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你難道不知，花街的那些女人我是用來做什么的？”

顧墨沉笑著刮了一下音離鼻尖，音離抿唇，暗道無趣。

音離自然見過花街女人為顧墨沉解毒的場面，但此時聽顧墨沉自己講出來，音離心中又是另一種感受了。

“顧墨沉，你是如何中毒的？”

顧墨沉仔細回想了一番，然后無奈道：“天下想要我死的人實在太多，我又愛好吃喝玩樂，當真不知是何時中毒的。”

音離凝眉，疑惑道：“可你不過是個廢物王爺，怎么會……”

音離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身在皇室，就算不爭，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沒有人對顧墨沉放心，除非他死了。

顧墨沉倒不似音離那般神情凝重，他捏了音離臉頰一把，然后打趣道：“我雖然無能，但父皇卻最是寵我，這就是我非死不可的理由。”

顧墨沉的從容讓音離佩服，她盯著顧墨沉看了好半響，確定顧墨沉是真的不介意后，這才開口道：“聽你說起過往，倒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

顧墨沉聞言，沒再說話，只是將音離按在自己懷里，讓她休息。

“雖不是八月十五，但也是月圓之夜，你還是省點力氣，別太累。”

“可……”

“來日方長，不管你想問什么，等明日，我一個一個回答你，如何？”

“好。”

音離點頭，當真聽話的閉上眼睛，在顧墨沉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毫不意外的，音離剛剛入睡，噩夢便席卷了音離，將她完全吞沒。

不過很快，音離的耳畔響起了顧墨沉的聲音，眼前出現一道刺眼的亮光，它落在音離的面前，幻化成一只手的模樣朝向音離伸出，似乎想要將音離拉出夢境。

音離猶豫著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大手，緊緊的，不愿松開。

大手帶著音離快速往上，往上……不停的……

馬兒的叫聲突然在此時叫起，音離被馬場放出的馬兒吵醒了，她發現自己靠坐在一顆粗壯的大樹上，蓋著顧墨沉的衣衫。

圓月之夜一過，音離即刻恢復如常，她抓住顧墨沉的外衣，利索起身，靜靜聆聽，卻沒有聽見顧墨沉的聲音。

難道，顧墨沉不辭而別了？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沒有顧墨沉，沒有暗中守護音離的暗夜或者常言，有的只是馬兒的叫聲。

音離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森林入口處，看著草場上自由奔馳的馬兒，將手指移到唇邊，吹出一聲嘹亮口哨。

黑馬沖出馬廄，直奔音離而來，停在音離的面前。

音離翻身上馬，輕輕撫摸了一會馬身，然后拍了拍，握緊韁繩，笑道：“答應我的事還沒完成就想跑，沉王殿下，我當我音鬼是好糊弄的么！”

音離唇角的弧度一直沒有消散，她揚起馬鞭，騎著黑馬，正打算往千炎國的方向去追顧墨沉。

“音鬼大人，葉家已敗，那這里？”

馬場管事走來，詢問音離今后的安排。

“想留便留，想走便走，你自由了。”

“多謝音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