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艾眉靈性連貫的舞姿，楚諾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極有天賦的舞者，悟性十足，靈氣逼人，真是未來可期。

等艾眉回過神停下來，楚諾仍靜靜地站在一旁，想到他剛才即使不習慣說國語，卻仍然挑選詞匯表達思路，費力指導她，艾眉恭敬鄭重的向他道謝：“真是十分感謝您的教導。”

楚諾微微頷首：“你很有天賦，不要辜負。”

“Nino，你在做什么，不去吃晚餐嗎？”正說著，J?呂利大師從門口經過，接著他看到了艾眉：“哦，有趣的‘小老鼠’，你好啊。”大師頑皮地用法式中文說了一句“你好啊”。

艾眉就只聽懂了他最后一句怪聲怪氣的“你好”，也只得用自己憋足的中式法文回一聲：“Bonjour。”想來在他耳里聽來，就像她剛才聽到的那句問好一樣吧。

好吧，在艾眉聽來，法語的“你好”真的很像罵人“笨豬”。

楚諾似乎也想到了國語音譯這句的含義，不知是不是猜出艾眉的腹誹，他的嘴角牽動一下，對大師說道：“她剛才正在練舞，我看了下，很有靈性。”

大師驚訝：“喔，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得看看。正好明天讓她們排演小天鵝吧。”他轉頭笑瞇瞇地看著艾眉。

楚諾翻譯給艾眉：“大師明天要看你們的排練。”

艾眉心里翻白眼，面上乖乖應：“好的，我們明天會努力。”

大師點點頭和楚諾一起跟她道別去餐廳了。艾眉看他倆離開，趕忙收拾回宿舍，去報告一下“好消息”吧。

一進門艾眉就跟房里的三只分享這個“大喜訊”：“剛才我在外面遇見大師，他表示，明天要看我們的排演，大家，歡呼吧。”

姬香也不看小說了，韓娜娜也不照鏡子了，夏菲也不玩兒平板了：“不是吧，真的假的，怎么這樣啊，偏偏是明天，后天不好嗎，起碼讓我們練幾下也好啊。”三人將艾眉團團圍住，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簡直是公開處刑啊，”夏菲哀嚎：“我不活了，他發起火來很可怕的，我們死定了。”

姬香和韓娜娜：“不是吧，大師看起來還算溫和啊。”

夏菲嗤之以鼻：“你們太天真了，說不定明天你們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有兩個字形容‘暴君’！”

“無論如何，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艾眉抱臂，掃這三只鵪鶉一眼：“一，洗干凈脖子，等著明天的公開行刑；二，現在去大排練廳，做加練吧，幾時能見人了幾時睡吧。”

三只立馬行動起來，拿起舞鞋練功服外套，二話不說拉著艾眉直奔大廳而去。

“跟你說別蹦那么高了！這樣不行的！”夏菲尖叫。

“重來，重來，沒齊，要一起做啊！”姬香哀嘆。

“不對不對，要這樣，那邊那樣，再這樣，不對！”韓娜娜咆哮。

“好了，別吵了，時間不夠，我們不可能把全部舞步都練到一致，就算今晚不睡覺也練不出來。這樣吧，挑一個動作，一直練，練到我們所能達到的最佳程度。其他的就不管了，只要不出錯就成，只那一個動作，一定要做到最好。能不能暫緩死刑，就看這個動作能不能驚艷到人了。”艾眉看她們爭來爭去，手忙腳亂，干脆站出來一錘定音。

“好！我同意，舞步就選pas de chat貓跳吧，這個動作不簡單，跳好了會相當吸引人。”韓娜娜率先點頭。

“可以，我沒問題。”

“就按艾眉說的做吧。”夏菲和姬香也同意了。

還有什么好說的，開練吧，少女們。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朝陽冉冉升起，揮灑在四個纖細優美的身影上，將她們染成金色。

“開始吧。”排練廳內站滿了人，大師坐在鋼琴旁，抬了抬手臂，示意排演開始。

富有彈性的節奏響起，詼諧活潑，四只小天鵝牽著手，轉動頭部，跳了起來。舞姿還算整齊一致。不到兩分鐘的舞蹈里，包含了所有基本腳位，難度當然不低。四個人盡量配合著，雖然不算很有默契，但好歹經過昨晚的練習，又加上四人目標一致，自然比前幾日協調了些。

來了，聽著拍子，四人輕盈地跳起，迅速靈巧，如四只奶貓，靈活地跳躍在大廳中，很好，速度高度一致，因此四人竟然連在空中的滯留感都相差無幾，落地輕盈，幾近無聲，漂亮。這個pas de chat貓跳完成的相當漂亮。

“好，這個不錯。”看到這個動作，大師點了點頭。露易絲夫人微笑起來，皮埃爾滿面笑容。

很快，一曲結束，四人屈膝行禮。大師和露易絲夫人討論了幾句，沒有再多說什么，朝四人點了下頭，離開了。

夏菲馬上松了一口氣，其余三人立馬知道她們算勉強過關了。果然，露易絲夫人走過來對她們說道：“比前幾天好一點，但大師覺得遠遠不夠，兩周后的彩排，他要看到你們每一個動作，完成的都像剛才那個pas de chat貓跳一樣！我也會好好督促你們的！”

四人嚴肅點頭，動作一致。不過要是能顯示腦內劇場的話，就會發現她們的臉已經扭曲成世界名畫《吶喊》了，親，昨晚練這個動作差點跳到吐啊……不管在心里如何抱頭慟哭，嚎天嗆地，今天的排練量仍然得不少分毫的完成。

接下來的幾天，夫人讓她們好好見識了什么是地獄模式。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我要死了……”夏菲一回宿舍就趴在沙發上，嘴里一直念叨。一個抱枕飛過來，掉到她臉上，打斷了她的魔音。

“別念經了，真死了尸體是不會發出聲音的！”韓娜娜攤在椅子上，又拿起另一個靠背的抱枕甩到夏菲身上。

夏菲揮開抱枕，沖韓娜娜喊道：“喂，你還扔！別得寸進尺啊！”

姬香有氣無力：“呵呵，看來你們還尚有余力啊。那么精神就別回來啊，露易絲夫人可還在排練廳呢，你們快過去，她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