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憤怒的撕掉信紙,隨手丟到地上,他已經有些受不了對方的惡作劇了。點上一根煙,心情緩緩平靜下來的星河開始尋找著兒童世界的線索,這里的道具假人各有特點。左邊最后一個位置坐著一個大頭學生,張著嘴巴,擺出午餐的姿勢,嘴巴里滿是蒼蠅幼蟲,雖然是假的,星河看得依舊有些反胃,書桌上擺放著一只帶血的人手。
星河伸手去拿,發現血手是固定在桌子上的,無法挪動,他拉開大頭學生身前的抽屜,抽屜里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紅色數字字母組合3F。
星河再去一個趴著睡覺,眼睛長在腦后的學生身旁,伸手拉開他身前的抽屜,發現被他的身體擋住了,索性將他搬開,發現同假人道具和椅子都是固定死的。他伸著手指,在僅啦開兩厘米的縫隙內摸索著,同樣抓出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組合是4D。
剩下的兩個學生一位長發及腰,臉上只長了一個惡魔的嘴巴,滿是尖牙;還有一位戴著帽子,頭上插著一把菜刀,低頭看書。星河分別在嘴巴和菜刀柄處發現了紙條,正好補齊了帶有2A、1B數字的兩張紙條,但這些數字順序紙條又指向了什么呢?星河想。
四個假學生的位置按照紙條上的數字順序1B、2A、3F、4D,正對著桌椅從坐到右數分別是一排2號、二排3號、五排1號、六排4號,而這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系和含義。
星河拉開其他書桌里的抽屜尋找是否有遺漏的紙條,沒有發現多余的謎題信息。在講桌下找到一個密碼盒子,這個盒子與普通的盒子不同,是電子鎖組成,冒然用暴力打開,可能會將箱子鎖死,第二個線索的答案多半在這個密碼箱子里。
11點50分,星河拿桌上的紙筆畫出桌位與數字的示意圖,頓時一籌莫展,因為他發現桌位與數字并沒有什么特殊聯系。
星河坐在椅子上轉著筆,盡管他經常數字游戲,但這一次數字加上字母的組合游戲,讓他一時沒有頭緒。這時教室兩邊的音響突然傳出一首歌曲,樂曲的名字星河沒有聽出來,但樂曲的曲調低沉壓抑,讓星河感到心情低落、胸口悶堵,情緒也跟著低落了許多。想到了靈身處險境,不知所蹤,星河的心情更是生出了一股焦躁與思念。
這樣不行,星河雙手捂著耳朵,深吸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降低音樂帶給他的負面情緒。
從圖紙上看,正對桌椅從左到右開始算數字密碼3F、1B、2A、4D,密碼箱上的只有9位數密碼輸入窗口,沒有字母輸入口。星河試著將3124輸入,密碼箱響發出嗶嗶兩聲,沒有反應。又試著輸入4213,密碼依舊不對。
12點整,音樂持續環繞在星河的耳旁,對于桌位的數字暫時沒有頭緒,目前找到的規律是桌椅一共四列,每列上只有一個學生假人且帶有順序的數字,但數字和字母之間又有什么聯系呢?星河想。如果數字與字母相對應,那么與3組合的字母不應該是C,這樣才符合字母排列順序上的ABCD。
如果按照A對應數字1呢?那么1B的答案應該是2;2A的答案是1;3F答案是6;4D的答案是4。
從坐到右6214,從右到坐則是4126,星河一一輸入,密碼箱依舊如冬日結霜的湖面,一動不動。星河又思索了一會,如果字母翻譯出數字密碼答案,那與字母組合的數字應該是密碼輸入的順序,按照這個順序排出一組數字1B、2A、3F、4D得到的答案是2164。
輸入密碼,密碼箱仍舊沒有動靜。星河眉頭緊鎖,點起一只煙,起身環視四周,再一次尋找著教室內可能被他忽略的細節,但除了一些紙筆,一無所獲。
12點30分,星河連抽了四根煙,腦中一片空白,壓抑的樂曲環繞在耳畔,星河忽而間腦海中一亮,這些組合提示是不是與歌聲有關。
歌聲,不,應該與樂曲有關。星河腦中想著,1B、2A、3F、4D很可能對應的是音樂中的簡譜,簡譜中的1到7正好對應7個基本音級do、re、mi、fa、so、la、si。
星河忙找到剛剛畫的桌椅位置擺放圖,桌椅的排數正好是7排,以紙條1B為列,數字代表密碼順序,字母代表密碼,第一個密碼是B,在數字音符中代表si即數字7,以此類推,第二個密碼2A的音符數字為la即6,第三個密碼為3,第四個密碼為2。
推算下來,正確的是7632密碼,滴滴滴滴,密碼箱咔地一聲解開,里面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第三條線索“白色世界”。
推開白色世界的門,屋子里四面白墻,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桌椅,靠窗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身著護士服的女子,這是星河在羅門鬼屋內唯一見到一間帶有窗戶的屋子,且屋子里沒有任何恐怖的道具,女子五官端正,單眼皮下修長的睫毛在眼鏡片下倒映出紫色的光芒,十分好看。
星河摸了摸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屋子,抬頭看了看屋子上掛著白色世界的牌子,再回頭看到昏暗的長道才確定來對地方。
進門,女子長雅示意星河順手把門關上,坐到她面前,星河坐在桌前,目光注視著四周,是否有其他物品,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大意失去生命。
“你是叫什么?”長雅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沙漏,將裝滿細沙的那一頭朝上,沙漏緩緩且有序的流下。
“星河?!毙呛踊卮鸬??!白詈笠粋€線索是什么?”
“就在我們的對話里,認真聽?!遍L雅從抽屜查出火柴,點起一根,抽了一口,鮮紅的唇印留在煙嘴上,反手遞給星河。“抽嗎?”
星河伸手接過,抽了一口?!澳氵€有什么要問的?”
“你來這里是為了找一個人嗎?”長雅的聲音溫柔又悅耳。
“是。”星河點頭。
“是誰?是你最在乎的人嗎?”
“是我的妻子靈,她是我這輩子在乎的人?!?
“真的嗎?靈真的是你最在乎的人?”
“我確信。”
“那露露呢?”
“露露?”星河的臉色一變,不自然的扭曲。那是星河多年深埋在心里不愿提起的痛苦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