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陽臺上激情四射地想了很久。
一開始只是迎著寒風進行回憶，從小學的時代玩泥巴開始，一直到大學期間美好的海灘時光。
后來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幻想起自己的未來，將來自己會如何轉正，隨后升職加薪，贏取白富美，甚至成為了整個宇宙的主宰。
在星空之中，受萬人敬仰，聲名遠播，載入史冊。
當然，從迎娶白富美到成為宇宙主宰這個跨度是怎么來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或許，他迎娶的就是上一任宇宙主宰的女兒吧，順便接替了一下老岳父的位子，如此一來，跳躍性的思維就順理成章了。
站在陽臺上，看著這座精致的城市亮起了燈，一盞一盞的把星光拒絕在了大氣層外，小區也因為晚餐過后的家庭活動而變得熱鬧起來。
他想著想著，想累了，于是就洗洗睡了。
……
“果過鍋~”
“果過鍋~”
“果過鍋~”
三聲嘹亮的雞鳴示意著嶄新一天的開始，它們把太陽從東邊叫了出來，這個小區的人們，終于不再滿足于被鳥鳴狗吠貓喵喵叫醒，忍不住引進了公雞這個物種。
只不過，想必這幾只公雞，過不了幾天，就會遇見各種各樣的烹飪模式，通過不一樣的方式完結它們的雞生。
“周日了。”李子鳴感覺到喉嚨有些干澀，昨天幻想了半天，一口水也沒喝。
“叮~”
枕頭邊的手機傳來一聲提示音，他瞇著眼睛皺著眉拿起了它，屏幕因為接收到消息而自動亮了起來，王曉陽發來的。
李子鳴點開了這條消息，內容是：我已經到學校門口了，你什么時候來？
他又看了看頂上的時間，8：03。
傻嗨吧這人，周日一大早的到學校就算了，還給我發信息干嘛。
李子鳴把手機一扔，閉上眼睛摟著枕頭準備繼續再睡。
等等！
他腦海里突然冒出了昨天與王曉陽分別之前，兩人的約定，上午8點，學校門口碰面。
完了完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了客戶的配合，現如今可能一瞬之間就沒了！
與客戶約好見面時間地點卻遲到，是售后服務員這個行業的大忌啊！
怎么辦，怎么辦？
李子鳴瞬間清醒，從床上彈射了起來，感覺腦殼都要大了，頭發也亂糟糟的。
他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拿起手機，跑到門邊準備穿好鞋子向著學校狂奔。
但是在他系鞋帶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
咱們昨天說好的，在學校門口見面，然后再到我家來嗎？
現在直接讓他到我家來不就行了！
一拍腦門，我真聰明！
他打開了微信，把自己的位置坐標發送了出去，這是他在海上航行時學會的新技能。
劉旺華教他時再三囑咐，學位定位很重要。
李子鳴一開始沒當回事，畢竟他有系統，但是后來發現，關閉系統的定位功能似乎可以節省一些能量，讓自己的肚子餓得不那么快，于是乎他選擇了相信地球人的科技。
每當手機與公民系統的功能出現重合時，他選擇使用手機。
這樣一來，可以省下不少能量，以便在關鍵的時刻使用。
王曉陽收到定位之后，只回復了一個OK，并且表示他正在往這邊走。
看樣子，他并不在意，李子鳴松了一口氣。
幸好人家是個高中生，倘若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士，過了約定時間未到這一條，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或許這也是裝扮成高中生混進客戶學校，與客戶一起學習生活的一個好處吧。
將自己和客戶拉到同一個生活范圍，有利于消除兩方之間的隔閡，在某些方面的確很有優勢。
當然，這么做肯定也是有缺點的。
受限于學生的身份，要想完成任務就必須把自己框定在學生這個范疇之內，盡量不要出格。
不論是接引人劉旺華，還是絕望中學校長趙四海，都不止一次提醒過李子鳴了，后者甚至用到了軟威脅。
沒過多久，王曉陽說他找到了小區，卻沒有找到李子鳴所住的這棟樓。
李子鳴做好洗漱，來到了小區門口，將王曉陽接到了家中。
王曉陽來到李子鳴家里之后，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邊走還邊點頭，贊美和羨慕之詞不絕于口。
“這房子不錯啊，離學校近，周邊設施完善，想干什么都方便，又大，家具也齊全。哎哎，你從哪里找來的啊？”
李子鳴一邊啃著剛剛買來的玉米，一邊說：“我親戚幫我弄的。”
不多久，王曉陽來來回回也逛完幾遍了，感覺參觀得差不多了，李子鳴的玉米也吃完了，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準備開始談正事了。
李子鳴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說：“再次自我介紹……”
“得了得了，不用搞得那么正式，你還是把我當成你同學就行，我看你也不像是二十多歲的大叔，跟你也聊得來。”王曉陽揮了揮手，打斷了李子鳴的又一次正式自我介紹。
李子鳴笑了笑，成了，客戶跟自己親如兄弟了！
他坐了下來，王曉陽則挪到了他邊上：“我記得你昨天說過，你是來搞什么跟蹤回訪的？說是要記錄我的使用情況，以及要幫我更好的使用這個系統？”
李子鳴點了點頭。
王曉陽問：“怎么弄？”
李子鳴說：“拍一個小視頻。”
他喚出了自己的公民系統，打開了“錄像”功能。
“正在啟用攝像頭，請稍后……”
“沒有發現攝像頭，正在連接視神經，請稍后……”
“連接成功，正在啟用麥克風，請稍后……”
“沒有發現麥克風，正在連接聽覺神經，請稍后……”
“連接成功，視頻錄制功能即將開始，請選擇畫質和音質。”
一連串的語音播報在腦內響起，半透明的界面上彈出了一個窗口，上面顯示出選擇畫質和音質的選項。
李子鳴想了想，就按照一般的規格來吧，只要畫面清晰，聲音清楚易于分辨就行了。
若是無腦選擇了最高的畫質和音質，到時候上傳時，所要花費的跨界傳輸費用就有些劃不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李子鳴雙眼看向王曉陽，半透明屏幕上也顯現出了后者的身影。
李子鳴咳嗽一聲說：“萬千系統售后服務公司，系統售后服務部，8101級實習生，李子鳴，工號810101，現在開始進行跟蹤回訪任務，客戶使用訪談環節。任務所屬，李子鳴實習期轉正任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