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子鳴話音剛落，王曉陽的叫聲就傳到了教室內，又吸引了部分學生們的目光。
白素衣大步流星走進教室，輕哼一聲，吃瓜群眾們紛紛把腦殼轉了回去，繼續和附近的同學們聊天，看來班長大人的威嚴還是在的。
只不過，他們聊著聊著就稍稍瞥一眼，臉上露出有些曖昧的表情，讓白素衣仍舊渾身不自在。
走廊上的王曉陽此刻也走了進來，一副痛苦的神色，腳步也是一瘸一拐。
想想就知道，多半是被白大班長踩了一腳。
“她踩人還是那么疼啊。”
這是王曉陽回到座位上的第一句話，舉起拳頭沖著白素衣的方向隔空揮舞了兩下。
白素衣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立刻回過頭來，那雙殺氣還未褪去的雙眼，瞬間鎖定了王曉陽。
王曉陽尷尬的笑了兩聲，還在空中的拳頭也變成了揮手，臉上堆砌著畏懼的笑容。
“陽哥。”
宋宇航的腦殼左偏右轉，翹起二郎腿，兩只夾放在兩腿之間按，饒有興趣的看著，也只有在白素衣面前，王曉陽才會顯得乖乖的，不敢造次。
他笑了笑說：“這要是以后真成了，那你豈不是妻管嚴。”
“滾滾滾滾滾！”
王曉陽本來就因為被脹痛的腳背而感到煩躁，現在又被宋宇航這么一打趣，臉都有些紅了。
“王曉陽。”李子鳴也偏過頭來，沖他眨了眨呀，“放心，我會幫你的！”
王曉陽伸出手，在兩人之間指指點點的，隨后抿著嘴點了點頭：“行，你們都……你們可以，啊。”
李子鳴和宋宇航則相視一笑。
……
下午的課程總算是結束，當下課鈴聲響起時，坐在靠窗位置的同學們紛紛站了起來，看了看窗外，嘰嘰喳喳指指點點的像是再說些什么。
李子鳴三人被這些嘈雜的聲音吵醒，從課桌上爬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也看向了窗外。
他們身邊的窗戶正對著校門的方向，此刻那條大道上站著不少老師，拱形氣球也被吹了起來，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
就連校長的標志性光頭也被一眼看見，只不過他身邊沒有站人，沒有人敢。
整棟教學樓靠校門的窗戶邊上爬滿了人，密密麻麻伸出一排排的腦殼，黑壓壓的一大片。
即便是下午課程結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大家也想看看這么大的陣仗是為了什么事。
辦公室里，結束了最后一節課，沒有來得及前往校門參與迎接儀式的老師們，也大多捧著冒熱氣的保溫杯，目不轉睛地看著。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牌面，竟讓整所學校都集中了目光？
一輛白色的小車駛進了校門，在校長腳邊停下。
李子鳴通過極致的視力，清晰地看到，那輛小轎車的司機此刻已經口吐白沫，暈厥了過去。
李子鳴心中不經肅然起敬，敬你是條漢子，竟然敢把車停在校長邊上，而且還停住了！
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只看到了司機，卻沒能捕捉到乘客的樣貌。
所有人的心跳仿佛都整齊劃一，腦子里的想法應該也都差不離。
這個人是誰？
校長整理了一下他的西裝，正了正領帶，邁開步子走向了轎車的后座。
他伸出手，握住門把手。
“咔噠。”
轎車的車門開了。
校長親自給人開門！
這可是個大新聞！
地獄光頭佬此刻居然低著頭，神色恭敬臉上的刀疤似乎都顯得有些柔和了。
不可能！
不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是第一次看到校長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
在他們的印象中，校長從未真正發怒，但是他的那張臉足夠對得起“不怒自威”四個字。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四起，所有人都在期待，這輛車里坐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沒多久，一只精致的高跟鞋探了出來，輕輕地踩在了地上，白色的褲腿一塵不染，只有一條明顯的折痕。
女的！
學生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老師們也吐出一口熱氣，眉毛一挑。
地獄光頭佬等的是一個女人！
學校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了，走到樓下準備湊熱鬧的學生卻發現教學樓的出口被保安們和體育老師們給攔住了，說是要等這件事結束。
被攔住的學生們趕緊又回到了自己班級，氣喘吁吁地扒開人群，在窗邊擠出一個腦殼，生怕錯過每個細節。
就連阿黃，都爬到了校門口警衛室的屋頂，四腿蹬直，伸長了脖子，尾巴時不時左右掃掃，神情很是專注。
光頭校長趙四海把手放在了車頂邊上，像是在為車內人做保護，避免她碰頭。
順著趙四海的動作，車內探出了一個腦殼，褐色長發，筆直順滑，在冬日的光照下，反射出一縷一縷的柔光。
另一條腿也伸了出來，身子探出，逐漸站直。
她的全貌終于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精致典雅，美麗尊貴，這是李子鳴看到她時的第一印象。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小西服，在冬日眾多的羽絨服中顯得相當打眼，身姿修長，比例勻稱。
脖子上掛著一條亮銀色的金屬細線，細線是由一個又一個更細小的環連接而成，做工相當精細。
舒服，這是王曉陽看到她時的第一印象。
鵝蛋形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妝容，五官精致，面色柔和，尤其是嘴角帶著的那一絲不刻意的微笑，給人一種春風送暖的感覺，站在威猛的趙四海邊上顯得毫不遜色。
“哇噻！”
“喂喂，你們說，這個光頭佬，和大美女什么關系？”
“你們猜猜，她多大啊？”
“她好漂亮喔，好想知道她口紅的色號。”
“光頭佬笑了！我靠，光頭佬居然對她笑了！大新聞啊，爆炸性大新聞！”
整座學校都沸騰了，不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被這個女人驚到了，更是被校長的姿態嚇到了。
人稱地獄拓荒者的趙四海，趙大校長，居然親自迎接一位如此美麗的女性！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
“我想起來了！”
王曉陽雙手一拍：“她……她是那個畫畫的！叫什么，叫什么來著？”
他雙手按住太陽穴，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席云珊。”
白素衣緩緩走了過來，即便是擠得密密麻麻的人群也因此強行分開了一條路。
她走到王曉陽和李子鳴身邊，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校門口輕聲說：“大畫家，席云珊，曾經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光頭佬還在當教導主任那個時候，她是光頭佬的副手，兼任美術老師。”
她眼眉低垂，語氣中蘊含著一絲復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