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答出示了一下警官證，小墨絲毫不好奇，他看上去如果是探長或者警員，一點也不稀奇。

從一堆員工的口供中，他們了解到孫藝星在畢克比并非全職，每周只工作兩個上午，不過那對大部份員工來說已經夠久了。看來孫藝星的同事關系可以說是相當惡劣。

會堂的公關室，在改造以前，是間漂亮的寢室，里頭有兩位員工。

穩重成熟的彭燦禮，他穿了一身黑服，仿佛早已為孫藝星去世這天而準備。斯文大方的卞白弦則截然不同，穿的是鮮艷無比的紫色襯衫。

一開始兩人并不想說死者的壞話，然而等他們在與萬達的交談之中，慢慢松懈下來后，就開始吐出真心話了。他們說，“孫藝星是個自以為是而且極端討厭的人。”

“他嘲諷卞白弦像GAY，在員工圣誕派對上還傲慢地向趙雅琳女士，噢，也就是這里的藝術品經紀人示歡。”

彭燦禮和卞白弦對死者孫藝星一致表示不屑，也相互為彼此提供不在場證明。他們沒看到或聽到任何可疑的事，兩人是在學生看到尸體墜落庭院，馬麗上氣不接下氣地沖進來，告訴他們死人了，有人已經去打電話報警時，才知道孫藝星死亡的事。

彭燦禮和卞白弦沒什么情緒反應，更無半絲悲慟，好像對孫藝星的慘死一點都不驚訝難過。

廖紓墨接著去偵問炊事及清潔工。這些人跟孫藝星雖然沒什么來往，但問他們話并不完全是在浪費時間。最多話的那名清潔工熱心表示，這里生活著很多外國人。遇有特殊場合時，他們偶爾會使用小教堂。最后一次是兩周前，教區牧師在那里幫館長的幼子命名。大部份員工都受邀觀禮，但孫藝星說他得到塔屋清理設備，所以沒出席慶禮。

萬達將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細細玩味這項有趣的線索。燃燒的燭香能持續兩周嗎？他實在懷疑。

探長看看表，該找館長談一談了。她喜歡到證人的工作或居住地點問話，因為他們的戒心越低，口風就越松。

如果館長秘書兼藝術品經紀人趙雅琳穿的是漿過的制服，看起來就很像從前的奶媽了。

廖紓墨和萬答走進趙雅琳井然有序的小辦公室時，她正高興地拿著小小的收音機說：“我到處在找這臺機器呢，結果它竟然一直藏在公文籃里。”

趙雅琳對兩人友善地笑著，而且對這樁慘案好奇得不得了。

“我跟孫藝星從來沒什么接觸······我也不想跟他有瓜葛。聽說他那個人很花。”她故意眨眨眼，強調孫藝星的無恥，“事實上哪，”她近乎呢喃地說，“他······嗯，他跟我老板的妹妹走得很近，而且還傷透她的心喲。不過當然啦，孫藝星死了是很可憐。”趙雅琳有些神秘地說，“你們覺得是意外嗎？”

“今天早上九點鐘你在哪里，趙女士？”萬答問著。

“館長秘書孫洪磊先生和我八點半在這里一起弄一份重要報告，怎么啦？”

萬答還未及回答，一名男子便從里頭的辦公室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