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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奏

撥弄著盛開的二喬牡丹,左悅笙悄無聲息的笑了。

所有人都開心了,可她不開心。這一毒計不管是為了打壓她便宜爹,還是為了穩固皇位,她都不會讓小皇帝和杜家好過。

讓她吃癟,她就讓所有人都承受她的怒火好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她自穿越以來就一直走在刀尖上,到現在隨便一只小貓小狗都開始撒野了……

穿越到小孩子身上,都快忘記自己到底什么德行了,一直被人算計可不是她的風格。

這場戲既然決定開始了,什么過程什么結尾就得由她這個主演來安排……

……

攬月樓是這燕京最為熱鬧的地方,文人墨客愛附庸風雅,喜清凈之地,二樓風景極好,隔音效果也好,門一關底下什么都聽不見,是個說事兒的好去處,所以二樓雅間極為緊俏。

平民百姓愛它物美價廉,幾文錢便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爛肉面,又香又濃還能吃的飽,大堂上又有免費的說書先生,一坐上就不想起來。

今日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攬月樓大堂也是坐滿了人。

一名大漢從外頭走了進來,掃了眼周圍就找了個空位坐下,堂上說書先生唾沫橫飛,醒木拍的是啪啪作響,那大漢聽了一會兒就不屑的道:“這有什么可聽了,不過是些瞎編亂造的東西。”

同桌一人聽的正入迷,突然聽見這句話,張口就要說他,卻被這大漢扯著袖子,神神秘秘道:“告訴你個事兒,可比這話本兒精彩多了,你可別說出去。”

那大漢自認為小聲,可周圍人卻早已在他說出前一句時就注意到他,此時聽到這話,都偷偷摸摸豎起耳朵。

那人也是個極為好事之人,被他后一句話吸引也就忘了前頭,問道:“什么個事兒還能比這攬月樓的說書先生,說的故事還要精彩?”

這攬月樓的說書先生可是攬月樓樓主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說的故事可謂是讓人如癡如醉,百聽不厭,甚至于還有人大老遠的來燕京攬月樓,就是為了聽這說書先生的故事。

“那可不,我這可是真人真事,”說到此處還往周圍看了一兩眼,見周圍人全神貫注盯著說書先生,才指指上頭壓低聲音道:“天家的事兒。”

那人聽到此話一臉鄙夷,“天家事會讓你知曉?就你這窮酸樣,還能知道天家事?盡想著誆人。”說完便不理他,繼續聽著說書先生講下去。

那大漢似是被他鄙夷的表情激怒了,大聲道:“嘿!我這可是親耳聽到的事兒那還能有假!”

眾人被他的話吸引過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有不怕事兒的人起哄:“兄弟,什么個事兒親耳聽到啊?”

“說話說一半你這就不厚道了。”

“就是,先前還說說書先生全是瞎編亂造的,怎么個連瞎編亂造都編不出來了?”

那大漢被人起哄的,臉氣的通紅,粗聲粗氣道:“我這可是天家事兒?你們敢聽?”

眾人笑成一團,顯然也跟上一個人一樣,不拿他說的話當回事兒,但更多的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敢啊!”

“有何不敢!”

“就怕兄弟你不說,我可是著了名的膽大!”

“……”

眾人起哄聲綿延不絕。

那大漢也不虛,不知是肚里有貨還是什么,開口問道:“不知大伙可知那右相,和那右相之女。”

一提起這個,燕京眾人可是極為熟悉,就有人道。

“這誰不知曉那天下第一首富。”

“就是,出去買五個菜,有三個就是右相提供的。”

“聽說那右相是個癡情種子,府中一共就兩個孩子一個蠢鈍如豬,一個藥罐子,可就是因為喜愛前夫人,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要是有人能嫁進去那可真是享福咯。”

“就是,右相還待人親和,我那兒媳婦就是在右相府中當差,可不得了,三天兩頭就能給家中帶些銀兩回來接濟。”

“那可不……”

眼見眾人眾說紛紛越聊越偏,那大漢趕緊拉回來,“我這說的可是右相之女,那位已經進宮當皇貴妃的事兒。”

這吃瓜群眾也是愛拆臺,見那大漢兩三句沒個準話吊了半天,又開始問道。

“怎么又關那右相之女的事了?”

“先前還不是說著右相嗎?”

“女兒家家的又有什么好說的。”

“就是。”

“話說那人也是命好,就算是個藥罐子也能嫁給天子做皇貴妃。”

“可不是,下輩子要是有機會做右相女兒,可謂是燒了高香了。”

那大漢也是頭一次辦這個事兒,沒人配合,都說著題外話,差點就要走人,但想想那幾錠銀子,又忍了下來,好聲好氣道:“我這可是從杜左相那兒聽說的。”

卻見眾人笑的更為歡快,“你說你就不能好好做你的苦工嗎?一個普通小老百姓的盡愛說些胡話,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你要是能從杜左相那兒聽說,我還能將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嫁給左右相他兒子呢!”

“哈哈哈哈哈,兄弟,好好干實事吧!我看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好姑娘都不肯嫁給你了!怕是娶妻也會成為難事兒。”

本以為是個便宜差事,沒成想那大漢差點鬧了個大紅臉,弄的眾人都不肯接茬子,幕后雇傭之人也是氣的跳腳,恨不得自己沖出去替他。

那大漢也不是個臉皮厚的,被眾人說的面紅耳赤,也懶得繼續鋪墊,就想趕緊辦完事趕緊走人,直接就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就跟念稿子一樣開始說。

“那右相可不是什么好人,官職升上去了就起了別的心思,見新帝年幼,就想著將女兒嫁進宮中,只等著生下小皇子就搞死新帝,自己把持朝政,那右相之女是個厲害的主,太后娘娘怕新帝被蠱惑,提點新帝,竟然被那狐媚子攛掇著就把人給軟禁在宮中,這些都是我五無意之中在蘭香樓偷聽來的,你們可別隨便亂說啊。”

這段話說的是平靜無波,語氣也沒有任何波動,眾人被他突如其來的爽快砸的一臉懵,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聽了個不得了的大東西,想找那大漢問清楚,卻不見那大漢蹤跡,相顧無言,最后只是把這些話當個笑話一樣告訴自己婆娘和同鄉,并不在意。

雖然最終的傳播方式不同,可最后還是傳播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這些原本當個笑話一樣說出來的事情就變了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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