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你在等何人
- 云展風舒
- 慢懶
- 2434字
- 2019-04-16 23: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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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合上,陳家二位待在屋外,子七也在外候著。
房間里十分安靜,郁桑一動不動,那陳少爺也不動,魂魄正常,雖然陰森森的但感覺不出敵意。
寧宵帆站到了郁桑身旁,問:“如何?”
郁桑回神,又退了一步:“還好。他在這,是正常的。”
陳少爺的魂魄也近了一步距離,郁桑皺眉,擺擺手道:“你往邊上挪。”
不知道哪里來的風拂過,寧宵帆看了眼面前的空氣,往后退了一小步。
郁桑一下子后退了好幾步,陳少爺也朝她的方向移動著,虛白的臉晃蕩著歪了,茫然無措的看著可以看到自己的這位姑娘。
“有些奇怪……”郁桑停下,對寧宵帆說,“這陳少爺死的慘烈,魂魄卻一絲恨意也沒有,這看起來還有些傻。而且這魂體實在太虛了。”
“嗯。”
寧宵帆看不了這么具體,但也能感覺到這屋子里微弱的魂識,他問郁桑:“可還有其他情況?”
“嗯………暫時是沒有。”
郁桑又走到寧宵帆那。陳少爺這次沒有跟過來,明明只是個鬼魂,歪著頭看著他們頭發稀拉拉的搭著,有些丑萌丑萌的。
這具魂體在光處顯得透明。
郁桑盯著那些隱沒入光線的魂體部分說:“沒有外來的能力,很干凈。但案卷上記錄的他已經死了近半個月時間,既然沒有人故意煉化他,怎么停留了這么長時間…………”
郁桑來陳家是因為這距離比較近,過來看看會不會有什么線索,有沒有魂魄被煉化成厲鬼。結果陳家上下看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陳老爺說話也是模棱兩可,聽著就對兒子平日里的行程不了解。
這間房里沒有厲鬼,也沒有任何法靈力或法術的殘留,只有一個因為斗牛人士時間太長又不懂得如何為自己聚靈氣的魂體有些散形的陳少爺。
“你問一問試試。”寧宵帆開口說。
“他……呃,叫什么名來著……”郁桑的在腦中回憶了一遍,也不知道這陳少爺叫什么。
蘇家的陰術奧妙頗深,其實不需要知道死者的姓名也可以與這種虛弱的鬼魂通話,這事也不難做,也不用消耗太多靈力。
可關鍵是郁桑沒有試過,她心虛啊,沒有自信。更不希望在寧宵帆面前出錯,萬一寧宵帆一個“這無名氏實在是無用”的念頭閃過,不再盡心負責她的安危,等榨干她的利用價值后就無情的拜拜,那就很危險了她。
對于寧宵帆若是覺得她沒有用處之后到底會不會這樣做郁桑心里是沒有底的。此時借著說華話平定了一下心情,實在不行就直接上唄,要是失誤了就先扯個謊,反正他也不了解陰術。
真這樣自己暗暗的想著,一個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得玉。”
郁桑回頭,下意識的發聲:“嗯?”
“陳得玉。”
“哦,好。”
心虛的轉過頭,她輕輕的闔目,用手比劃著結出一套手勢。
再睜眼,四周都變得與陳得玉的魂體一樣透明。
她的意念成功的化為靈體近入陳得玉的空間。
人死之后所處之地與人間還是有些差別的。與惡鬼厲鬼不同,魂若要人看見,那人的靈力必須得是充裕的,顯然,陳得玉靈力不行。
蘇家陰術便是一種與世間一切魂鬼靈相通的媒介。
對于虛弱的魂體不能用猛招,只能用這種沒有沖擊力的同靈勢。最基礎最簡單最不耗力,只是在使用期間內人在空間里,對于外界的任何感知比較緩慢,一般使用這種方法旁邊最少得東西護法著,以防萬一。
陳得玉的混體虛弱的難以將身形完全顯現,腰部以下都是虛幻無形的,他也感覺到了郁桑進來這獨有的空間,甚是驚奇。
來者沒有一絲惡意,陳得玉擺正了頭腦朝郁桑笑。
那張說得好聽是清秀說的不好聽是寡淡的臉龐突然間璀璨了起來。
嗯…有點傻。
看起來確實是個乖小子。
“陳得玉。”郁桑喚他。
陳得玉看著很開心,對著郁桑微笑道:“唉!我在這。”
郁桑:“………………”
按理說一個富家公子,學的是藥理,在人們口中也是個乖孩子,聽見有姑娘換他名字第一反應不是“姑娘怎么知道我姓名?”、“小生有禮了。”或是“姑娘喚小生姓名有何貴干?”而是“唉!我在這。”
怎么看都是在正常不過的公子,不管此人腦筋是如何轉彎的,他并不認識郁桑,一見面就如此歡悅的打招呼,怎么想都不對勁。
這感覺…………
他或許是認錯了人。
郁桑上前一步:“公子認得我?”
陳得玉聽清這聲音,笑容逐漸消失。
郁桑見他這樣,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又走近了一步,憑著腦子的潛意識和一些條件反射跳出來的知識郁桑這下子認清了——這不是魂體,而是殘魂。
殘魂不比魂體,魂體便是一整個的靈魂。殘魂只是依靠靈力殘留下的,與其稱之為殘魂,稱其為執念更為合適。
看這陳得玉有些癡傻,郁桑試探地問:“你可是在等人?”
此話像是打開了陳得玉心中的某個開關,他一瞬間變得更呆滯了,喃喃自語:“等人……你,不是他,對,我在等人………我…我在等……”
陳得玉聲音小,郁桑豎起耳朵聽。
“他……還沒好。”陳得玉虛浮在那茫然無助的看向郁桑,“他,他是……誰?”
陳得玉看著難過極了:“我答應他………等著的,他叫我好生養病,不要擔心………”
“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嗎?”郁桑同情的問。
看他這狀況,應該是中了古法的緣故,魂魄受損,記憶也跟著有些消散了,僅存的執念形成了這殘魂。
“他很好看,受傷了,我在等……等他來……我要去見他,他會擔心我,我有話要和他說……我有話要和他說………”
陳得玉說著說著哭了出來,眼淚劃過半透明半慘白的臉,眼中盡是哀求。
郁桑的心被他這個樣子揪了一下。她溫柔而又堅定的對他說:“會見到的。”
“你告訴我,那人住哪,我帶你去見他。”
“他………他住在大宅子里,我好像………不記得了………”陳得玉懵懵的說:“我怎么會不記得了……我不該這樣的………”
“你等的人常常去哪兒?穿著如何?”
“他………常穿紅衣,好看,但不好,容易著涼,傷……傷還沒好……”
說了半天線索還是太少了。陳得玉總是在說那人受傷,郁桑問:“武師?”
陳得玉支支吾吾的:“不,不是。他是………是……”
郁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下文。還是嘆了口氣閉著眼退出了空間。
“如何?”寧宵帆見郁桑睜開眼。
“嗯……一般吧。他只是個殘魂很多事情記不清了。”郁桑取下腰封那的一個扁碧石,“他說他在等人,我先把他放進去溫養一陣子。”
可以放魂的物件里,郁桑手中的不是平常修士能用到的。她將碧石投向一處,很輕松的將陳得玉吸進去了。
郁桑從蘇家帶來的東西寧宵帆都清楚的很,沒有這個。
很明顯,韓逢給的。
寧宵帆望著那塊今日才出現在郁桑腰間的鎖靈石,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