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釁
- 九界龍尊
- 冷風下的木瓜
- 4581字
- 2019-02-12 21:49:40
“那我就參與這次族比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只見張凡和張巧兒此刻正站在大廳的門頭。
而說話的正是張凡。
張凡和張巧兒兩人其實早已在門口駐足許久,只是遲遲沒有步入大廳而已。而張凡在門口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十之八九。
“凡兒,此事莫得胡鬧!”張嘯川臉色并不好看,見到自己的養子,如今別逼到這個份上,狠狠地瞪了張嘯遠一眼。
“爹,如四叔所說,張家不養廢物,而我也不想做那個廢物,雖然我無法引入天地玄氣,淬煉自身,但是我如今在陣法上也有所建樹。孩兒并不懼這次族比!”張凡拱手不卑不亢的看向四人道。
“張凡,族比之上,在陣法上有造詣者,不僅只有你一人。在聚氣境,引氣煉體才是正道,煉氣為主,陣法為輔,兩者相輔相成才是修煉一道的真諦。你去留之事,我會另想他法,你也不必如此!”張嘯北沉穩的說道,對于張凡,張嘯北也頗為疼愛,只是不能修煉在這弱肉強食蒼云界,根本無法生存,而作為一家之主,他同樣也要為一個家族的名聲考慮。
“大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雛鳥亦有青天志!無論成敗是否,皆是我自己的決定,即便此次你們不提,我也會主動請戰。”張凡面色堅毅的答道,似乎心中下定了決心。
張凡說完,大廳內的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連張嘯遠自己心里都有些嘀咕,將張凡逐出家門的這個決定是否有些草率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張嘯川的兒子,有骨氣!”張嘯川起身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擋住眾人視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紅藥丸塞進了張凡的懷里。
雖然僅一瞬間,張凡也看清是為何物。
那藥丸名為化氣丹,服下此丹,便能短時間讓普通凡人都擁有媲美聚氣境三階的實力,但是后遺癥也十分恐怖,因為凡軀服用這個丹藥,會傷及肉身,甚至筋脈受損之后寸步難行,這是一種只有到了萬不得已才會使用的藥物。
想來這是張嘯川留給他一條活路,但是張凡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取得留在張家的機會。況且這藥物的副作用可不是他這瘦弱身板所能承受的,但他并沒有推卻,因為他知道這是張嘯川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張凡希望你能在族比爭取進入前十吧。”張嘯北嘆了口氣說道。
“是!”
“凡哥哥,你真的要參加族比嗎?”
兩人退出主事大廳后,張巧兒拉著張凡的手,探頭問道。
張凡摸摸張巧兒的腦袋,兩人在一起一塊長大,一直以來,張凡對張巧兒都有著一絲哥哥對妹妹般的寵溺,雖然并不是嫡親兄妹,但這些親密的動作兩人都早已習以為常。
“嗯,只要不遇上像你這樣的天才,我估計勉強能跟族內的普通弟子斗上一斗吧,雖然前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張凡咧嘴笑道。
與她相比,張巧兒的天賦可比他高了許多。張巧兒雖然比她晚修煉,但如今已經達到了聚氣境五階的水平,在張家族內之中被譽為年齡最小的天才,即便在雙鶴城內亦是。
“走吧,我們去學府了。”張凡摸摸張巧兒頭,輕聲說道。
張巧兒乖巧的點點頭,對于張凡表現的格外的親近。
張家學府。這是張家私人設立的學府,而在學府內上學的學子,一般都是張家的子嗣以及長老的子嗣,而授課的老師則多是張家族內的長老。
兩人走進學府,頓時就引來了許多異樣的目光,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漸漸傳開。
“剛剛聽到一個小道消息,張凡要參加咋們族內的族比了!”
“啥?他那個廢物要參加族比,你怕是活在夢里。”
“不是,我剛剛也聽到消息了,說確實張凡要參加族比,而且如果沒進入前十就要被逐出張家!”
聽到這句話,學府內的眾人一陣嘩然,對剛踏入學府內的張凡投去了一片同情之色,但其中也不乏有些不屑的眼神,頓時嘰嘰喳喳的聲音便四散傳了開來。
張凡搖頭苦笑,沒想到消息傳的如此之快,前腳剛離開大廳,此時消息已經傳到了學府。
不過對于學府內的弟子的冷嘲熱諷,張凡早已是習以為常,并沒有去理會那些子弟的眼神與討論之聲。
然而張巧兒看向眾人對張凡的臉色,臉上卻逐漸升起一陣陰霾。
“你們都給我閉嘴!”
一道青色的氣勢在張凡身后散發開來,眾人望去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至張凡身后踏出。眾弟子先是目光一陣火熱,但看到此時張巧兒早已怒容滿面,皆乖乖閉上了嘴巴。一是畏懼張巧兒的身份,二是張巧兒的聚氣境五階的實力,在這學府之內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巧兒妹妹,什么事情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一道聲音自學府門口傳來,一位身著青色長衫的少年,出現在了學府門口。
少年出現頓時引起了眾多學子的側目。
來人是張家四大護法長老之一的大護法二兒子張坤,在張家學府之內也算是頗有名氣,如今已經達到的聚氣境四階的水平。
張巧兒看到來人輕哼一聲不在多話,在學府內張坤對張巧兒百般討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張巧兒卻對張坤嗤之以鼻。
見張巧兒不搭理自己,張坤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又自覺無趣,將目光看向了張凡。
他看張凡的眼神明顯帶著不屑與寒意。張坤不懂為何張巧兒對自己如此厭惡,卻對張凡卻格外親近。
雖然張坤對于張凡十分不屑,但是出于張凡的身份不得不忌憚,畢竟張嘯川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所以平常也幾乎沒有和張凡有過多的接觸,如若不是張凡身份特殊,單單張巧兒與張凡親近的事情,他就足夠讓張凡在學府之內飽受欺凌了。
“聽聞張凡師弟要參與族必,不知是否有此事?”張坤笑問道,似乎心里有了什么小算盤。
張凡掃了一眼張坤,眉頭微微皺起,對方對他的帶敵意的目光早已盡收眼底
而且按進學府的資歷,張坤理應叫他一聲師兄,卻故意喊他師弟,擺明了就是對他的一種挑釁。
“你算什么東西?我參與族比之事有必要向你交代嗎?”對于張坤,張凡沒有一絲的好感,冷聲道。
周圍的子弟望著兩人劍弩拔張的氣勢,紛紛圍了上來。這顯然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要知道這張坤平日里就是囂張跋扈的主,張凡如此回話張坤豈能善罷甘休。
果然,張坤臉色一變,一下湊到張凡身前,抓住了張凡的衣領,面露猙獰之色。
“張家的廢物,身份不明的野雜種,既然你要參加族比,你就好好祈禱不會遇上我吧,否則我就打斷你的雙腿,讓你明白就你這樣的廢物就不配留在張家。”
“張坤,你夠了。”還沒等張凡開口,張巧兒已經大聲的喝到,臉上本已散去的陰霾再次升起,隱隱有些發怒的趨勢。
見到張巧兒杏眼圓睜,張坤很識趣的撒開了手,撇撇嘴接著道:“巧兒妹妹,這張凡就是個廢物,若不是我們家主大人心善,早就將此等廢物逐出我們張家了,你這般袒護他,又有什么作用。”
“凡哥哥即便不能修煉,也比你強上千倍萬倍。”張巧兒怒視張坤,大聲道。
“呵呵?就憑他這個廢物?要不是看他是張嘯川的兒子,我今天就能讓他出不了學府的大門。”張坤冷聲道,隨即轉身就要離去。
“喂!張坤是吧?族比之時生死擂臺,有死無生!”原本要走的張坤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下了腳步,有些錯愕的看向了說話的張凡。
不僅張坤一陣錯愕,就連張巧兒與在場的眾學子,都是一陣錯愕,甚至有些子弟用力揉搓自己的耳朵,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生死擂臺,是張家老祖為解決張家學府內學子矛盾的一種特殊手段,若不是深仇大恨,一般不會舉行生死擂臺。
因為生死擂臺不比族比,族比講究點到即止,而生死擂臺則是有死無生,必須其中一人死亡方可結束比賽。而上一次的擂臺比試已經距今有二十余年了,卻不曾想張凡既然主動提出要與張坤打生死擂臺,而僅僅因為一個挑釁,便向張坤發起生死之戰,莫不是張凡瘋了?
而且張凡以凡人之軀挑戰聚氣四階的張坤,這簡直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在在場的所有人眼里張凡這是一個自尋死路的決定。
在場的人沒有誰知道張凡為何要選擇和張坤決一死戰,但所有人都有一個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張凡瘋了。
“好,好,好,既然你想死我會成全你,希望你在生死擂臺上,能多堅持幾秒鐘,否則我會覺得很無趣。”張坤連叫了三聲好。
族比規定點到即止,他正可惜只能教訓教訓張凡,如今張凡主動提出和他打生死擂臺,這無疑給了他殺死張凡的機會。生死擂臺各安天命,到時候張凡即使死在他的手上,張嘯川也拿他沒辦法,想到這里張坤臉上的笑意俞加濃重。
“凡哥哥......”張巧兒看向此時面色陰沉的張凡,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為何張凡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他兩從小一塊長到大,張巧兒可謂是最了解張凡,但凡張凡做出的決定,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
而眾人不知,令張凡下定決心打生死擂臺,僅僅因為張坤的三個字,“野雜種“!
對張凡而言,“野雜種”三字便是他的逆鱗。
而張坤用到了野雜種三字,對他是一種侮辱,對他的親生父母是一種侮辱,對張嘯川也是一種侮辱,即便是罵他廢物也好,罵他無能也好,他從未怒過。
頂著“出云第一廢”的稱號,這四年他受過的冷嘲熱諷比所有人都要多,然而從剛開始的反抗,到如今的一笑而過,他的心性早已比同齡的孩子堅毅許多。
但即便如此他卻不能容忍別人用野雜種來稱呼他,而僅這三字讓他對張坤已經起了殺心,即便不敵他也會誓死一戰,這便是張凡的逆鱗。
在眾人的呆若木雞的眼神下,張凡率先踏入了教室,張巧兒也緊隨其后,前者面色之中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殺意,后者更是一掃之前的活潑。
兩人一走,學府內瞬間沸騰了。
先是廢物張凡要參加族比,已經夠駭人聽聞了,緊接著張凡又挑戰聚氣四階的張坤,并且要打生死擂臺。這無疑成為了張家學府的大事。
張凡沒有理會教室外的沸騰,進入教室,便安然坐下。
原本因為張凡到來后沸騰的教室,在一位老者進入后便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者一身灰袍,留著些許的山羊胡,臉上不怒自威,此人則是學院的陣法教師之一,姓張名空云。
老者進入教室之后眼中滿含深意的看了張凡一眼,剛步入教室之前,張凡的兩件大事已經早就從學生的議論中得知了。
張空云在張家學府任教多年,張家如今主事的四兄弟皆是張空云的學生,其中與張嘯川關系更是不錯,二者亦師亦友。
所以對于張凡,張老也頗為關注,雖然在玄氣修煉上,張凡無疑是廢物,但是在陣法一道,張凡卻有不錯的天賦。但二者關系則是相輔相成,沒有玄氣支撐的陣法,在玄氣修煉者眼中也是中看無用。
張空云收回目光,隨后看向了教室內的眾學子。
“人人皆說陣法無用,只需會不需精。現如今這種風氣已經愈加濃重,我只想告訴你們,想要成為一位合格的強者,不僅要會陣法,還要學會靈活運用陣法。”張空云朗聲道,隨后手腕一翻,五面旗子出現在張空云手中。
這五面旗子分別為,金色、綠色、藍色、赤紅色、棕色,分別代表金木水火土。
熟練的將一股青色氣體引入旗子之中,瞬間旗子如同活了一般,飄在了張空云面前。
張空云輕喝一聲。
五張旗子分別飄向了教室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
“東為木,西為金,南為火,北為水,中為土,五行號旗。“
“五行陣,金陣開!”
張空云口訣念完,教室上空瞬間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教室之內漆黑一片。
眾學子皆是一陣心驚,即使張空云的五行陣已經在他們面前施展了無數次,但每次面對,總是讓學子驚呼害怕,望著頭頂上方的烏云驚雷傳來的威壓,有些學子甚至躲到了桌子底下。
每逢至此,張空云總是嘆口氣,搖搖頭,臉上帶著失望。
相比慌張的眾多學子,張凡卻顯得十分淡定,而且望著上空的烏云驚雷,眼中還滿是希冀。
張空云淡淡一笑,但隨即臉上又多了一絲惆悵。單憑張凡的心志與膽識,若是能修煉玄氣,將來也必有一番作為,只可惜了這樣的一棵好苗子不能修習玄氣,張空云輕嘆一聲,心念一收,便將陣法撤去。
“今日依舊是復習陣法五行陣的金陣,明日復習五行陣法之土陣。大家去練武場練習,若有不懂之處可前來問我。”張空云輕聲道,臨走前還不忘看一眼張凡。
張凡此時也看向張空云,兩人四目相對,張凡朝著張空云點了點頭,對于張老,張凡也是頗為敬重。雖然在許多學子眼中,張老刻薄腐朽,但是在張凡眼里,張老對張家卻有著巨大貢獻,對于張家的子孫更是十分負責,乃是少有的盡職盡責的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