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唐家堡
- 演武諸天
- 上古蠢物
- 2669字
- 2019-01-01 11:15:00
閘門升起,唐家堡在顧天澤面前,揭開了最后一道面紗。
他獨自一人步入其中。
畢竟,此行乃是偏向虎山行,無論導致原主身死的幕后之人到底有多沉得住氣,在見他無恙后,也差不多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
盡管金剛不壞神功所成就的功體非同凡響,他的戰力甚至稱得上更甚往昔,但境界的跌落卻是不爭的事實。
若幕后黑手選擇對小蕓下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護佑她周全。
所以,
只身一人,以快打快,趕在敵人來得及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前,將一切——
斬斷!
他正是抱著這般決意,才來到了唐家,來到了唐家堡!
只是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了他所料。
“止步,”
在抵達內苑前,兩名值守的雜役攔住了他的去路:“這里是唐家重地,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閑雜人等?
顧天澤瞇了瞇眼,隱約察覺了不對,卻沒有顯露,只是輕咳兩聲,以盡可能平緩的語氣說道,“我是唐明澤?!?
“是誰?是誰給了你這狗東西膽子,敢假冒我們唐家堡的二少爺!”他的坦誠,迎來的反倒是義正言辭的職責,兩名看家護院的雜役向前一步,言語更是逼人,“二少爺已經死了,說!你是什么人!是誰指使你來我們唐家堡的!”
如同早就演練好了一般,周圍幾名家丁隨之一擁而上。
劍拔弩張。
沖突隨時可能爆發。
顧天澤倒沒有太過緊張,一來這些家丁雜役頂了天也不過是先天境的武者,他要走根本攔不住他,二來則是……
很明顯,他們只是被推出來的送死鬼,只是用來試探他的“損耗品”。
被碎了天靈蓋還能活蹦亂跳?
這基本上已經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了。
死人復生,別說是在暗地里謀劃著一切的幕后黑手,就連正常人在知曉后都難免會生出幾分探尋之意。
更遑論,局勢錯綜復雜的唐家了。
宗家與分家的傾軋,
隱藏于暗中的幕后黑手,
眼下的唐家,就如暴風雨來臨前風平浪靜的海面一般,誰也不知道其下是怎樣的暗潮涌動。
哪怕是原主那一向敬重的父兄,都被他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簽。
有人按捺不住,想試試他的成色,了解一下他還剩下幾分戰力,對目前的局勢可能造成怎樣的影響,再正常不過。
真正重要的反倒不是找出誰是幕后的指使者,而在于
他的應對。
該不該出手?
如果出手的話,該使幾分力?
又該不該以血立威?
該不該暴露自己的虛弱?
等等
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事項。
而就在這目光一掃的功夫,他便已有了決意。
動手!
殺!
真正陷入虛弱中的人,怎么可能主動暴露自身的虛弱?哪怕原主的性子一向偏向于溫和,在這時也必然會極其敏感!極其的狠辣!
能在慘烈角逐、廝殺中登臨人榜的武者,或許會有性格上的缺陷,卻絕無可能被婦人之仁支配。
不見血不足以立威,不殺人不足以立足!
只有一反常態的表現出狠辣的作風,才能突顯他的虛弱,才能突顯他的虛張聲勢!
所以,
摒棄沒必要的憐憫之心,殺人!
拔劍,
出鞘!
原主的春花秋月劍其實已不是他最擅長的殺伐手段,但卻是他目前手頭上最能彰顯原主身份的武學。
總不可能讓翩翩如濁世佳公子的“唐明軒”,運轉金剛不壞,以翻天鎮海真意鎮壓全場吧?
可以是可以,
但“唐明澤”的畫風轉換的也未免太快了。
他不姓孟,原主也不姓蘇,所以莽金剛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腦海中掠過這般想法,锃亮的劍光劃破長空,殷紅的鮮血如花般綻放。
劍已出,
一劍梟首!
大好的頭顱拋飛,那兩名最先攔住他去路的雜役,在一陣天旋地轉后,歸于了永恒的黑暗。
直到他們死亡后,疼痛才姍姍來遲。
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劍太快!
宛若一道光!
顧天澤沒有因殺人而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猶豫彷徨,宛若跳起了一支空靈的舞蹈,舉手投足間、劍光閃耀間,死亡如影隨形。
不過三次呼吸——
地上已是一片尸骸堆積。
任何敢阻擋在他身前的人,都死了,殷紅的鮮血染紅了通往內苑的道路。
前方一片坦途。
但顧天澤沒有邁開腳步。
他在等待,
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他不是行刺的刺客,也不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之人,而是唐家堡的主人,而是唐家的二少爺。
他要進內苑,不用任何人應允,也不需要躲躲閃閃、偷偷摸摸!
而是要光明正大的進去,光明正大的告訴那些鬼祟之徒——
我來了!
所以,當其他各處的家丁、雜役、護衛聞聲而至時,他正從容不迫的用借來的手絹,吹毛求疵的擦拭著手中的三尺青鋒。
“現在,”顧天澤知道,那些支配著底層家丁、雜役的生死的“大人物”們,定藏身在某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還有誰?”
無人應答。
顧天澤環視一周,放任這個氛圍發酵了好一陣子,才打破了平靜。
“我回來了?!?
沒有說多余的話,也沒在意越聚越多的下人,他不急不緩的越過人群,在所有人的目送下,好整以暇的步入了內苑之中。
這里,才是真正的唐家。
才是原主所真正生活的地方。
大步前行。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
他很順利的來到了目的地,來到了……唐家堡的議事廳中。
諸老,正在其中議事。
只是聽著門內傳出的爭吵聲,顧天澤的嘴角不由噙出一抹冷笑。
唐家,呵,這就是唐家。
這就是原主血脈所在的家族!
“那個小兔崽子沒死,他沒死,我早說過,要做就做干凈點,別留下什么尾巴,現在好了,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冷靜點,安老——你好好想想,他就算回來了又如何?雖然活著,可也不過是一介廢人,傷病纏身,氣血虧損,到時候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說得對,就算是他那老子要罩著他又如何,唐家,哼,又不是他唐文斌一個人的唐家,我們諸老合力,就算將那小子杖殺當場,他又能說什么?還能翻天不成!”
“別激動,打打殺殺的太傷和氣,要是傳出去,于我們名聲有礙。我看不如使用懷柔手段,好生將那小子圈養起來,反正他天靈蓋已碎,根基有傷,再想如先前那般笑傲同儕簡直是癡人說夢,更別說人榜爭鋒素來殘酷,就算我們不動手,總會有想登臨人榜的年輕人,替我們除掉這根眼中針?!?
“說的不錯,孟四這次只是開始,武道想往上爬,可謂步步危機,步步生死,那對父子一個想突破武道二重天,接過明澤的擔子成為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另一個則打算登臨武道三重天,以人道絕巔的戰力鎮壓一切不服……呵,還真是會想,只是他們就沒有想過,萬一他們在突破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
“靜雄兄,慎言、慎言?!?
討論至此告一段落,顧天澤卻沒有第一時間破門而入。
他在思考。
——事情真會有這么巧?
或許吧。
無巧不成書。
大約三十息后,他瞇了瞇眼,毫不避諱的推開了議事廳的大門。
視線在一眾族老身上巡視而過。
這些修為不過先天的老頭,全是唐家的蛀蟲,一個個不思進取,整日里就忙著勾心斗角,忙著擴充自己這一房的權勢,如果不是有原主生父制掣,他們恐怕早就把唐家這艘小船,帶進了陰溝里。
酒囊飯袋之輩。
一幫烏合之眾。
僅憑他們,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背后一定還有一只推手,在暗地里掌控著局勢,在默默的推波助瀾。
會是誰?
想到這里,他不聲不響的推開門,用絹布捂住口鼻,輕咳幾聲,蒼白到病態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殷紅,以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
“唐明澤給諸老請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