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爾耳朵根紅紅的，像是被滾燙的糖水泡著，既不知所措又甜到了心里，嘴上卻生硬的不自知的轉移了話題。“我那天是碰巧撞見了張先生的。”

艾露莎果然被案情吸引過去了。

杰拉爾后知后覺的解釋道，“因為他行為怪異，所以我才多看了他兩眼。現在想想，可以確定，他當時是毒癮犯了。”

毒癮犯了，去廢廠？還是說，在廢廠，毒癮犯了？

艾露莎知道當時是毒品交易，如果是第一種假設，那么代表張先生也聽到了風聲？誰傳來的風聲，除了黃毛也沒別人了吧。艾露莎嚴重懷疑，張小三吸毒和黃毛有很大關系。

第二種假設的話，太巧了，這種時候毒癮犯了，誰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來？但是再怎么瘋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被殺掉。如果是這樣，也可能是張小三的仇人故意為之，這個仇人還必須足夠了解張小三。

這兩年，最了解張小三的以及他朋友、敵人的，還是黃毛。

“黃毛是關鍵。”艾露莎精煉的做著總結。“我今晚回去查資料，把黃毛喜歡待的幾個點翻出來，明天把他翻出來。”

杰拉爾點頭，補上一句，“明天我們兩個在一起翻查地點吧。”

分開的話，效率更高些，這幾個小流氓的三腳貓功夫她有80%的把握對付，但是有100%不受重傷。即使艾露莎看到了杰拉爾眼里明晃晃的擔心，還是狠下心來拒絕了。

“一起吧，小艾，安全些。”杰拉爾央求道。

“沒事，那些流氓的戰斗力不會讓我受重傷的。如果是你，我相信他們傷不到你。”艾露莎認真的解釋著，把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她不說還好，杰拉爾一聽到她有受傷的可能性，就更不可能放她自己一個人了。

不然……杰拉爾先紅了臉，強撐著撒嬌，“小艾～～～小艾艾～～～女王大人，我害怕，你保護我好不好？”杰拉爾明顯不習慣，一通話說完自己都感覺到臉的溫度可以到達攤煎餅了，還死撐著看著艾露莎。

在艾露莎眼里則是另一副光景。杰拉爾本來就長的白凈，臉上的刺青也只是憑添了陰柔神秘的美感，因為不好意思臉上染上的紅色顯得頗為誘人，眼睛里好像有淚花一樣，還不敢直視她。

太可愛了，好嗎？

艾露莎就這樣完全為美色所惑，呆呆傻傻的點了頭，“可以，沒問題。”還強調了一句“沒問題”。艾露莎反應過來時，看到杰拉爾帶笑的臉，簡直想奪路狂奔。

杰拉爾一把拉住艾露莎，好像剛才不好意思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笑瞇瞇的看著她，“小艾可不許反悔哦。”

艾露莎不知道杰拉爾的心理想法是，如果能看到小艾的各種反應，再羞恥也沒關系。

…………

不知道是投入了工作的原因，還是因為身旁有個人陪著。她總覺著漫無目的查資料的時間沒有那么難熬。

他們兩個回去辦公樓的時候，已經6點了，露西他們早就離開了。她原意是讓杰拉爾回去的，畢竟資料在哪兒，應該用哪些，杰拉爾都不清楚，也幫不上忙，累了一天了，艾露莎也不忍心奴役他。

杰拉爾答應的很好，艾露莎打開電腦，調個資料的功夫，杰拉爾就又提著晚飯上來了。怎么說吧，身后是黑漆漆的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面前是提著熱乎乎的飯菜笑得比飯菜還暖和的人，艾露莎真不舍得趕人了。

“你之前經常加班嗎？”杰拉爾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問道。

“嗯，畢竟工作多。”艾露莎夾了個餃子放在杰拉爾面前，“你也快吃，過會兒就涼了。”

“嗯。”杰拉爾把餃子一下填進嘴里。雖然相處時間不算很多，但是小艾認真的性子給杰拉爾留下了很深印象。一個認真的小傻瓜，哎，杰拉爾看著艾露莎咽下嘴里的飯，起身去給她準備奶茶。

這個夜晚很安靜，艾露莎很忙碌也很心安，杰拉爾就在一邊陪著她，看著她，艾露莎有時候看他他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睛的樣子，但是再回頭時又好像喝了好多杯提神咖啡一樣，炯炯有神的看著她，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等查好資料時，馬上就要12點了，她是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但杰拉爾是干坐著在一邊陪她5個多小時。

杰拉爾走在艾露莎側后方，剛打了一半哈欠，聽到了艾露莎再問他。

“困不困？”

杰拉爾強勢咽下剩下的半個哈欠，眼角還有剛剛刺激出來的生理淚水，快步走到艾露莎身邊，“不困。”

話音剛落，杰拉爾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在空蕩的走廊里聲音格外清晰。杰拉爾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抓住后腦勺的頭發，“不過它有點餓。”

“走吧，我請你吃東西。”艾露莎眼睛亮晶晶的，杰拉爾分不清楚是窗外反射進來的月光，還是電梯剛打開的燈光。

很美，動人心魄的美。艾露莎的漂亮從來都是看不厭的。

杰拉爾沒跟艾露莎提，他過段時間就要去工作的事情，以后就不能用這么隨意的跑過來跑過去了，他挺想這案子能趕緊結了，這樣他還能痛痛快快的陪她幾天。

雖然很辛苦，但是一切都很順利，杰拉爾和艾露莎一起在昨晚做到半夜的工作資料記載中的倒數第二個地方找到的黃毛。

倒數第二個地方，一樣是個破舊的小房間，跑了已經有五個地方了，明明是已經跨入秋天正涼爽的天氣，艾露莎和杰拉爾熱出了一身汗，兩人分別靠在破舊房間門口的兩邊時，杰拉爾看到艾露莎額頭上的劉海都被汗打濕成一綹一綹的了。

艾露莎伸手敲敲門，杰拉爾喊到，“送外賣的，快點拿一下。”

然后兩個人貼在門邊，聽見“西西索索”的一陣，門就打開了。

艾露莎一把把探頭出來的人揪了出來，兩下把那人扔到了身后，抓住那人外套，熟練的用外套把他鎖在了衣服里面。

杰拉爾已經沖進去了。房間里大概有十幾號人，黃毛就在其中，看到杰拉爾就想往外沖，這些人雖然戰斗力低，但是可以拖住杰拉爾一兩分鐘。

知道外面有艾露莎，杰拉爾專心應對著眼前人。

黃毛還沒沖出門，被艾露莎一腳踹了回去，他捂著肚子爬了起來，惡狠狠的從身后抄了一把西瓜刀。

“小心！”說好的不擔心的杰拉爾見了刀子一秒就紅臉了！

艾露莎動作很穩，抓住黃毛的胳臂一拉一頂他的肋骨處，黃毛手里的西瓜刀“鐺”得落地。

杰拉爾的心也平靜下來了，真的是關心則亂，第一次見面小艾能接那種任務還是指揮者近身格斗技術能低到哪里去？杰拉爾一腳把靠近他的最后一個人踢翻，緊接著升起淡淡的驕傲。畢竟是小艾嘛。

杰拉爾快步走到壓制黃毛的艾露莎身邊，幫她綁了手下的人，說道，“我去把外面那個提進來。”

“嗯。”

三分鐘后，杰拉爾和艾露莎坐在了他們的牌桌上，杰拉爾還貼心的給艾露莎擦了擦桌子。他們倆個面前蹲了整整齊齊的一排人。

“黃毛，今天就把話挑明了說吧，我是受人委托查張小三失蹤這事的，你配合我，我也給你面子，你沒個好態度，也別怪我不客氣。”杰拉爾話說的很直接，不過在這種一邊倒的情況下，還算是客氣了。

黃毛考慮了差不多兩分鐘，才緩緩說了句，“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和張小三怎么認識的？他是怎么染上毒品的，是不是和你有關系？”從上次之后，艾露莎就一直在懷疑這些事。

“我們跟中學生談事情的時候，張小三非過來插一腳，就這樣認識的。”黃毛說起這事來，臉上還不大好看，估計當時張小三讓他很難看。

“這事和他沒關系，他橫叉一腳，沒道理吧。他還非得罩著一小屁孩，讓他開了先例，讓兄弟們的臉往哪兒擱？這不斷兄弟們財路嘛，就給了他點小教訓。”

艾露莎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你讓他吸毒了？”

“話不能這么說，我就讓他試了一次，以后是他要吸，關我們什么事？”黃毛語氣賤兮兮的，誰不知道這東西一次成癮，戒都戒不掉！

“他就這么試了？”艾露莎神情冷下來了。

黃毛點頭，“是啊！”

“他知道是毒品還這么簡單的試了？你們沒逼他？”艾露莎重新問了一遍。

“是啊，誰也沒掐著他脖子讓他吸第二次啊。”黃毛吊兒郎當的說著，嘴角掛著惡心的笑容。

杰拉爾沒說話，去地上撿回來了那把西瓜刀，繞到黃毛后面，黃毛有些害怕的左右閃躲，杰拉爾眼睛都沒眨，刀子在黃毛身后一劃，黃毛甚至都感覺到了西瓜刀冰涼的刀面在他手上經過，然后手上猛的一松，回頭看，身后剛剛綁他的衣服已經裂開了。

“你……你想干什么？”黃毛一陣后怕，想要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