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狐邪祟
- 山海經之天狐傳說
- 花嫁貍貓
- 2026字
- 2019-01-07 23:29:23
“你們……是誰啊?”無力的男聲幽幽地響起。
“大叔。你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千凝應道。
“幫我?”他輕聲自語,突然又想起那天的那邪祟,“別……別殺我!別殺我啊!”他喊著兩只手在眼前胡亂地擺動著。
“大叔你別怕。”千凝連忙走了過去,蹲在他的面前,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股奇特的力量從她的指尖傳來,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少女——不知道為什么,她握著他的手……讓他覺得很安全,很放心。
“大叔,你別怕,我們是來幫你的。”她輕聲安撫。
“嗯……”男人遲疑地點點頭,又打眼看向兩邊站著的兩個人,“你們……都是來幫我的……”
“嗯,我們都是來幫你的。”楚連軒應道。
“我們會除掉那個邪祟的,但是,大叔你要告訴我們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人仿佛是在試著回想,可是又痛苦地擰起了眉頭——千凝握著他的手加重了幾分幾道,溫柔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他慢慢鎮定下來,慢慢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來……
那天,他看到那黑風“吞”了劉家大公子后就嚇得癱倒在地了。兩只手捂著嘴,大氣都不敢出,可是那黑風還是注意到了他,慢慢地移了過來,就停在他面前的街上“看”著他。
他拼盡了力氣才讓身子動了起來,向那黑風連連叩拜求饒。但是那黑風好像對他沒什么興趣,慢慢地走開了。
一直到那東西消失在了視線中,他才緩了口氣。提起袖子擦了把額間流下來的冷汗,他就想站起身來趕緊回家去,結果,也忘了腋下還夾著那銅鑼。他這一起身,那銅鑼就“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響魑言魅語般地在街間回蕩著。
他被嚇了一跳,連忙俯身去撿,手剛碰到銅鑼的邊,視線從胯下穿過去——便看到了自己身后站著的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一張蒼白的臉,卻點著血色的紅唇,他沖著他詭異地笑著。一股黑風就圍繞在他的周圍。
他笑著,慢慢地向他走了過來。
他怕極了,直起身子來就想跑,結果跑的太急一下子撞在一根門柱子上了——后邊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孩子……”涂山云延一只手拖著下巴,若有所思。一般來說,這邪祟中算的上棘手的只有兩種——修行太久的老家伙,怨氣太重的小孩子——顯然,他們這是碰上第二種了!
院子里傳來腳步聲,是那婦人回來了。一進門它便察覺到了不同。“老頭子啊!”她喊著跑到了男人跟前,卻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你干嘛!”男人被她打疼了,抬起手委屈地捂著臉。
“還會疼……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婦人說著連忙又轉過身來,“噗通”一聲跪下,對著三個人一拜再拜,“菩薩啊……謝謝!謝謝啊!”
千凝連忙去拉她,“大嬸,您不用這樣……”
楚連軒卻走到了桌子旁,“大嬸,東西您買到了嗎?”
“買到了!買到了!”婦人說著忙不迭的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包遞了過去。
“麻煩您給拿下黃紙,還要一杯酒!”
“好好好!”那婦人一邊擦著淚一邊進了里屋,不一會又拿著東西折身回來了。
楚連軒接過酒和黃紙放在桌上,黃紙抽了兩張平鋪開,兩折撕開,兩張紙瞬間成了八小條。又將婦人買回來的朱砂往酒里倒了部分,也不找筆了就用手指攪拌幾下,和勻了直接用手指在攤開的黃紙上畫著。
千凝走過來看了一眼,凈是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和紅點。一氣呵成,八張畫完,他順手拿過了一旁的桌布擦了手,滿意地說道:“好了!”
“大嬸,這八張符,您把它貼在院門的門框上,一天一換,八天以后,什么邪祟都不敢纏著你們!”楚連軒說道,一邊把寫完的符一起遞給了那婦人。
“哎呦!謝謝啊!謝謝啊!”婦人忙不迭的道謝,接著又苦口婆心地留他們吃飯。三個人只推脫說還要趕緊去除了那邪祟,便走出了小院。
千凝回過頭望望,見那婦人和男人還在門口站著呢。又好奇地看向楚連軒,“沒想到你還會畫符呢!”
“我不會啊!”他兩手一攤。
“那你剛才……”千凝聽的一怔。
“哎呀,我們是人,又不會法術——都是求個心理安慰的嘛!”楚連軒說著,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小院——那兩個人已經在忙著往門框上貼他畫的“鬼符”了。
得意地勾起嘴角來,他看著少女,“青丘是你們的天下,但是人世間的事啊……還是我們當人的清楚!”
千凝忍著笑意看向涂山云延——這個在人世間沒了發言權的自戀狂估計挺憋屈的!
……
兩行淚,流過眼窩打濕了枕邊的發絲,紗帳里的女子微微地皺著眉頭。
她的夢里,有一片粉黛亂子草,云霧狀的粉色花絮勾擾著她的衣袖,她在那片花海里漫無目的地游蕩著……恍惚間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著她。目光四下尋找,卻看不到人,她努力的想聽清那個聲音——那聲音卻又一下子飄遠了。
倏然間天搖地動,她驚恐地看著周遭的景物變換著——她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懸崖,向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淵。
崖邊搖搖欲墜的兩個身影緊緊地擁在一起,她聽到那兩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嫣兒。”
“銀塵。”
……
睜開眼,她茫然地看著紗帳外焚著龍涎的香爐。身子往被子里縮了一下,她將半張臉藏進被子里。
木門被輕手推開,清脆的女聲帶著一股壓抑著的怒氣,“女嫣姑娘醒了嗎?”
她悄悄揩去眼角的淚水坐起身來,背對著紗幔外的女子,“有事嗎?”
“姑娘,剛才狐后傳問奴婢了。”那一身彩衣的女子俯首說道。見帳里的女子并沒有什么反應,又說道:“狐后問——姑娘最近幾日是否離開過青丘。”
床上的女子還是不答話——紗幔中的她一動不動,仿佛只是一座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