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左和嚴志誠在美國的并購案談的很順利,順利程度遠遠超過預期。
今天是到美國出差的第三天,合同上就只剩下一些細節待敲定。空閑下來的秦淮左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霓虹閃爍更是覺得相思難耐。看了看時間,中國大約是上午十點。竹清晏應該正在上班。秦淮左想了想撥通了寧韜的電話。
“家里一切還好嗎?”秦淮左詢問。
“集團業務一切正常。”寧韜回答。
“嗯。”秦淮左一聲嗯后,沒說話,也沒掛電話,寧韜就知道家里一切還好嗎?問的不是集團業務。
寧韜頓了一下反過來問道:“并購案談的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秦淮左聽后一愣,然后回答道:“很順利,預計明后兩天就能結束了。”
微微停頓后問道:“怎么清晏有什么事嗎?”
要不然說合作多年的伙伴之間就是有默契的。秦淮左知道寧韜的為人是很知分寸的。明明知道他想聽什么卻偏偏不說,反而顧左右而言他。想想也知道是有什么事了。
“是好事,竹小姐入圍了CDA國際珠寶大賽的一個獎項,六月十八日是頒獎典禮。陸總監和竹小姐為此還在盛世慶祝了一下。”寧韜后一句話真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說的還不是全部。他不是膽子大敢延誤軍情,只是竹清晏和陸北林二人同去拉斯維加斯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敢一塊報備。反正并購案很順利,總裁會提前回來,等回來再說吧。
放下電話后,秦淮左心里突然覺得很遺憾甚至很悲涼。這么好的消息清晏為什么就不能發個短信息給他呢?
因為竹清晏的關系他特意補習了很多珠寶行業的知識。竹清晏能入圍CDA這樣的大賽,他心里是很替竹清晏高興的。
可是面對成功的喜悅竹清晏想與之分享的人顯然不是他。八年間他到底錯過了什么?這種錯過我還能再追回嗎?那個陸北林在清晏心里真的那么有分量嗎?真的有分量到可以成為我秦淮左人生中最大的對手嗎?
秦淮左不敢細想,他要盡快回國。他真是瘋了才想著要給竹清晏一些時間,一些空間。假如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他恐怕追悔莫及。
秦淮左撥通了嚴志誠的電話:“明天能敲定的細節要全部敲定,剩下的你負責跟進。幫我訂明晚的機票,我要回國。”
“出什么事了?”嚴志誠為秦淮左突如其來的決定心驚。
“私事!”秦淮左沒再解釋就掛了電話。
飛機抵達江城時晚上七點。從機場去竹清晏家的路上,寧韜告訴了秦淮左竹清晏要和陸北林同去拉斯維加斯的消息。
這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秦淮左所有的體貼和風度。風塵仆仆的秦淮左不想耽誤一點時間,他想馬上見到竹清晏。他一定要問個究竟。
急促的門鈴響起時,竹清晏正坐飄窗的軟塌上喝茶看時尚雜志。
從貓眼里看到秦淮左的時候,竹清晏一時有點后悔。剛才為什么邊跑來開門邊答應著:“誰呀?來了,來了。”
現在想裝作人不在家也不行了。于是竹清晏邊打開門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情緒問道:“秦總不是去美國了嗎?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聽她這么一問,秦淮左明顯一愣,對于他的回來,竹清晏好像很意外,他明明……。隨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連連點頭,咬牙切齒的說:“好樣的,真好。”
看著秦淮左一副氣勢洶洶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竹清晏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隨即想伸手關門,把秦淮左關在門外。
可秦淮左早有準備的抵住門,快速的進來后,將門反手上鎖一氣呵成。眼睛在這一過程里沒有一秒離開過竹清晏。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竹清晏卻知道秦淮左真的生氣了,而且很生氣。竹清晏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秦淮左又盯著竹清晏看了幾眼后,突然轉移視線,眼神開始在室內尋找,當看到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時快步走了過去拿在了手里。
在秦淮左毫不猶豫滑開手機屏幕時,竹清晏生氣的問道:“你拿我手機干什么?”
竹清晏的手機沒設密碼,滑開屏幕就能使用。秦淮左一手阻擋著想搶回手機的竹清晏,一手快速翻找,當發現黑名單里自己的手機號碼時,簡直氣炸了肺。
攔截區里,全是他發的信息,最后一條是飛機經停時他發出的。“我回國了,等我為你慶祝!”
“秦淮左!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禮貌和教養,還有沒有一點身為男人的風度?”竹清晏真是太生氣了,秦淮左怎么能這么不尊重她。
“去它的教養風度,你還值得我在你面前展示風度嗎?你還尊重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表現的風度嗎?”
把停留在騷擾號碼設置界面的手機丟還給了竹清晏。
“你竟敢把我的號碼拉進黑名單,竹清晏你出息了你。”
氣炸了的秦淮左在原地踱步,轉了個圈后指著竹清晏厲聲問她:
“你想干什么竹清晏?你想干什么?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當你收到入圍喜訊的時候,你卻從沒想過要告訴我。你竟然還很高興的和那個陸北林在一起慶祝,還要一起去拉斯維加斯,你怎么想的?來,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秦淮左,你這個有病的,自以為是的家伙,你有什么資格管我?你有……”
“我警告你,別再和我說,我沒有資格管你這種混賬話。”
“你莫名其妙,你不問問你自己你憑什么?”竹清晏覺得下一秒她都要被氣暈過去了。
“憑什么?來我告訴你我憑什么!就憑你面前這個男人,八年來從沒有一天忘記過你,從沒有一天停止愛你,停止等你,停止想你。想的發瘋發狂,有時痛的都想從樓頂直接跳下去。”秦淮左語帶哽咽,眼睛通紅。
“竹清晏,八年了,我甘愿為你畫地為牢。我即便是罪大惡極,思念折磨了我幾千個日日夜夜難道還不夠嗎?你要我怎么樣,你說。”
“我就想讓你離我遠遠的。”竹清晏回答的斬釘截鐵。
對秦淮左的說詞,竹清晏似乎不屑一顧。想盡量平復情緒失敗后的竹清晏接著怒斥道:
“秦總,公平的說,今天咄咄相逼,不依不饒的人應該是我。我實在不明白一個始亂終棄,棄我另娶的男人,怎么能站在這里大放厥詞。滿口放肆的顛倒黑白。”竹清晏真的要被氣哭了。
“清晏,清晏,”秦淮左無奈的喚著。“過去的事我們已經不能改變了,但是好在我們還來得及經營未來不是嗎?你只要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秦淮左的語氣里帶了一絲卑微的祈求。
“不,我什么都不會給你,未來不會給你,機會不會給你,愛不會給你,恨不會給你。別擺出一副癡情的架勢來,我竹清晏不欠你的,余生我把自己托付給誰也不會托付給你!”竹清晏打斷秦淮左的話,毫不留情、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