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軍師！前方巡雁關送來降書！”

“交給百里將軍去吧。”阿言沒有接手這封降書，而是吩咐了士兵送去給百里止彥。

“是！”

楚長風在阿言的身邊守著。

“還挺得住嗎？”他問。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阿言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望著不遠處正在和士兵們說話的百里止彥，喃喃道：“這些年來，哪一次沒有挺過來？也都習慣了罷。”

“你就不該踏上這條路的。”

“但是我沒得選擇。”阿言抬頭望著天，大漠的天，很藍，很美。

“我不似你，生來就有尊貴顯赫的身份，生來就錦衣玉食無憂無慮。像我這樣的人，沒有了依托，就只能夠想著如何活下去而已。”

“但是我不愿意過那樣饑飽不定的生活，所以，我選擇效忠了陛下，選擇加入了鎮北軍，選擇……”

一統天下。

“可是阿言，當年就算是藍戊將軍一家都沒了，你也可以也可以投靠我啊……我們是好友不是嗎？”

始終不懂，為何失蹤后的阿言會成為十九皇子的幕僚，最后輔佐十九皇子登上皇位，又被派遣來到鎮北軍。

對于一個女子而言，這樣的發展簡直太不正常了。

“投靠你……”阿言自嘲：“且不說你父親會不會同意，那就算同意了又如何？我在你們家有算是何種地位？”

長舒一口氣：“別到時候只能落得個通房丫頭的地位。”

楚長風又怎么知道，阿言她不曾思量過這個打算。

若不是她心里如明鏡似的，恐怕也會像楚長風所說的那樣，去投靠他。

只是阿言不甘如此罷了。

她有野心，有仇恨，是不會就這么心甘情愿的呆在別人家的深宮大院中默默無聞的過完一輩子的。

“我……”楚長風一時語塞，竟也沒有辦法回答阿言。

她真的，太過于清醒了。

“軍師！”百里止彥小跑著過來。

“我們該出發進巡雁關了！”

“好。”阿言輕輕點頭，站起身子，去牽馬了。

百里止彥皺了皺眉，看著楚長風問道：“你在和阿言聊些什么，她心情不好。”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楚長風微微驚訝，他怎么不知道阿言心情不好啊？

不過，驚訝歸驚訝，楚長風努努嘴：“就談了談她為什么會走上這條路的事情……”

百里止彥微微一愣，隨即滿不在乎的說道：“那些都是過去了，說那些做什么？”

“阿言就是阿言，不是普通的女子。”

是啊，阿言就是阿言。

不能用世俗人的眼光去看待她。

“百里，你對阿言，真的是用情至深。”話中含義，不知是褒是貶。

百里止彥看著阿言的方向，說道：“我今生想要守護的人，只有阿言一個。”

“長風，你對阿言，也是這樣的感情吧？”

所謂同性之間所想的東西，是很容易察覺到的。

百里止彥又不是真的傻，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罷了。

阿言是他的，他不會讓給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要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