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眉一手叉腰，一手撫胸喘氣：“來來來，我也可以‘招待’你倆，是要做‘旋轉鳥’還是‘滾動劃船’（這兩個都是舞者鍛煉腹肌的練習）？或者來幾十個‘前鶴立’（鍛煉腿部線條的練習）？”

夏菲和韓娜娜終于安靜了，一臉靈魂出竅的樣子看著艾眉。

姬香欣慰地笑：“還是艾眉有辦法治治你們！”

四個人慢慢緩過勁兒來，各自舒服癱軟在椅子沙發上，靜謐放松，氣氛正好。這幾天雖然練到快要死掉，但沒人掉鏈子扯后腿，四人目標空前統一，都想要證明自己不是枉得虛名。

而大家爆發出的能量，也令露易絲夫人激動不已，想要一口氣補上前期的懈怠，一不小心就多操練了她們一些，直至看到四只小天鵝快變成死天鵝了，才放過她們。

不過，四人倒是咬牙硬挺了過來，沒人認慫，如此倒讓她們互相之間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相處漸漸融洽默契起來。這樣的關系也促進了她們在舞蹈上的表現，形成良性循環，自然事半功倍。

“再過幾天就是最后的彩排了，”韓娜娜認真說道：“這次我們一定要給那些想看笑話的人好看的！”

“哼，我會讓他們了解一下天才和凡人之間的距離！”夏菲一臉高傲。

艾眉無語凝噎，這個寶貝兒已經中二晚期了，搶救不過來了。

姬香倒是有些好奇地問夏菲：“你們PBA（PBA，Paris Ballet Academy，法國巴黎芭蕾舞團附屬舞蹈學院的簡稱）里的學生都這么，嗯，‘自信’的嗎？”其實她是想說傻兮兮的自大來著……

夏菲得意地點頭：“我們當然自信，我們都是最好的。而我是好中之好！”這傻妞，連自夸聽起來都像雙匯“王中王”一樣……

韓娜娜不屑道：“我們這邊的東都皇家芭蕾舞校還不是一樣很棒。而且大家都很‘謙虛友愛’！”

“我們PBA，是自八歲到十八歲的芭蕾舞者，都可以申請入學考試，每年也都會淘汰不合格者。所以每年都有人來也有人走，可以插班，只要你能跟得上。競爭激烈，淘汰率也很高，全校也沒滿兩百名學生。只有最好的才能留下來！”夏菲很為自己的芭蕾驕傲。

姬香也開口了：“東都皇家一般從六歲入學，從幾千人里只挑選六十個小孩。六到十二歲為初級部，十三到十八歲為高級部。高級部也是每年會招收插班生，在校學生每年參加升級考試，不合格的留級，再考不過就淘汰，優秀的也可以申請跳級考試。”

艾眉倒是沒詳細了解過這些芭蕾名校：“那皇家的在校生比PBA多很多吧？但我聽說皇家不太好考呢。”

姬香點了下頭：“東皇是專科學校，不是附屬學院。所以我們有初級高級兩部，人就比較多，但是高級部的學員也沒滿四百人。”

韓娜娜接著道：“在校人數是比他們要多一些，高級部每一級大概有六十個學員，淘汰沒那么多，但競爭也很激烈。到高級部六年級的時候，就有畢業考試了，學校會根據你的整體成績推薦入團。但每年能拿到推薦書畢業證的學生只有一半。拿不到就繼續考，如果不能在十八歲過關，就只能離開學校自己碰運氣找舞團了。”真實而殘酷。

夏菲嘟嘴：“我們雖然是八歲入學，但幾乎都是有芭蕾基礎和經驗的了，否則怎么考得上？而且如果是從八歲入學的話，那么無論以前有沒有做過芭蕾訓練，都得在PBA從頭學起，學習最正宗的法式芭蕾舞蹈方式。”

艾眉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們的畢業方式呢？”

夏菲認真地說：“到了一年級，我們入學時是六年級，最高是一年級，好像和你們相反？反正是一個意思，最終目標都是考入法國巴黎芭蕾舞團！像我這樣的天才，估計十六歲就能進啦，一般是十七八歲去考，如果過了十八歲還不能考入，你就只能離開學校，去其他舞團嘗試了。”她又補充：“當然，還有像Nino那樣的超級天才，15歲就被舞團破格錄取，18歲就創紀錄成為Lead Principal首席的。”

姬香也道：“韓學姐也是從六歲就進東皇，十歲就跳級到高級部，到五年級就去考團，所以才能十五六歲就成為舞團成員了。”

韓娜娜卻搖頭：“我雖然跳了幾級，比大多數人早一步進入舞團，卻仍被質疑尚欠火候。這次東都舞團新老交替，我才有機會升到領舞，不然還得慢慢熬資歷。”

艾眉若有所思：“看來年齡是優勢也是劣勢了。”無意中艾眉和楚諾說出了同樣的話。

韓娜娜表示贊同：“確實如此。像馬雅前輩，她十七歲考入東都舞團，一進來就是領舞，第三年就是獨舞了，而我要晉升到獨舞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啊。”

姬香也思考了一下：“看來跳級太快也不全是好事。譬如東皇是從高級部四年級有法語課。韓學姐少上了一年多的課，所以至今也聽不大懂法語，而馬雅前輩的法語口語就完全沒問題。”

韓娜娜一臉黑線：“小香，你有必要這么拿我來做對照組嗎？”

夏菲鼓掌大笑：“說得好，韓娜娜快來討好我，我給你補習法語啊，保證讓你能聽明白露易絲夫人罵你的話是什么！”

姬香沒理會她倆的插科打諢，她看向艾眉：“我開學就是高級部三年級的了，艾眉你也可以進東皇來，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韓娜娜也看了艾眉一眼：“不過東皇的管理很嚴格，規矩也多，而且……”韓娜娜不太愿意說自己母校的傳聞，轉口道：“也有一些優秀的舞者不太愿意到東皇，比如尤慕湘就沒進。”

艾眉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尤慕湘會進皇家的，因為白瑪麗在那里，他們會一起考進這所舞校的。

而對于韓娜娜沒有出口的話，艾眉也是心中有數，東皇的“傳統”特色和它的秘聞——“鵝鴨分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