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很喜歡……可是我要是把它拿回家，也就能觀賞一陣子，或許哪一天，它就會被遺忘在某個角落。可是，讓它隨著流水而去，或許可以自由自在的飄到世界的盡頭吧。”

姜嫄臉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羨慕之意，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就這樣看著那盞，逐漸遠去的金魚燈。

月諸低垂下眼簾，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

難道……即便是沒有過往的記憶，她內心深處仍舊向往著天高海闊任魚躍的自由嗎？

金魚燈漸漸消失在荷葉田田間，姜嫄轉過頭，看著身旁似乎陷入迷茫的紅衣男子。

笑瞇瞇的問道：“你是不是仙人啊，為什么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送到我面前呢？”

“我不是仙人，我只是一個……無論用什么辦法，都只是希望你開心的人。”月諸笑的云淡風輕，臉上的茫然之色一掃而盡。

如果她向往自由，那他可以陪著她到天涯海角的任何一處，無需糾結。

只是……他們注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的世界，他永遠也無法抵達。

“謝謝你，月諸！”姜嫄眉眼彎彎，她挽住月諸的胳膊，搖了兩下，看起來快樂極了。

突然，兩人背后不遠處的人群中，傳來陣陣喝彩聲。

姜嫄的注意力頓時就被吸引過去了，她伸長了脖子，目不轉睛的往后看。

“哈哈哈……”月諸看著她這副可笑又可愛的樣子，不由得大笑出聲，聲音里充滿了愉悅。

姜嫄毫不在意他的取笑，拉著月諸站起來：“那邊好熱鬧啊，我們去看吧！”

她興致勃勃德小步往前跑去，不知不覺的松開了拉著月諸的手。

月諸看著空蕩蕩的衣袖，一時間竟然有些悵然若失。

這些人類才會有的脆弱感情，竟然有一天會讓他如此忐忑難安……

他搖搖頭，追上姜嫄的身影。

月諸經過的地方，擋住他去路的行人，竟然一觸即碎，瞬間煙消云散，不留痕跡，而其他的路人，卻對此毫無反應。

姜嫄沒有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她一路小跑，直到眼前被層層疊疊的人海擋住。

而人群里的歡呼聲和鑼鼓的聲音，讓她知道，這就是她的目的地，她左轉轉有轉轉，硬是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湊進去的空隙。

姜嫄站在原地跳了幾下，瞅見里面似乎是一個馬戲班子在表演。

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手腳還有頭上都頂著五六個盤子，那些盤子如陀螺般轉個不停，十分穩當，還有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是他們的長輩，正用火圈在耍猴。

姜嫄眼睛一亮，她就喜歡這些新奇有趣的東西。

但是眼前的人墻，卻無論如何也擠不進去，她在原地露出懊惱的表情。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視線變高了，人群中間的表演一覽無余。

她一臉茫然的低下頭，看見月諸扶著她的腰，而她的臀部正坐在他肩膀上。

一時間姜嫄忘了看眼前精彩的表演，只沉溺在月諸溫柔的視線中。

他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只要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總有化不開的溫柔，似乎無論她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他都會無條件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