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考試終于結束了---我終于解放了---蘭雀蘭雀，寒假打算怎么過呀？不要指望我陪你喲，我要去日本看雪---簽證都辦好了---”

蘭雀實在無法理解，為何要千里迢迢飛去日本看雪，東北的雪難道不厚重嗎？

“你去吧，玩開心點。“

蘭雀確實有個小小的計劃，只是不能跟白紙挑明。

——

一路乘坐公交，距離小區還有兩個紅綠燈的地方下站，她沿著林蔭道步行。

天氣寒冷，她一邊哈氣一邊勒緊圍巾。

“誒？那是---”

為什么蘭空會從一輛加長豪車里走出來？

車牌尾號也不簡單！

剛推開大門就聞到一股韭菜味，原來是蒼郁在煮速凍餃子，顯然她回來得最早。

蒼郁還熬了骨頭湯：

“要不要來點？”

“煮餃子還配骨頭湯啊——”蘭空被她的吃法驚呆了，“干嘛不直接買餛飩呢？”

“懂什么，這叫創新！”

反正蒼郁說了，她就想來碗餛飩風味的餃子。

——

手機一直在震，蘭雀只好趁蒼郁不注意先回屋接電話，只因不斷騷擾她的人正是夏宇。

電話那頭的夏宇語氣里充滿了不悅：

“怎么不接我電話？”

“我——沒聽見——”

“說真話會死啊。”夏宇曾說過最不喜歡她撒謊，因為實在太假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我就長話短說了，想不想去逛冰雕城？”

“這——”

冰雕城離曲羅市得有七八百公里呢，她怎能不顧慮。

夏宇接著說道：

“叫上蘭空一起，去不去？”

感覺有了些許保障的她說：

“我——考慮考慮——”

“那要是叫上沈昔華和蒼郁，再來幾個人組個團呢？”夏宇一副勢在必得的語氣，“你要是再拒絕我，可別怪我翻臉了。”

蘭雀咧嘴樂了：

“他們去我就去。”

只要能幫蘭空和沈昔華制造機會，就是去北極她也樂意。

——

要想湊齊一群人真不容易，有的要兼職，有的要回家，還有了要去異地陪伴女朋友。

反正夏宇吃了不少閉門羹，湊到最后也只湊了八個人：

“沈昔華會去，你和蘭空看著辦。”

“妥了！”

事實上最終的人數遠不止八個，因為就光沈昔華就捎了三個朋友，再加上還有臨時變卦要加入的。

——

一群人拎著行李在高鐵站匯合，宋一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就差沒把口鼻封上了。他從沒經歷過零下十度，不免心中恐慌。

沈昔華裹著一條鮮紅色的圍巾，不停地往手上哈氣：

“夏宇到哪兒了？”

“我發微信他沒回——”

宋一特意拿出手機檢查了一下，又補了一條微信過去。

蘭雀上前一步說：

“他和蘭空一起，正往這邊趕呢，差不多二十分鐘能到。”

之后大家便各聊各的，各自照顧自己帶來的小群體，反正除了蘭雀自己，都聊得挺歡。

——

距離檢票還剩四十多分鐘，沈昔華去了洗手間沒多久，蘭空和夏宇才珊珊來遲，和他們一道的還有蘭雀只見過一回的沈秋楠。

他們三個身高個頭都差不多，乍一看就跟三胞胎似地。

宋一忍不住吐槽道：

“你們一個個長得跟竹竿似地，就別在我面前晃悠了，不然我找不到女朋友就怨你們。”

一番話逗笑了他帶來的幾個朋友。

確實宋一的身高有些尷尬，才剛過一米七，還不如蘭雀顯高。

蘭空主動過去跟沈昔華搭話：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沈昔華隨后向他介紹自己的朋友，“生醫系薛師哥，建筑系年師哥，還有歷史系胡師姐。你之前是不是跟年師哥合作過？”

“嗯，建模大賽的時候——”

——

乘著大家都在閑聊，夏宇單獨將蘭雀叫到一邊：

“你怎么不理我？”

“我——我在思考——”

事實上她只是做不到，當著蘭空的面跟別的男生親近，更何況這人還是蘭空的朋友！

“還裝呢——”

夏宇欺身靠近。

蘭雀忙拉開距離：

“請止步！”

“不如打個賭。”夏宇再度靠近蘭雀，“我賭蘭空會跟沈昔華表白，你敢跟嗎？”

“賭什么？”

“我贏了，你親我一口。你贏了，我親你一口——”

“想得美！”

她捂著臉逃離，卻聽見他自顧自宣布：

“就這么定了！”

——

不知道是人多還是怎地，六個小時的旅途里，蘭雀并不覺得無聊，還時不時去沈昔華那里蹭點瓜子水果，因為她帶的零食最多。

為了把沈昔華騙過來，夏宇主動邀請沈昔華斗地主：

“蘭雀不會玩，就差你了。”

結果不等沈昔華回應，后邊的宋一冒出頭來搗亂：

“我會啊——”

“一邊去。”夏宇拒絕完宋一后，又笑盈盈地看向沈昔華，“沈學姐，給個面子嘛——”

“你也太客氣了。”

沈昔華笑著往這邊來，蘭雀立馬挪去和夏宇坐一排，還故意假裝只是想跟他借平板看恐怖片。

——

好巧不巧！

沈昔華又是地主。

“對二，過——順子——炸彈——三帶二——小王——”

沈昔華又贏了。

回回輸的夏宇決定換種玩法，不然太傷他自尊了：

“賽金花怎么樣？”

“人太少沒勁。”沈昔華邊洗牌邊說，“不如換西南那邊的玩法，去掉大王小王，每人摸十三張牌，管得起的必須量小出——比如我出一個四，你手里有五就不能出六——最后誰的牌少算誰贏——”

蘭空聽懂了：

“可以試試。”

“那就來吧。”

因為要四個人，只能把后邊的宋一叫過來充數。

蘭雀只好抱著平板去找蒼郁。

蒼郁嫌棄地看著她：

“大白天看恐怖片，你不覺得很浪費嗎？”

“沒有啊，有人壯膽才好呢——”

——

天快黑的時候。

一群人才抵達快捷酒店。

簡單收拾了下，就約好了去吃自助燒烤。因為是沈秋楠請客，夏宇還特意挑了家不便宜的。

歷史系的胡師姐問沈秋楠：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連鎖超市。”沈秋楠毫不隱瞞，反過來問胡師姐，“歷史系這么冷門，你為什么要選這個專業？”

“耐不住我喜歡啊。”

據沈昔華陳述，胡師姐是真的喜歡歷史，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借助網絡平臺成為歷史主播，可惜家里人覺得這是不務正業。

沈秋楠鼓勵胡師姐：

“做自己就好了，只要你不服軟，誰也阻止不了你。”

“我也是這么想的——”

胡師姐嘆了口氣說，只是往往事與愿違，缺乏家人的支持，做抉擇時總會少了點勇氣。

蘭雀靜靜地羨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