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酒樓顯身手
- 安然如夢
- 曉夢殘陽
- 3481字
- 2019-04-24 16:50:12
“姑娘好風采,薛曄自愧不如?!睔夥诊S爽,三分淡泊,卻是此人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安然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薛曄,卻是于柜臺之上,放下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便是抬步走出,看也不看薛曄一眼。這人,怎么諸多廢話??戳丝囱仙砗蠊Ь吹膸兹?,卻是投去幾個懷疑的目光。這般主人,卻為何值得你們死心塌地,出生入死?
薛曄倒是絲毫不介意安然眼中的不滿,眼中依然是空無一人。除了偶爾會納入的安然纖細的背影。
掌柜的有些愣沖地看著眼前靜臥著的一百兩的銀票,又瞧了瞧以踱到布莊之外的女子,笑了笑,復而又搖了搖頭。堪堪將柜臺之上的一百兩銀票納入了抽屜之中,鎖好,卻又是記起手中的賬簿來,似是有記也記不完的賬。
須臾,卻見薛曄一身令下,身后的子陌便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掌柜的。掌柜的有些驚訝,這布莊本就是王爺的,卻為何要給錢?
“替安然姑娘給的,哈哈……”薛曄大笑一聲,大步而去。笑聲爽朗,卻是眾人從未見過的高興模樣。
薛曄忍俊不禁,那名為安然的女子真是有趣,倒也真的是果斷清冷,巾幗不讓須眉。只是,據薛曄的觀察,那白色衣袍卻遠遠超過那女子給的一百兩。那白色的綢緞,乃是西疆的絲綢,價格本就昂貴。那衣物也的確是掌柜的夫人所繡,這精致的繡藝,可見一斑。一百兩,卻是堪堪夠的購買絲綢的價錢,那夫人的一番心血,卻是叫掌柜的心疼了。
薛曄心中好笑,步伐也是較平日里來的輕快了不少。只是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卻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安然離了布莊,卻是去了酒樓。許久未曾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了,自然是要去酒樓大吃一頓的。懷里抱著的小狐貍似乎是有些累的,一時間居然打起了盹來,令安然有些哭笑不得。當下便是朝著睡著的小狐貍瞪去一個看似兇狠的眼神,懷里的小狐貍似是知曉安然心中的嘟囔,在安然的懷中蹭了幾下,卻又并未轉醒。
安然覺得手臂之間有些癢,才覺是小狐貍討好一般的磨蹭,看著懷中小狐貍的模樣,安然心情驟然變好。準確地來說,自是離了那皇宮,安然便是一副知足的模樣,卻不似那皇宮之中的清冷異常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泊與清麗。
福滿樓,這武都之內最大的酒樓,此刻已是人滿為患。安然一身白衣,落座在大廳的四方桌上,懷中的小狐貍還未醒,安然是在是有些餓,卻是自顧自點起了才來。
“姑娘,請問來點什么?”小二清亮的嗓音傳來,點頭哈腰的模樣安然不是十分喜歡,卻依然不動聲色,點了幾個尋常的菜肴,又自作主張地替小狐貍點了一盤雞,便推著小二下去了。
小二定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見到安然這般氣度,卻也是一般小二的模樣,并未多看幾眼。
只是,安然見店小二步伐輕快,落地無聲的模樣,卻也是高手一名。至少,這小二的輕功還是不錯的。安然憶起,那小二雖然點頭哈腰,只是揚起的雙眼之中卻滿是桀驁不馴,透著一股子驕傲的模樣。
菜肴還未上,安然便心不在焉地捋著小狐貍有些微亂的毛發,眉眼之間無悲無喜,盡是淡泊,卻也暗藏著不欲生事的隱忍。
自門口映入的日光一頓,安然披著雪白裘衣,卻是覺得陡然的森冷。安然一愣,看向門口,卻是黑壓壓的一群人進去,擋住了入內的日光,令熱鬧的福滿樓之中有些昏暗。
為首的男子錦衣華服,卻似是將春夏秋冬解釋穿在了身上,花團錦簇的模樣令安然心生厭惡,卻也不甚在意。只是那人身后魚貫而入的樸素家丁,那衣服趾高氣昂的模樣,卻是令安然厭惡的緊。
安然瞥過了頭去,余光卻瞥見那人看向自己的方向之后,眸光一閃,透著一股子驚艷,卻是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安然就看不到的福滿樓二樓,薛曄興致盎然地瞧著下方發生的事情,瞥見男子身上一閃而過的驚艷,也是出奇的冷。
身后的子陌瑟縮了幾下,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薛曄,卻是分外的親切。自家王爺這幾日來的異樣令子陌覺得詭異,如今這般冰冷,卻是平日里的王爺了。只是,子陌順著薛曄的眼光看去,卻只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眉眼之間也有些凹陷的縱欲男子。
子陌的心中腹誹著,自家的王爺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只是,子陌可不敢說出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見那面目可憎的男子朝著自己走來,安然心中一陣腹誹,面上也是一陣冰冷,冰冷了這一方的空氣。安然懷中的小狐貍被這一陣寒冰凍醒,卻是伸出前爪,揉了揉迷蒙的雙眼,還在安然的懷中蹦跶了幾下表示自己的不滿。
安然一臉清冷,卻是看著迎面而來的丑陋男子和那男子的一群跟班。
小狐貍迷蒙的雙眼掠過丑陋的男子,卻是一雙漆黑的小眼睛瞪得極大,這才堪堪半會兒便是移開了自己的雙眼,窩在安然的懷中,扯起安然潔白的衣袍就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眸,仿佛見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小狐貍這般嫌棄的模樣倒是令安然忍俊不禁。看清小狐貍的動作,倒是樓上的薛曄也是一陣好笑,這小狐貍,怎么這般靈氣。薛曄甚至有一刻見到了那小狐貍遞給自己的眼神,快下來英雄救美!
薛曄不知道自己是否通那小狐貍的心,反正薛曄是讀到了這樣的意思,心中卻是哭笑不得。來此,本來只是為了來看好戲的,卻倒是真能夠看得一場好戲了。
手中的翠玉琉璃杯被薛曄握在手中玩弄著,杯中乘著上好的碧螺春,薛曄倒也是不怕浪費。只是,沒有人發現的是,任薛曄萬般搖晃,杯中的茶水總是晃至邊緣之時便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止了一般,被生生壓回了了杯中去,旋起一灘的螺旋,仿佛是一汪細小的池水。碧綠的茶水,不同于澈藍的湖水,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翠玉琉璃杯在薛曄的手中靈活地轉動著,薛曄的眼光卻是緊盯著下方的安然,卻再不看那般丑陋的公子。
彼時,小二端著炒完的小菜來到安然的面前,布菜的那一瞬,安然聽聞那小二壓得極低的聲音:“姑娘小心,那萬公子雖然內里虧空不少,只是一身暗器卻是使得極好?!?
而后,小二嘹亮的聲音又在著福滿樓之中炸響,“手撕脆皮雞、小蔥拌豆腐、清晨玲瓏玉,金玉滿堂來,齊了——”
小二的聲音拉得老長,安然卻絲毫未動,似是并未聽到小二那番警告一般的言語。倒是抽出四方桌之上的筷子,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懷中的小狐貍見到那盤手撕脆皮雞,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幾個蹦躥就脫離了安然的懷抱,朝著桌上的雞沖去。
安然嘴里含著的筷子還來不及抽出,卻是見小狐貍這般心急的模樣,就著竹筷就是抿嘴微笑。一雙清冷的眼眸卻是朝著小狐貍瞪去一眼,心中腹誹:你這小狐貍怎么這般沒有良心,我養你數日,居然還比不上一只死了的雞!
小狐貍似是知道安然的不滿,嘴邊未停,卻是朝著安然晃動著尾巴,煞是可愛。
樓上的薛曄眉眼一挑,顯然對安然的表現十分的滿意。見安然吃的高興,薛曄當下便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眸色清冷,只微微瞟了一眼子陌。子陌意會,便招呼了小二,布起菜來。
“子陌,那女子是不是很有趣?”薛曄淺笑,目光卻是絲毫不離下方的安然。樓下的安然覺得樓上似乎是有人在觀察自己,抬眼望去,卻見門簾之內,堪堪露出一白色的衣角,臉色更是一黑。
直至今日,安然這才信了那句古語:不是冤家不聚頭!
空氣中的氣溫似乎又是下降了些,小狐貍抖了抖毛發,卻是繼續埋頭于美味的雞肉之中,天大地大,都沒有小狐貍眼前的雞來得大。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到小狐貍的面前,此時恐怕也只能等上一等。
“姑娘,可有人同坐?”這才不過片刻,那令人好生厭惡的男子已經走到了安然的面前。像是極有信心安然不會拒絕的模樣,男子言語之間都是自信。男子本就比安然高了不少,此番男子站立著,雖然隱隱可見男子的背有些佝僂,只是此時安然坐著,較之于站立著的男子,更是低矮了不少。
安然抬頭,眸眼之中清冷獨立,眼中甚至是沒有男子孔雀一般的身影。安然右手還握著筷子,此時筷子穩穩地搭在菜盤之上,這才抬頭。
這一抬頭,安然卻是不滿,那過于懸殊的高度令安然不得不高昂著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卻是有些寒冷了。
安然心中腹誹,這男子長得如此面目可憎,卻怎么生得如此之高,叫自己仰視。只是,男子雖生得高,卻是瘦得幾乎只剩下骨頭,且不說那衣袍的古怪模樣,那寬大的衣袍套在男子的身上,卻是空空蕩蕩的,挺立不起來,頗有些東施效顰的意味。
“有。”安然斷然決絕。同這男子同坐,自己還要不要吃飯了。
“誰?”男子顯然不信,卻是追問下去。蒼白的臉頰之上已經帶了些微的怒意,一副若是你敢拒絕我便強搶的模樣。
安然面色冷冽,卻是眉眼一挑,就是看向桌上的小狐貍,朝著男子示意。安然心中已將小狐貍算作自己的家人,自然也算是有人同坐了。只是這樣的說法,在男子的眼里是定然不會成立的,安然心中清楚。
瞧著男子那衣服虧空的模樣,也定是沉迷酒色的人,眉眼之間微微凹陷,定是縱情聲色。這般的男子,安然心中鄙夷,此刻也是并未準備和平解決。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事情,只能以武力解決。因為這世界上,有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而此刻在安然面前的,顯然就是個這樣的人。
樓上的薛曄輕靠在椅子上,眼中倒也十分好奇,不知那清麗女子會怎樣解決這事呢?是文斗還是武斗?薛曄竟發現自己依然是許久未曾有過這般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