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之禍
- 山海經之天狐傳說
- 花嫁貍貓
- 2046字
- 2019-12-04 21:44:27
吵吵嚷嚷的一路,在月亮升得老高了的時候,兩個人終于回到了楚家的小院。
屋里黑乎乎的,想必楚奶奶已經休息了。
“其實,有這么個小院子過日子也不錯啦!”她環顧四周感嘆道。
“那是因為你沒過過這樣的日子!你要是天天過這樣的日子不出一個月就煩了!”楚連軒反駁道。
“神仙羨慕人間,人們卻羨慕神仙——要是可以交換一下身份生活的話就好了。”話語間,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力,但卻是一瞬即逝。
輕輕蹙眉,她不禁是自我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嗎?
楚連軒沒有覺察到她表情的變化,仍舊是笑著進了屋——推開虛掩著的門,撲面而來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一顆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不詳的感覺盤繞在心頭。
“千凝?”他喊道。
少女聞聲跑進了屋子,四下環視卻愣住了。
狐族的眼跟人眼是不同的,他們的視覺極度靈敏,即使是在一點光亮沒有的夜里也可以看清楚一切。而眼下,她看到的就是滿屋子被翻動后的狼藉和……躺在血泊中的楚奶奶。
楚連軒看不到這一切,他摸索著想去點燈——屋里的擺設他自是熟悉的很,走出幾步,卻還是被橫在腳下的什么東西絆倒在地了。他打手去摸地下絆倒他的東西,那居然是一條腿——一條人腿!
“奶奶?”他試探著喊道,卻沒有人回應。
“奶奶?”他提高的音調,環繞著他的還是死一般的沉寂。
“奶奶!”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叫,千凝撲了過來將他擁進了懷里,“連軒……”
他也不掙扎,任由她抱著,嘴里不停地重復著:“奶奶……”
……
天亮了,荒野里新添了一座孤墳。
楚連軒跪在新墳前,兩只眼空洞無神。
千寧站在他的身后,抱著那已經打開的紅色盒子——盒子里空空如也——沒有崆峒印,什么都沒有。
指尖撫過那盒子,她只覺得心頭疑云重重——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這盒子里的崆峒印到底是被什么人拿走了……還是……
而在這一切的不確定中,她又看清了什么——她能確定,的確有人也在盯著這崆峒之印。而……也因為這盒子……那么好的楚奶奶丟了命……
她看著少年的肩頭再次顫抖起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就瞬間包圍了她。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沒有偷拿那崆峒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不該那樣做的……縱使她真的想求一個答案……
“對不起。”她低聲說道,兩行淚落下來,砸進土里。
“對不起。”她說了第二遍,聽到他冷冷的聲音,“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我不知道……”
“千凝!”一陣白色的風旋來,落在她的身邊,那熟悉的聲音——是涂山云延!
還未等她開口,他已經一掌拍在了她的腦袋上,“你讓我找的好苦啊!”繞到少女前邊,她才看到她滿臉的淚水。“怎么了這是?”他關切地問道。
她撲進白衣少年的懷里,只是放聲痛哭起來。
“你別哭啊,怎么了?”他追問道。
“崆峒印……楚奶奶……楚奶奶也……”她將懷里的盒子推到了少年的眼前。
涂山云延抓過那空盒子,臉上只有驚愕,“這……”
少女低下頭去,“我不知道……我們回來時……”
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那新建的土丘,心頭已經明朗了。
“千凝,你現在必須跟我回青丘!”他向面前的少女說道。
聞聲,她是怔怔地看著他,“可是……崆峒印……”
“圣尊要見你!”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天……天狐……圣尊?”她看著他,仿佛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
“天狐圣尊,她指名要見你。所以你現在必須跟我回青丘。”
她放開他的手,跑到地上的人身邊:“連軒……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青丘?天狐圣尊很厲害的,她可以通曉天事……也許……不對!她一定知道奶奶是被誰殺害的!”
他抬起頭,茫然地望著她。
“千凝!人類是不能隨便進入青丘的!”涂山云延在旁邊提醒道。
“他不是人類!”少女喊道。她看著楚連軒,斬釘截鐵地重復道:“他不是人類!”
地上的少年一愣,不解地看著說話的人。
“云延,你看著他的眼睛——你能感受到人應該有的全部氣息嗎?”這是她一直在糾結的一個問題——他明明有著人的驅殼,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該有的全部氣息!
而且,有血緣關系的兩個人之間是會有一種看不見的鏈接的。但是在楚連軒和楚奶奶之間她一點都感受不到這種鏈接!
涂山云延走過來半蹲在那少年的面前,纖長的手托起少年的臉,他就緊緊地盯著那雙眸子,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涌上來,——是人……又不是人?
“那他是什么?”涂山云延問道。
“我不知道。”少女看著眼前的人的那雙眸子——那空洞洞的眸底,仿佛藏了一個冰窖。
“所以,讓他跟我們回去!我相信圣尊這個時候要見我……她肯定是知道什么!”她看著對面的人,捧著他的臉逼著他看向她,再次鄭重地問道:“云延,你要跟我回青丘嗎?”
楚連軒猶豫了片刻,突然很認真德點了下頭,“我要知道……是誰殺了奶奶……”
……
青丘的天,東邊翻著魚肚皮般的白色。
昏暗的天色下,一襲紫色衣衫的女子兩只手捏了塤曲放在嘴邊,低沉的曲子里一半滄桑一半是哀婉。曲子在天地間回響,襯的這將明未明的天地更加的沉寂了。
一曲結束,余音卻還在耳際回蕩。她吹的入神,竟沒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個人。“姑娘的曲子吹的太棒了!”那熟悉的聲音,再聽見居然已經間隔千年了。她微笑著回過頭,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那雙眼睛卻已經無比陌生了。
黑色的衣衫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肩頭的幾根長長的羽毛也在風中顫抖著——那一頭白發和慘白的臉跟這一身的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