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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壓寨夫人

  • 大明遺將
  • 不二散人
  • 4000字
  • 2019-03-01 16:45:29

孫一刀頗覺意外,說道:“哈子兄,老皮兄,這倆人可是洛陽守備周桐城的親屬,你們說這事可咋善后?”

老皮聞言,沉吟半響,三哈子也不搭腔。老皮問孫一刀道:

“孫兄,那個周桐城什么來頭,可有什么厲害處?”

孫一刀儼然說道:“當初收拾黑狗,其實主要靠的這周守備之力。我與他有幾次相處,覺得他倒是個官場中的清流,為人盡忠愛民,豪俠仗義。”

三哈子說道:“如此說來,這個周守備倒是個值得仰仗的人。”

老皮也附和的與三哈子說道:“哈子爺,也許我們還有用得著人周守備的時候,得為自己留條后路。”

孫一刀一聽這話像有活口,便問三哈子道:“哈子兄,你如給我個面子,放了那兩人,我必定重謝。”

三哈子哈哈大笑,說道:“什么事都瞞不過您老兄。咱們倆兄弟之間說什么謝不謝的。不是我三哈子不愿放人,實在是擔心眾兄弟心中不服,怕壓不住啊。”

孫一刀忙問:“這又是為何?”

老皮便把當初袁承杰孫貴二人,怎么幫三個錦衣衛,怎么打死了他們二十來個兄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孫一刀說了。孫一刀聞言倒覺得不好意思,說道:

“哈子兄,我明白你的難處,自家兄弟的仇豈能不報?換成我也不好辦,倒是我來找哈子兄你的難堪了。”

三哈子說:“孫兄哪里話!咱們再議議,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老皮一摸胡須道:“哈子爺,孫兄,不如這樣。”便如此如此的與兩人說了。

袁承杰和孫貴一醒來,發現自己被綁了。倆人手腳被捆住,躺在一個漆黑的地方,周圍黑咕隆咚。袁承杰竭力用手一摸身邊,發現是一間木頭做的房屋,沒有窗戶。地上有一條光線的地方,看著像門縫。他們無法動彈,便在屋里面喊叫。外面一人呵斥道:“喊啥喊!老實點!”

孫貴罵道:“去你大爺的狗賊!沒膽的鼠輩!偷偷給我們下蒙汗藥!”

外面那人火了,打開門,進來倆人,袁承杰和孫貴一時見到亮光,頓時覺得刺眼。倆人進得門,對哥倆就是一頓亂踢,邊踢邊罵道:“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正打罵的時候,袁承杰見又進來一人,兩個看守忙停住說道:“軍師。”進來那人點點頭。袁承杰仔細一瞧,正是留他倆住的中年人,原來是著了他的道。袁承杰問他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綁我們?”

中年人正是老皮,只聽他說道:“你倆先委屈幾天,等我們選個良辰吉日,送你們上西天,便舒服了。哈哈——”

孫貴在地上吼道:“要殺便殺!別廢話!”

老皮呵呵一笑:“你倆殺了我們二十多弟兄,豈能那么便宜便殺了?得用你倆好好祭奠一下死去的弟兄。”

袁承杰明白,這是那幫山賊。現在落入他們手里,自己和孫貴怕是兇多吉少,怪自己輕信他人,誤喝了酒。原來那晚三哈子叫老皮帶人到前頭一個三戶人家小村子。老皮把三戶村民聚攏在一個屋里,黑燈瞎火派人看好,都不準出聲和走動。他特意點著蠟燭,住在另外一個村民家的草屋,扮做農夫模樣,引袁承杰他們投宿。兄弟倆也是江湖經驗不足,故此著了道。

袁承杰向老皮說道:“既是如此,我倆這樣綁著,尿也不能,水也不能,你們還得派人看著。擇日不如撞日,你們現在便給我們來個痛快。”

“你們倆人真個不怕死?”老皮摸著胡須問道。

“你拿刀砍我,我要眨一下眼便不姓孫!”孫貴毫不在乎的說。

老皮對哥倆倒生出些敬意來,別個被綁架的人不是鼻涕眼淚的苦苦哀求,便是“好說好說”的許愿給錢。唯獨這兩個倒是條漢子。他便對看守的人說:“他倆按本地財主監牢待遇執行,不過繩索換成腳鐐、手銬,把腳鐐給我釘死在木頭里面。按時送飯送水,不得有誤。”

看守的小頭領見軍師如此說,只得答應下來。那軍師來過后,袁承杰和孫貴換了牢具,能在黑屋里走動個三兩步。看看過了三五日,也沒什么動靜,他們便在黑屋里挨著日子。一日看守開門進來,說是帶他們放風。看守拿出一根皮繩,把倆人各一只腳綁在一起,開了腳鐐的鎖。讓兄弟倆一起挪著步往屋外走。幾天不見陽光,袁承杰和孫貴曬到日頭,心情好了許多。那個小頭領讓他們圍著木頭屋子轉,不許走遠。孫貴和袁承杰說:

“哥,他們對我們好起來,這是什么意思?”

袁承杰也不解,說道:“我也不知那軍師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能是臨終關懷吧。”

哥倆正閑談著,只見一個衣著華麗,二十出頭的女子,風情萬種的走來,后頭跟著兩個十五六歲的侍女。這山里頭難得見如此美麗的女人,孫貴吃吃的覷看。只見小頭領趕忙上去彎腰抱拳行禮,觍顏直勾勾望著女子的臉,說道:“夫人又來采摘后山的梅花?”

那女人站住了,也不答話,兩只眼睛柔情似水的往袁承杰身上張望。小頭領看的嫉妒,便說:“這是哈爺新抓的兩個仇家,過幾日便要點天燈。”

女子沖袁承杰輕輕一笑,玉指略一指袁承杰,回過臉對小頭領,說:“那漢子看著一身筋骨,點天燈豈不可惜,不如留著好使喚。”

小頭領忙涎笑著說:“這廝可是哈爺掛名頭一號,留不得!夫人要是有事使喚,小的隨時聽候調遣,萬死不辭!”

那女子一笑置之,款款往木屋后的山上去了,邊走邊頻頻顧看袁承杰。袁承杰沒正眼瞧這女人,只顧著想心事,慢慢踱步。倒是把孫貴給看丟了魂似的,腳下跟著袁承杰一步一步挪動,眼睛卻一直盯著她走上山去,眼見看不到,還不時張望。

看管的小頭領也目送著女子往山上走去,恨不得立馬跟了去才好。他回頭看孫貴的樣子,便走上去一頓臭罵:

“你這殺胚!看什么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壓寨夫人也是你配看的!”孫貴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說話。小頭領又罵袁承杰,“要死也不死快點!磨磨蹭蹭的,害我不得自由。”袁承杰聽他罵慣了,由著他罵去。

后面幾天,每當袁承杰他們出來放風之時,總能碰到那個壓寨夫人。一次那壓寨夫人送了小頭領一盒點心,把小頭領樂得心花怒放。壓寨夫人對小頭領說:“你去把那倆人分開,可以嗎?這樣看著多累人。”

小頭領見是夫人發話,自然應允,拿兩根粗皮繩,將兩個人的腳分開綁著,既能各自走路,又不至于邁開腿跑。這是他的拿手活,他很專業。他處理好特意跟夫人炫耀一下;“夫人您看,這么綁兩腿距離剛好,不影響走路,不至于摔倒,又跑不起來。”

壓寨夫人點點頭,笑著向他說道:“你把那個低頭走路的漢子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小頭領便把袁承杰喚來,袁承杰走到面前,只顧低頭看地。孫貴倒是遠遠的站著一直望著這女子,無奈這女子不拿正眼瞧他。這女子又把小頭領支開,便和袁承杰說話:

“你抬頭看著我,我的臉漂亮嗎?”袁承杰抬了一下眼,看了這女子一眼,又移開目光。說實話這女子確實膚如凝脂,艷若桃花,眼含秋水,不過袁承杰對她并無什么想法。

壓寨夫人又看著袁承杰說:“你為什么不敢看我,怕我吃了你不成?”

袁承杰終于開口說道:“夫人,在下是山寨死敵,一個將死之人,還請夫人不要徒惹麻煩。”

那女人噗呲一笑,說道:“惹什么麻煩?我倒是想你來惹惹我。”說著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袁承杰,把袁承杰看得不自在起來。女子又說道:“這山寨上上下下幾百個臭男人,見了我沒一個不垂涎三尺的,唯獨你是個例外,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袁承杰低頭說道:“請夫人自重,沒事我回屋里去了。”說著便要挪步。

“不許走!”那女人臉帶揾怒,她盯著袁承杰看著,眼里若有點淚花。過一會她說道:“他們都一樣,只把我當輕浮女子,可供玩樂罷了。可誰又知我的心呢?我也曾是個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許你喜歡這樣的吧。”

袁承杰看這個女子現在沒了浮浪姿態,聽了她話覺得也是經歷過波折的人,便止住步子,說道:“實不相瞞,我是袁崇煥將軍的侄子袁承杰。”

“我知道。”女子低下頭溫柔的說,“三哈子跟我說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從沒向山賊說過。”袁承杰懷疑道。

壓寨夫人抬起頭,看著袁承杰說:“一個叫什么孫一刀的人跟他說的。”

袁承杰想這個孫一刀,自己并不認識,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底細。壓寨夫人見袁承杰低著頭不語,便又問道:“你怎么不問問我叫什么?”

袁承杰不好回絕,便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壓寨夫人一笑道:“還什么芳名啊,早就是一棵殘花敗柳了。”

又說道:“我本姓洪,名秀兒。要不是家父得罪了宦官,被抄家問斬,我也不會淪落至此。”她說著落下淚來。

袁承杰有點同情起她來,語氣和緩的說:“姑娘,沒想到你和我一般遭遇,同是天涯淪落人。”

洪秀兒擦干凈眼淚說道:“所以我才特別屬意于你,你以為是你魅力大嗎?”

袁承杰笑說:“不敢當。”

倆人又聊了一會,小頭領過來低聲下氣的說:“夫人,時間差不多,他倆得關進去了。”洪秀兒只得罷了,小頭領呵斥著袁承杰回去。洪秀兒不舍的看著袁承杰進了屋。

當晚飯后,看守的人收碗筷時跌落一根筷子,被袁承杰摸到藏起。他候著門口的光漸漸沒了,進入深夜守衛沒有動靜的時候,輕聲喚醒孫貴。

“孫貴,快醒醒!”

孫貴睡眼惺忪,手上戴鐵銬,腳上鐵鐐,還能安睡如平常。他清醒過來,問道:“哥,啥事?”

袁承杰示意他小聲,讓他把手銬挪近,鑰匙孔面靠過來,說道:“我藏了一只筷子,已經拗斷磨尖成兩個尖簇,我先給你開鎖。”這幾天袁承杰趁著外面放風,不斷的看手銬鑰匙孔,摸索著怎么開鎖。今天終于等到機會拿到一只筷子。他兩只手利用僅有的活動空間,幾個手指拿著兩個竹筷子做的尖簇,靠近孫貴的手銬鑰匙孔。袁承杰的手摸索了一陣,手銬竟然打開了。孫貴立即覺得手上輕松許多,便接過袁承杰手里竹尖簇摸黑開始摸索起來。袁承杰在一旁輕聲指揮怎么撥弄。孫貴摸索一陣,也給袁承杰打開了手銬。

卸掉手銬,兄弟倆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袁承杰接過竹尖簇便開起自己的腳鐐來。未曾想腳鐐孔雖然比較粗大,看著比手銬容易些,不過里面的卡扣更粗重,袁承杰一用力,不小心把倆根竹尖簇都弄斷了,再無法打開腳鐐。腳上的鐐銬纏著房屋地面的粗木頭,不開鎖就出不了這屋。

“哥,怎么辦?”孫貴著急的問。

袁承杰想了一會,說道:“先等等,我們明天一早假裝把手銬帶上,等他們給我們一人開鐵鐐,要換皮繩的時候,我們一起動手,搶了鑰匙。”

孫貴輕聲擊掌道:“好!難怪師傅總說哥哥有謀略。我怎么就想不到這樣的法子。”這一晚倆人卸了手銬睡的很舒服,不過袁承杰時時警醒,怕看守們開門進來。眼見門下那條縫亮了起來,袁承杰坐起來輕輕推孫貴——倆人關在一起這一個多禮拜,早已無法互相用手推對方。哥倆忙先把手銬套上,裝作仍然被拷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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