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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南宮瑤*君心(一)

  • 宿劫,宿緣
  • 洛凡秋
  • 6765字
  • 2024-10-06 18:00:00

島上的天氣一日日地轉涼,不經意間臺風季節已經過去了。雖然師父總說憑我們現在的準備,沒有把握能夠打贏邪教四大天王中剩余的三個,只要他們不找上島來,我們就不要出逍遙島,能多耗一天是一天。但是從中原陸陸續續傳過來的消息,卻讓我無法安心獨自呆在這世外桃源中。

根據那些漁船帶過來的消息,就在瘋頭陀被我和賈銘殺死的第二天,曾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若磐教教主和四大天王之一的鬼見愁,竟親自帶領兩撥教眾,血洗了靈隱寺和試劍山莊。這兩處一個是江南著名的佛門宗派,一處是已經傳承了好幾代的武林世家,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曾與我們一起,共同攻打過若磐邪教的鳳陽分舵。后來的兩個月中,雖然教主和鬼見愁再也沒有出現過,但又有大大小小幾十個江南武林宗門和世家被若磐教的余孽襲擊。聽到了這些消息,我第一次感到了后悔,我終于了解了我惹怒的是一只怎樣的洪水猛獸。而我惹怒這只怪獸的初衷,卻只是為了我的一己私仇。如果能夠一人做事一人當,即使這只怪獸把我撕扯成千片萬片我倒也并不懼怕,但是現在,我卻讓那么多的人為了我的私人恩怨而受到這只怪獸的傷害。

秋分過后的第二天,我便和師父一起搭船回到了中原。我們選擇在錢塘港靠岸,聽說就在半個月以前,總算對邪教忍無可忍的,江南被殺剩下的十幾個大小門派終于結成了聯盟,決心聯合起來共同對抗邪教。這聯盟的總部,暫時就定在了錢塘郊外的斷雪山莊。

我們趕到斷雪山莊的時候,已接近傍晚,日頭將斜未斜。斷雪山莊坐落于一片江南丘陵之中,山莊的外面是一片不算太大的樹林。我們翻過了幾個小山頭,剛剛看到斷雪山莊的外廓,正當我準備再繼續往前走,師父卻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臂,拉著我躲到了身旁一塊大石頭的后面。我驚訝地望著師父,他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再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樹林。順著他的手勢,我看到了前方的樹林里埋伏著一群人。他們都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四五個一隊,約莫大約有五十多個人。

“這些人是山賊嗎?還是要打家劫舍的強盜?”我壓低聲音問師父。

“都不像”師父回答道。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去通知斷雪山莊的人嗎?”我又問道。

“暫時先靜觀其變,斷雪山莊畢竟是傳了幾代的武學世家,如果只是普通的山賊的話,這幾十個人還奈何不了他們。”

也許是秋天到了的原因吧,天似乎黑得特別快,約莫只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斷雪山莊內便升起了晚飯的炊煙,又過了一會兒,昏黃的燈光也從各個院落中亮了起來。我不自覺地靠在了師父的肩上,望著這萬家燈火伴著渺渺炊煙,在此刻,我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心中竟一瞬間生出了一種安寧祥和的快樂,似乎在那山莊內,伴著昏黃的燈光圍在桌邊吃晚飯的,是我和師父。又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山莊內的燈光一間一間地熄滅了,我卻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師父搖了搖我,指了指前面的那群人,他們終于開始有所動作了。只見他們開始聚攏,并悄悄地向斷雪山莊靠近,于是,我們也偷偷地跟在了他們的后面。在月色下,我觀察著他們的步伐,他們雖然都是練家子,但里面卻沒有什么高手。

約莫半刻,他們便移動到了斷雪山莊圍墻的墻角下。有兩個賊人拿出飛爪,靠著繩索輕松地翻過了圍墻,又過了半刻,山莊的大門被從里面打開,一切于賊人們而言似乎都過于順利。只是,山莊的門被打開之后,卻沒有見到剛才開門的同伙出來接應。帶頭的人似乎感覺到了情況不妙,于是指了指就近的兩個人,比了個手勢,讓他們進去一探究竟。那兩個人貼著大門,躡手躡腳地進入了山莊之內,只是他們剛剛走進山莊,就聽到兩聲木棒敲擊的聲音,接著一陣突如其來的箭雨便朝著山莊外的那一群人射去。山莊外的那一群賊人好歹也都有些身手,加之之前已有所警惕,因此看到那一陣箭雨他們紛紛拿起家伙格擋躲避,倒也沒傷了多少人。箭雨過后,大門四周的圍墻上都亮起了火把,大約八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家丁從大門內出來,山莊的大門在他們的身后關上。

“勝負已定”師父對我說道。也是,看這些家丁的步伐,個個至少都是練武十年以上的好手。無論是人數,裝備還是身手,那群賊人都必敗無疑。賊人的首領知道中了埋伏,但似乎卻并不怎么驚恐,他對手下眾人大喊道:“兄弟們,不要慌,今天就算我們交代在這里,也要拉上整個山莊,為我們的舵主報仇!”喊罷,那百來個人就開始了混戰。

不出師父所料,這場戰斗絲毫沒有懸念,不到半盞茶,那群賊人便有了明顯的頹勢。突然,那賊人中的某一個大喊了一聲:“舍身證道,涅槃取義”,接著,同樣的喊聲在人群中陸陸續續地傳開,只見那群人都不約而同地吞下了某種藥丸。服下藥丸的片刻之后,那群賊人一個個都突然功力倍增。原本單方面壓制的戰局突然掉了個個。

“瑤瑤,仔細看他們的動作”師父在我耳邊提醒道。于是,我找準了一個人仔細看了看他的動作。這些人原本也都是練家子,剛開始打斗的時候他們一招一式至少都有章法可尋,而現在,他們的招式混亂不堪,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是出于本能的破壞欲,但招式的速度與力度卻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與其說是人,那人現在更像是餓瘋了的野獸。這時,我盯著的那個賊人被一個家丁砍掉了一條手臂,但那人似乎一點都沒感受到痛楚,好像剛剛被削掉的只是一片衣角。那家丁見到這情形似乎是楞了一下,動作只是有了絲毫的停頓,就被那賊人斜著削成了兩半。

“結陣!”家丁中的首領突然命令道,只見那些還活著的家丁迅速地集結,七八個人為一組,用隨身的藤盾結成了圓陣。“放箭!”那首領又命令道,于是,從山莊的圍墻之上又射下了第二輪箭雨。那群賊人在第一輪箭雨中好歹還會閃身躲避,但現在他們卻對飛向他們的箭視若無睹。除了幾個被飛箭刺穿喉嚨倒地身亡的人之外,其余賊人即使身上插了七八支箭,仍然發狂一樣地戰斗著。

這時,一個身高九尺有余,體型異常魁梧的大漢突然從樹林中沖出,抱著一段兩人合抱粗細的樹干朝著一個圓陣撞去,看那樹干鋸齒般的斷口,那棵樹竟是活生生地被攔腰折斷。圓陣被撞擊的地方一下子受不住這么大的力,被撞出了一個缺口,但隨即旁邊的人又立即補上了這個缺口。

“瑤瑤,我們上!”師父對我說道,隨即,我們拔出劍,沖進了混戰的人群。那大漢見一擊不成,掄起樹干,準備再砸第二下。此時我正好跑到了他的身邊,我抬腿朝著他右膝掃去,那大漢的身體紋絲不動,但好歹手上的力道歪了一點,樹干砸到了地上,青磚地上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大坑。那人注意到了我,放棄破壞圓陣,掄起樹干直接朝我砸來,雖然他現在的動作毫無招式套路可言,但每一次的攻擊卻都又快又狠。我一邊腳上使著逍遙門的入門身法纏影訣,纏著他繞開了最近的圓陣,以免他的無差別攻擊傷害到了其他的家丁,一邊趁著他動作的破綻,在他的四肢連刺了四五劍,按理說此時他的手經腳經都應該被我挑斷了,正常人此時應該已經痛得無法再站起來,但他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就連手上的木樁都沒有落下來。

“直接攻擊要害,攻擊軀干和四肢沒有用!”師父在離我不遠處喊道,他此時已經殺了四五個發瘋的歹人,全部都是一劍刺中咽喉。我突然心生一計,朝著最近的一個圓陣跑去,一邊跑一邊朝著陣里的人喊道“全部蹲下!”也許是因為我剛才救了他們,我喊完了之后他們立即依言全部蹲了下來,用藤盾結成的圓陣貼在了地上,仿佛是一個小小的土丘。在我離圓陣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我突然騰空一躍,那大漢在我身后緊追不舍,見我跳起,掄起樹干向我橫掃過來。我在空中一個翻身,躲過了他的橫掃,正好落到了盾陣的最上方,借力轉身一躍,一招沖天劍法中的“一劍天沖”直直地刺中了他的咽喉,那大漢動作一滯,我的攻擊終于有了效果。眼見他就要抱著木樁向前倒下,我連忙拔出劍,向后一躍,再在盾陣上借力一跳,使出所有的力氣,一腳踢在了他的肩上,終于,他向后退了幾步,連人帶木樁直直地向后倒去。

“變陣,貳式”盾陣中的首領又喊道。只見那盾與盾的間隙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把尖刀,接著,那一個個的圓陣都旋轉了起來,他們旋轉著靠近敵人,但凡接近他們的敵人都直接被尖刀刺穿了喉嚨。

戰斗大約又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來犯的歹人共計五十二人,除了剛開始被木棒敲暈的兩人以及后來從山莊的圍墻上撒網活捉的四個發瘋的歹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當場斃命。事后,斷雪山莊的人檢查了那些的尸體,果然上面都有若磐邪教教眾的文身,只是這些都是一些低階教眾,并沒有什么高級頭領。而斷雪山莊這邊,也死傷了將近二十個家丁。

戰斗之后,我們被請進了斷雪山莊,此時雖然已經過了子夜,但山莊內每個房間的燈都已經點亮,整個山莊亮如白晝。

我們被請到了大廳,里面已經坐滿了人,大多是參與聯盟的家主或者掌門,其中的許多人我還都在薛家見過,他們見到我,多少都有些尷尬。最后,還是坐在大廳主座的中年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應該就是斷雪山莊的現任莊主秦沖。他站起身來向我和師父抱拳行禮道:“肖門主,南宮姑娘,感謝二位及時出手,拯救斷雪山莊于危難之中。二位今日的俠義之舉,我們秦家老少必然銘記在心。”

我和師父正要抱拳回禮,卻聽到下面有人以一種大家恰巧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嘟噥了一句“哼,賊人之后,何談俠義。”

我本已舉到胸前準備抱拳回禮的雙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內心既有些酸楚又有些無奈,果然,該發生的事早晚會發生。此時,我師父卻一步站到我的面前,轉身面向剛才出聲的中年黃衣男子,以一種我甚少聽到的嚴肅認真的口吻問道“這位前輩,在下不才,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在中原江湖,禍及妻兒,可稱俠義?忘恩負義,又可稱俠義?”那人聽出師父話中的意思,頓時尷尬得低下了頭,只聽我師父繼續說道:“我徒兒從小隨我在逍遙島上學習武藝,我從不知她干過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她初涉江湖,就先后滅了邪教江南五大分舵,并親手殺了瘋頭陀,如此后輩,為何談不得俠義?”

在場的氣氛又變得尷尬了起來,最先挑事的那人此時已是滿臉通紅。我偷偷拉了拉師父的衣袖,示意他就此算了吧,畢竟,在離開逍遙島之前,我對于此情此景就有了心理準備。此時,剛才一直未曾出聲的秦沖終于發話道:“在座的各位掌門家主,估計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曾隨南宮姑娘與賈少俠攻打過邪教鳳陽分舵,或曾在薛家被南宮姑娘舍身救過,既然大家如今都在我斷雪山莊,那我秦某便冒昧定一條規矩,從今日開始,任何人都不得談論南宮姑娘的身世,違者就請立刻離開我的斷雪山莊。”

我楞了片刻,等我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幫我,便急忙上前,向秦莊主躬身行禮道:“晚輩南宮瑤,感謝秦莊主今日仗義相助!”秦莊主一把把我扶起,笑著說道:“南宮姑娘這樣就見外了,說起來,當日你在薛家也曾救過我們秦家的幾個晚輩,我們也還沒給你正式道過謝呢。”

我頓時感到萬分羞愧,低下了頭,說道:“如果不是晚輩不知天高地厚,冒然挑釁了若磐邪教,也許江南武林也不需要受這無妄之災。”

秦莊主卻道:“南宮姑娘千萬別這么想,若磐邪教從不是什么無妄之災,它是壓在我們每個人身上的沉疴痼疾。多年以來,它仗著我們各家都只會明哲保身,從而對我們進行分化蠶食,它一點一點地吸食我們的血肉,腐蝕我們的斗志,我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不知不覺間竟都成了只會各家自掃門前雪的懦夫。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少年英雄站出來幫我們刺破這個膿瘡,也許過不了幾年,中原武林就真的無藥可治了。”

秦莊主說完這些話,大堂中一片寂靜,我也低下頭,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就在此時,突然有家丁從外面跑進來,朝莊主和在座的眾人稟報道:“稟告莊主,不。。不好啦!剛才抓住的幾個邪教教眾,他們。。他們都死啦。”

關押邪教教眾的地點位于斷雪山莊內一處閑置的別院,那四個發瘋的教眾因為瘋得厲害,因此被嚴嚴實實地綁在了屋內的四根立柱上,那兩個沒有發瘋只是雙手被反綁,有專門的家丁負責看守。死了的是那四個發瘋的人,當我們一行人趕到時,他們四個皆是七竅流血,渾身的皮膚發紫,一根根黑色的血管暴突在紫色的皮膚上,如同一條條黑色的細蛇纏繞住他們的身體,顯得尤為恐怖。他們身后的柱子都已是血肉模糊,那些血都是他們在臨死前拼命用后腦勺撞柱子或用手指摳抓柱子留下的,由此可見,他們在臨死前是有多么的痛苦。

秦莊主看了看那四具尸體,又回頭望了望一同跟來的眾位掌門家主,問道:“諸位有誰知道,他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眾位長老面面相覷,其中有一位年長者說道:“江湖中確實有許多禁藥,能讓服用者在短期內功力大增,但像這次一樣既讓人在短期內功力暴增,又會同時喪失神志,在服用之后的幾個時辰內還會死的如此凄慘的藥,老朽之前卻從未聽說過。不過。。。若磐邪教向來行事神秘,我們對他們知之甚少,這事發生在他們身上倒也不怎么奇怪。”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師父已經走到了那兩個還活著的教眾身邊,那兩個人估計是剛才眼睜睜地看著四個同伴慘死,受到的刺激不小。他們其中一個已經暈死了過去,另一個也坐在地上,抖若篩糠。他見到師父向他走來,連忙跪起,向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小的只是想混一口飯吃,大俠千萬要救我!”

師父沒有說話,只是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陣,果然摸出了一粒紅色的小藥丸,師父把那粒藥丸遞到那人面前,問道:“這是什么?”只見那人仿佛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無意識地整個人向后一縮,過了片刻才緩過來,答道:“這。。。這是我們神教的仙丹,是我們的天王帶過來的,他說如果遇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服下這粒仙丹,到時候就會有天神附體。”

“天王?哪個天王?他現在在哪里?”師父繼續問道。

“是南天王鬼見愁大人,他現在在我們的圣地。”

根據那個教徒的口供,若磐邪教所謂的圣地就在杭州郊外的某個沿海溶洞中,自從若磐邪教南方的五大分舵相繼被攻破之后,鬼見愁就帶著一半的教眾躲進了他們的圣地中,而另一半教眾則和教主東天王一起盤踞在邪教的總壇,至于總壇在哪,就連他這個若磐教低階教眾都不知道。

秦莊主在得知消息之后,派了幾個得力門生連夜出發先去打探消息,我和師父則隨著其余的人在第二天一早整裝出發。那個所謂的圣地,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即使我們一行人策馬狂奔,至少也要七八個時辰才能到達。由于害怕夜長夢多,我們一路上并未做太多修整,只是在臨近中午時找了一處陰涼隱蔽的地方停下來吃了一些干糧。

由于我畢竟身份尷尬,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和師父避開眾人,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坐下休息。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兩個年輕人朝我們這邊走來,其中的一個開口向我們詢問道:“肖前輩,南宮姑娘,其他地方都坐滿了,我們是否可以在這里稍事休息一下?”這兩個人我都認識,一個叫秦無疾,是斷雪山莊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另一個叫李叔存,是雁行門現任門主的首徒,無論是圍攻鳳陽分舵還是在薛家,都有他們兩個。師父看了看我,見我沒有反對,就點頭示意他們坐下。他們剛一坐下,就拱手對我行禮道:“南宮姑娘,你在薛家的救命之恩,我們之前還沒有機會好好謝過。”我拱手還禮,示意他們不用謝,就在這時,同行人中又有人開始高談闊論那些陳詞濫調,大意還是我這個身份可疑的人怎么可以和大部隊一起,我會不會是奸細云云。秦無疾聽了一會,臉上已現出怒意,他正欲起身去讓那群人閉嘴,卻被我攔了下來:“這些話我早就聽膩了,大敵當前,不要橫生事端。”李叔存在一邊勸慰道:“南宮姑娘,這些的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你就當他們在放屁”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師父,在我們離開逍遙島之前,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像我這種特殊的身份,再次出現于中原江湖,被人品頭論足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只有我自己的所作所為才能決定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我自知自己行為坦蕩,那些凡夫俗子的評價,都不必往心里去。

此時,身后的那群人正好說到了薛家的事情,說我如何地命大,當初明明已經被穿了個透心涼,卻還活著。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我就順勢問他們兩個:“那日在薛家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救我的到底是誰?”

那李叔存原本是個話多的人,他見我問他了,便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那天賈銘割下了瘋頭陀的頭之后,便氣鼓鼓地走了,當時我們還被綁在柱子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戴著狐貍面具的人從天而降,那身法快得就像大白天見了鬼一樣,他對你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之后,手就那么隨意一揚,帶著你就這么突然不見了,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綁在身上的繩子就都斷了,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東西割斷繩子的嗎?就是用隨手從樹上摘下來的幾片葉子。”

絕世輕功,狐貍面具,飛葉揚花,我不是猜不到那人是誰,但是我卻實在想不通那人當天怎么會正巧出現在薛家,又怎么會來救我。我又看了看旁邊的師父,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那李叔存又接著說道:“那賈銘也真是個奇怪的人,自從薛家那次之后,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一樣,這幾個月竟一丁點消息都沒有。”我聽到賈銘這名字,頓時就像是被揭開了傷疤,原本以為已經忘掉的一些事又在心中風起云涌。也許是看到了我臉色的變化,坐在一邊的秦無疾用手肘輕輕地捅了一下李叔存。李叔存被這么一捅,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不妥,趕忙閉嘴,在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于是我們幾人摸摸地吃完了手中的干糧,接著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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