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甜身邊的大丫鬟紫雪，盯著Megan看得出了神，只覺得眼前的女子不同于當下看過的那些美人。

波浪形的栗色秀發就那么自然寫意的披在肩上，粉紅色的香唇，棕色的美眸，眼角朝上斜傾，配著恰到好處的顴弓，如絲細眉，溫軟而富彈性的肌膚，加上眉宇間誘人的風情，愈看便愈有味道。女人比男人有時候更愛看美女。

而闊少則盯著錦甜看個沒完。這梁錦甜確是天生麗質，美貌誘人。顧盼間雙目艷光流轉，奪魄勾魂，以是脈脈含情，又若含羞答答。舉止更是嬌巧伶俐，儀態萬千。可想而知鳳娘當初為何能做王府歌姬還迷倒王爺的干兒子。

錦甜俏臉暈起幾簇紅云。“霖公子，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啊，你問。”

“霖公子怎知我姓艾？”

“姑娘一身貴氣。”

“貴氣？”錦甜苦苦一笑。“不過每日唱些哀怨纏綿的小調罷了。”

“恕我直言，”Megan最見不得這種苦情小百合的造型。“萬歸樓的客人，據我觀察，雖然不是王公貴族，但是都是很有前途的文官，很多人家眷都不在京城。只能說錦甜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眼力見真的很遠！”

小墨不禁感慨，Megan在鑒定綠茶這方面，眼光真是很毒啊！這個錦甜成天駐唱京城各大酒樓，心思不小。哪里是去干活打工的，是拿著各大酒樓當成跳板找飯票的啊。

錦甜也聽出來Megan話里有話。“這位姑娘，我一介弱女子，為了討生活才學的這活計。并未有任何攀龍附鳳的想法。”

裴以霖勸著Megan，Megan卻是不屑，心想酒樓本來就是正經的吃飯地方，唱什么悲悲切切的東西！倒了客人的胃口！

小墨聰明地化解：“艾姑娘，可否講講這京城的幾樁怪事，我們幾位著實好奇啊。”

紫雪看了眼錦甜小姐，得到對方的點頭示意后說：“這府上，就曾有過一件怪事。前些天睡蓮開了，在狹窄天井一隅，莫名鉆出了數團雪白的碗大花朵。”

“這算什么怪事？”小墨看著紫雪。

“但送我家小姐這睡蓮種子的人說過，這應該開出紫紅睡蓮花才對。”

小墨困惑地望向闊少，對方對花草也是毫不了解。

“或許是因為潮濕，因此家里幾乎每處墻根和地縫，都長滿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絮狀白苔蘚吧。”紫雪捏著手帕。“還有一件，便是……”

“但說無妨。反正是那府上的。”錦甜明明是端王的骨肉，卻托生在一個舞姬肚子里，若是托生在王妃或者哪怕幾個聽話的妾室那邊，錦甜日子都不知道多好過，一定是丫頭仆婦環繞，衣裳一年四裁，出入馬車接送，偏偏自己娘要跟著一個刺青手藝人跑，害得自己不被父親的族人承認。再怎么嬌艷動人，又有何用？這里的八旗子弟只會看女子的出身，現在若不是自己在酒樓各處駐場，唱盡這曲折的身世，讓一些人同情，怕是這輩子都回不去，自己本來就應該待的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