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還是防？”冷子見老王賣關子，隨口追問道。黑客無非攻防，一種主打入侵，尋找漏洞，植入病毒。再一種就是建立防護罩，遮蔽漏洞，修復偽裝，殺毒。

“我師傅，擅長養毒！”老王瞄了眼冷子，等待著看他臥槽表情。

“臥槽！這個六，六翻了簡直！”冷子忍不住贊道。

老王得意道：“你可能剛入行不久，其實大拿們都養過毒，出名的冰河播種者聽過吧？那種病毒就是冰河養出來的，這類病毒的公有特性是運行時會從體內釋放出一個或幾個新的病毒到系統目錄下，由釋放出來的新病毒產生破壞。”

冷子激動道：“靠！冰河播種者——Dropper.BingHe2.2C？我一直當它是一款病毒植入程序！”

老王笑道：“也沒錯，它即是程序，也是病毒。它有自繁衍功能。”

冷子追問：“你師傅也是搞這種的？”

老王喝著茶：“不是。他搞古老病毒的雜交變異！比如說，用振蕩波蠕蟲病毒吞噬宏病毒……”

“蠕蟲病毒吞噬腳本病毒……我去！那能行嗎？”冷子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王，老王的表情并不像是玩笑。

老王解釋道：“普通的振蕩波肯定不行了，他先養出變種振蕩波，加以標識，直到養出一種可以吞噬普通宏病毒的變種振蕩波，便重新命名為振蕩波H，再去搞變種宏病毒，搞出類似于紅色代碼的腳本病毒，嘗試融合振蕩波H，基本原理就是這樣的。”

“大拿果然是大拿，這得搞怪多少電腦，我去！”冷子感嘆。

“不，他用HackTool跳轉到別人電腦上養，有時候人家上網上的好好的，突然間藍屏了，可能就是病毒養成了。”老王拿起茶壺準備倒茶。

冷子搶過來：“王總，我來我來，你接著說，我簡直迷了！”

老王抖著二郎腿：“容我摳個鼻子。”

“王總你隨意。”冷子快要舔狗了。

“有一次，師傅培育出一款新病毒，是由木馬病毒跟黑客病毒雜交出的新變種，叫做燈芯草。他手頭還有另一種新生病毒需要測試，就把燈芯草傳給我，讓我進行測試。”老王開始說起當年那件事了。

“Trojan跟Hack的雜交變異？類似于梟雄病毒？”冷子問。

老王嗤笑：“嗤，別把燈芯草跟那么沒品的盜號病毒混為一談！”

冷子認識到了“燈芯草”絕逼一般病毒：“我剛入門，入門。”

“那天晚上，夜里十一點多吧，我將燈芯草的外殼打開，先是隨意丟進了表網，不到一分鐘，我電腦上的控制端便傳來抓到肉雞的提示音，緊接著，滴滴滴滴的響爆了，老子的控制端抓雞數據像是碼表一樣飛速翻轉，我當時嚇蒙了，趕緊收回了燈芯草。你知道，短短一分半種，抓到了多少肉雞嗎？”

“一千？”冷子豎起一根手指。

“十萬加！”老王用兩根手指架起一個十字形。

冷子的嘴巴張開后就合不上了。十萬個其他用戶，被他一分半鐘全都控制了，這病毒？這特么什么速度？

“你在吃驚它的速度嗎？那并不是它的強項。我用它輕松破入暗網第一層，毫無壓力。師傅交代過，不要入侵絲路，所以我又繼續潛入了第二層，看到了不少令人心驚膽戰的東西，甚至有一個視頻，直接把我看吐了，你可能體會不到，直接看吐的感覺。一點都不夸張，換作誰看都得吐，索多瑪，十宗罪那些驚悚片，跟它比就是小孩玩泥巴！”老王第一次接過冷子遞來的煙。

冷子對老王，越來越刮目相看了：“到底是什么視頻？”邊問邊給老王點煙，客氣到不行。

“不說那些視頻了，反正就是超越人類想象極限的惡心，驚悚！我也沒在第二層繼續待了。看時間記得兩點多了，我都準備睡了。突然有個念頭冒出來，這個燈芯草這么六，能不能殺進第三層呢？”老王用一種玩味的表情說。

“于是我又好奇地將它丟進第三層，燈芯草瘋狂自繁衍，生出無數的新病毒，新生病毒我叫它們燈芯絨，它們像有人操控的DOS攻擊一樣，一波接一波的沖擊著一座防護罩。”老王繼續說著，摳著鼻孔，回憶到了最為關鍵時刻。

冷子屏住呼吸，他知道，攻入第三層意味著什么。各國的國防部部署，銀行方程式防護后門，核彈發射密碼，精英間諜的存檔，太空的秘密……

“咚！”老王猛然放下茶杯，冷子被驚的一抖。

“破了！徹底癱瘓了！暗網第三層其中一個荔枝殼防護罩被燈芯草攻破，燈芯絨殺了進去。開始全盤檢索，癱瘓殺毒程序！”老王激動地說，那是他唯一的一次，涉足暗網第三層。

“我用控制端遠程查看，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臺普通的家用計算機，我控制到一臺超級終端了。阿西吧，你知道嗎，我當時興奮的想喝酒。超級計算機，你知道，它運行內存跟存儲內存有多大嗎？”老王問道。

冷子搖頭。

“那你知道1PB等于多少個G嗎？”老王又問。

“等于1024GB？”冷子按照1G等于1024MB猜測。這種怪獸級存儲單位，別說普通人了，就是普通黑客也所指甚少。

老王點頭：“這家伙，運行內存1.4PB，內部存儲是13.7PB容量的硬盤陣列。”

“我只知道，這東西運算速度極快，它里面裝著什么？”冷子越發好奇了。

“我打開了其中一個陣列存盤，標記為X——AI1024，里面有一個從未見過的文件格式，我就試著點了下。屏幕上出現了游戲地圖一樣的界面，地圖上標記了一顆小紅點。然后視角自動拉到紅點處，那是一片小樹林，外圍有河流。視角定格在這里，無法移動。當我準備退出時，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了小樹林外，那個人穿著白色研究所里的服飾，扭頭對著屏幕說：測試員C34，對X——AI進行第1024次測試。測試內容：智商程度，自主思維能力，識別能力。測試開始！”

冷子驚訝：“X，AI？終極智能？臥，槽！搞獨立思考的虛擬生命？”

老王盯著冷子，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