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韓府來信
- 偽貴女權謀
- 木子叫棉棉
- 2388字
- 2019-01-24 10:00:00
自從抓了沈嬤嬤之后,紫薇苑在素琴幾個手下變了一副模樣,丫鬟們不再受沈嬤嬤壓榨,整個苑子充滿生機,到處都聽得到小丫頭嬉笑的聲音。幾個貼身丫鬟在這件事后,更加對蔣念君信服。只蔣念君獨獨在心里煎熬,一天要問知畫好幾次,爹爹是否回府了,得到的都是失望的答案。
所幸知畫那邊進展很好,知畫的表兄姓馮,叫馮峰,一家子曾經是前朝世家馮家的仆人,后經過長年混戰后,馮家覆滅了,世代家宅連同仆人都被分配給榮國公府榮家,榮國公府榮偉誠,填房為趙氏,為后起之秀兵部侍郎之妹,生嫡女榮瑩和嫡次子榮炎彬,嫡長子為已逝前妻所生的榮越彬。趙氏有親生子和貴為皇后的嫡女,在榮國公府自然是說一不二的主母,然而嫡長子榮越彬已成人,榮炎彬還是半大的小子,這榮國公府世襲的位子又由誰來繼承呢?因此一直以來榮國公府進行著各種明爭暗斗,馮峰一家就是在這種斗爭中的犧牲品,被主家遺棄后,再難找到生計,一家人餓一頓飽一頓,馮峰只能靠流連在大街小巷,舔著臉跟三教九流的人交往,打探小道消息,或者替人傳遞一些小道消息,以此為生計。
從表妹口中得知能為蔣家大小姐所用,馮峰略一思考就同意了,境況再差還能比現在差嗎?即使只是為蔣大小姐一人所用,而不是為蔣府,那馮峰也很感激不盡了。
蔣念君從柜臺的妝匣里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知畫,知畫抬起頭看著這么大一張銀票,嚇了一跳,忙擺手道:“大小姐,這銀票使不得,太多了,這可夠一家人吃吃喝喝幾年了。”
蔣念君不由分說塞到知畫手里,道:“這不僅僅是給他家的,還有給你家的,一半一半,你們幫我辦事時候斟酌使用,辦好了事我不會虧待你們。”
知畫這才接了,又道:“我會轉達給表哥的。另外,這些日子沒什么異常,就今日夫人那邊來了一位婆子,門房通報是翰林院韓家的,去夫人院子里嘮嗑了一會,現如今人還在那里呢。”
蔣念君一愣,翰林院韓家?不禁想起梅花宴上的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女—韓雪瑩,自家是武家,一般跟詩書文家并無太多交往,唯一讓自己想起來的只有韓雪瑩,難道是她?
這么想著,門被敲了幾下,門外響起詠琪的聲音,“大小姐,來了一位婆子,道是經過了夫人前來找小姐的。”
蔣念君點頭,應道,“快請去小廳。”說完忙自己理了一下衣裳,站起往外走。
到了小廳,只見一個身形消瘦的婆子,端端正正站著,看見蔣念君來了,便笑著躬身道福。
蔣念君忙扶著,“嬤嬤不必多禮,嬤嬤請坐。”
婆子笑著順了蔣念君坐下,“多謝蔣小姐,老奴是翰林院院長韓家的,蔣小姐叫老奴韓嬤嬤就好。這封信是我家小姐寫給蔣小姐的,老奴看著難得我家小姐這么喜歡一個人,所以自請來跑一趟,給小姐送送信,也拜訪一下蔣夫人。”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蔣念君接過信,隱隱還聞到信上帶有淡淡薰花香,不由笑道:“多謝韓小姐還記得我,自梅花宴之后沒有再見面,韓小姐最近還好吧?”
韓嬤嬤聽了臉上不由得黯淡了,“蔣小姐,不瞞你說,自從我家夫人去世之后,我家小姐性子越發內向了,也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聚會,這可愁死我家老爺了,怕她悶著想不開。上次聽家里丫鬟說起除夕前夜花燈節,老奴就勸了小姐邀幾個密友出去逛逛,無論怎么說也好過整天待在家里。小姐想想也應下來了,給姑娘你寫了信,應是邀你在除夕前夜去逛花燈。”說完又笑了,“我家小姐與蔣小姐投緣,希望到時候蔣小姐能多開導她,老奴現在也先謝過蔣小姐了。”
蔣念君笑道:“那是自然。”心里卻隱隱作痛,她永遠記得這個除夕前夜的花燈游會,第一次遇見三皇子就是在這個燈火璀璨的夜晚,當初美麗的邂逅,才會發生之后的種種,這一世,她到底去不去呢?
韓嬤嬤又與蔣念君說笑幾句,然后告退去了。
蔣念君打開信封,看到韓雪瑩娟秀的字跡,道梅花宴一別,寫了幾件生活中的趣事,最后詢問除夕前夜是否有興趣一起去逛花燈會。看完信,蔣念君笑了,對于韓雪瑩小姑娘突如其來的好感,她也不思其解,但是她前世都沒有什么好友,那些貴女瞧不起她,自己又因瞧不起底層官員女兒而不理不睬,以致一個閨中好友也沒有。蔣念君認真看著信,這算是兩世加起來第一個好友吧,一切都與前世不一樣,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這一世,自己肯定可以改變命運的軌道!
蔣念君回到書房,認真的給韓雪瑩回了信,命丫鬟拿去熏香,薰好了再由蔣府小廝送到韓府。
待到韓雪瑩收到信之后,微微笑起來,命丫鬟都準備好除夕前夕去逛花燈的衣裳頭飾,韓嬤嬤看著笑起來,“姑娘,看來你蠻喜歡這蔣大小姐呀。”
“嬤嬤笑話我,不過念君的確是一個好姑娘,心眼不壞,至于大伙說的粗鄙無禮更是無稽之談。”韓雪瑩折好信,放在匣子里,又道,“我最看不慣京都這貴女高高在上的態度,現在世道還不算穩定,就開始各種明爭暗斗,都是富貴迷花了眼。”
韓嬤嬤左右看了,見周圍都是信任的大丫鬟,才低聲勸道,“我的好姑娘,這話能到處亂說的嗎?世道問題這是男人應該關心的事,姑娘你就好好在家,到時候嫁一個好夫君就好。”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再說,近年來天家的皇子都長成了,五位成年皇子,天家應該也在斟酌,京都哪個姑娘不想嫁入天家?自然明爭暗斗就少不了。”
韓雪瑩輕笑,“也是,所以才合起來一起對付蔣念君吧,真令人不齒。”
“姑娘,你也別多想,反正我們韓家不參與朝廷幫派斗爭,只做天家的臣子,老爺膝下只姑娘一個孩子,必不會犧牲姑娘的。”
聽了這話,韓雪瑩怔怔道,“是啊,只有我一個女兒,那外頭那個呢?”
韓嬤嬤默然低頭,勸道:“姑娘,別多想了,這也是為了韓家后代子孫著想,可憐夫人看不開,世道對女子都如此,更何況高門大戶呢?老爺也是沒法子。”
韓雪瑩蒼白著臉垂淚,低頭不語。
韓嬤嬤無奈,怕自己一句話又引起韓雪瑩的傷心事,只得退出了房間。
韓雪瑩想起去世的母親,不由得又悲從心來,哽咽難忍,心里不由得悲涼,像父母這般早年恩愛兩不疑的夫妻,后也因子嗣問題,父親養外室生子,母親知道后臥病在床抑郁離去,夫妻兩人最終形成陌路。
韓雪瑩暗暗發誓,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會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相信愛情,更不會像母親那樣子把心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