憤怒,四肢不時掙扎,帶起了一聲聲鐵鏈碰撞的冰冷之聲。
“砰!”
突然間四周墻壁上亮起了一團團火堆,火焰熾烈,異常刺眼。
“踏......踏......踏......”
一聲聲尖銳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一道修長豐滿的身影被火光照耀,漸漸出現(xiàn)在了黑暗中。
血痕人影被一根根手臂粗細的黑精鐵鏈綁在了身后一尊巨大的石像上,石像殘缺不全,耳朵少了一只,手臂斷了一截,胸口成放射性碎裂。其它密密麻麻的“小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
血痕人影微微抬起垂落的頭顱,眼睛微張,似乎是火光太刺眼,眼睛受不了。臉上兩條淚痕清晰可見,把凝固的血垢都融化沖開。
正在迷茫這是什么地方的時候,看到了越來越近的模糊人影,如蛇般扭動,兩坨黑影跳動。來不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幫他擋住了火光,使他的眼睛緩慢睜開。
“你......你是誰?”
他用微弱的聲音問道,身上的傷口就已經(jīng)撕裂,鮮血滾滾而留。
“哈哈哈......曾經(jīng)的天才如今竟是這副狗樣,真是世事無常,天道輪回??!”
“咳......咳,你......是誰?”
“我是誰,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來人抬起后方的一盆冷水,狠狠澆在了血痕人腦袋上,頓時一陣熱氣冒起,血痕人全身顫抖,把黑精鐵鏈弄的咔擦直響。
冷水融化了臉上了血垢,血痕人抬起腦袋,瞬間驚呆!
“你......彤魅!”
只見彤魅微笑著抬起血痕人下巴,不過這個笑容在血痕人看來卻是森然恐怖,有憤怒、委屈、不甘......
“子清,現(xiàn)在看清了?怎么樣,我是不是還像當年一樣漂亮,你還喜歡么?”
彤魅陰柔酥軟的聲音傳進子清的耳朵,子清身體又是一顫,鐵鏈嘩嘩作響。
彤魅小心翼翼把子清身上的鐵鏈解開,扶著他走向甬道出口,子清想反抗,但他僅存的力氣卻不起絲毫作用,好似彤魅手中的一具傀儡。
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子清,對不起,我數(shù)月前在山林中遇到你,見你昏迷不醒,你我當初畢竟情侶一場,便交代手下之人帶你回來好生照顧,我當時有事便離去,現(xiàn)在剛回來,沒想到手下人誤解了我的意思,讓你受苦了,子清,你原諒我好嗎?我錯了,好不好!”
面對如此前言不搭后語的彤魅,子清胸口突然狠狠一痛,臉色瞬間蒼白,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彤魅竟然瘋癲到了如此程度。以前的彤魅死了,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副皮囊。
“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子清低頭抽泣,畫千風的死讓他痛不欲生,沒想到讓他逃離靈州的彤魅如今竟然也是這般人不人鬼不鬼,他的心已經(jīng)承受不了,隨時可能噴出一口心血,倒地而亡!
彤魅很疑惑,略帶與她年紀不相仿的調(diào)皮說道:“嗯?樣子,什么樣子?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很好啊,怎么啦,你不喜歡啊,好呀,既然你不喜歡,等會我就換個樣子,你一定會喜歡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