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考三試這一天祁霽終于看到了劉藝佳，雖然她們幾天前才在酷銳娛樂見過，可祁霽卻覺得在這短短幾天里她仿佛就已經瘦了好幾斤。

不過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沒跟她打招呼，在經過祁霽身邊的時候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祁霽覺得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流。

倒是站在她旁邊的女生輕聲吐槽了一句，“拽什么拽。”

或許是因為從小學芭蕾的緣故，劉藝佳不說話仰著脖子走路的時候確實容易讓人覺得很高傲，不過她自己本身也確實不那么好相處就對了。

祁霽這才注意到站在她旁邊的女生竟然就是復試的時候告訴她燦陽影業在選拔新人演員的人，原來她叫馮雪柔。

嗯，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很古風。

不過她本人的性格卻和她的名字一點也不像，她還記得祁霽，抓著她的手就問，“你那天去面試了嗎？我怎么沒看到你呀？”

祁霽今天只穿了一件薄款的針織衫，袖口還挽起了一小截露出小巧精致的手腕，馮雪柔下手沒個輕重，捏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起來像是在給旁邊的人讓路，然后順勢就把自己的手腕從她手里抽了出來。

“我去了的，不過沒過。”

“啊？不會吧？”

馮雪柔看起來是真的驚訝，只是她的聲音有些尖細得過了頭，“我還以為你一定能過呢，原來他們不是只要長得好看的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一圈的人都聽見，這會兒考官都還沒到，她的話成功地吸引了這一小圈人的注意。

立刻就有人問，“你說的是哪個公司呀？”

“燦陽影業呀，他們前兩天不是做了新人演員的選拔嗎，你們都沒去嗎？”

祁霽面無表情地退出了這個包圍圈，最后聽到的一句話是馮雪柔說的，語氣里滿是掩飾不了的嬌矜，“我過了呀，我現在已經是燦陽影業的簽約藝人了。”

劉藝佳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再一看祁霽臉上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抱著胳膊走到她身邊，跟她說了藝考以來的第一句話，“看來燦陽沒要你？怎么樣，真的不打算再考慮一下酷銳了嗎？峰哥可是很看好你的。”

祁霽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這樣近的距離讓她更加確定她這兩天肯定過得不好，因為她不僅瘦了，眼睛下面還有用粉底都遮蓋不住的青黑。

“不了，我已經簽約了。”

“已經簽了？”

劉藝佳是真的驚訝，雖然她確實不太喜歡祁霽，但和Christina比起來她肯定還是更愿意跟她做同事，“是哪個公司？星海嗎？”

祁霽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只是一個小公司，你肯定都沒聽說過。”

劉藝佳更加不解了，“為什么？你到底看不上酷銳娛樂哪一點？如果只是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原因的話其實每個公司都一樣啊，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個圈子里還能有什么干凈的地方吧？”

祁霽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底突然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憐憫，“干不干凈的，還不是看你自己怎么選。”

又來了，劉藝佳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好像永遠都能看穿一切，又好像永遠什么都看不上。

“你——”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剛想說什么就被一個清亮的男聲給打斷了，祁霽驚喜地尋聲回頭，果然看見了穿著一身運動裝正笑著向她揮手的陳晉安。

他終于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