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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彩頭

森德爾心中百感交集,看來擎王子查出了三十年的舊事,此刻他既為了那遠在山羊村的兩位師父高興,又為摯友佛格斯的安危擔心,他本不善言辭,想為佛格斯辯解,更不知從哪說起。

拓而達家族日漸強盛,似有蓋過王室之勢,這本是眾人心中都明白的事情,然王室已忍了這么多年,如今雖不知為了什么事情,確鑿與否,若擎?北與滴雅?北真不顧悠悠眾口,那么拓而達一族被滅只是早晚的事。

想到這里,圖科?伺有種無力回天之感。他與佛格斯自小親近,情同手足,雖如今疏遠了些,卻不能看他出事,心下堅定,如今無論拓而達家族怎樣,一定要保住佛格斯?拓而達,如此想著,又磕一個響頭,高聲道,“殿下,家國孰輕孰重,圖科一蠢笨之人尚能分清,何況佛格斯天資卓越,若是拓而達一族真做了什么不利北國的事,那、那佛格斯一定是被蒙在鼓里!求您看在這么多年,他為北國鞠躬盡瘁的份上,給他辯解的機會!”

擎?北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累了,不再答話。

一時間殿內甚為寂靜。

寂靜之中,只見那滴雅?北緩緩起身,前行幾步,將下面眾臣挨個望了一眼,她一身裝束雍容華貴,當真是累累鈿瓔與月裳銀帔奪彩,清冷龍顏同九珠雪冠爭輝。

“王姐……”

滴雅?北抬手,示意擎?北不必多說。

她將眼神定在一處,忽而道,“伺大人,往日朝堂之上,你與塞西總是政見相同,但不知私下又是如何?塞西當年行事,你可有耳聞?可有參與?”滴雅?北較擎?北尚且年長一些,加之她素來以嚴肅精明之面示人,是以此時連說出的話,都似冒著寒氣。

加力?伺本就心不在焉,忽聽這滴雅?北問出這么一番話來,忙跪下呼道,“回長公主,屬下……屬下不曾耳聞,更不敢參與。”

他此時額上青筋暴起,雙手微微顫抖。

滴雅?北不再問他,只回過身,坐在方才那位子上,冷冷道,“伺氏一族亦是追隨王室多年的老臣,你既說沒有,便是沒有。”又道,“過幾日,又是新的一年了,我記得,從前父王執政時,每到初春,總要帶著六族中人去城外狩獵,如今守無心這些事情,何況此事并非存亡所系,尚且不能讓守來出面,只有五族,若去狩獵,倒也使得,擎?北,你說是嗎?”

擎?北思慮片刻,回道,“王姐說的是。”

“嗯,”滴雅?北點頭,續道,“在場眾卿,回去可悉心準備,若是有誰拔得頭籌,我與擎王子必有重賞,若有不全力而為、乃至公私不分之人,便同罪論處。”

北國的初春,正是好時節,漫長的冬季一天天過去,到了初春,雪便化作了溪流,養育著北國土地上的谷粟、牛羊。

青草嫩綠、野花爭艷,除了冬尾巴丟下的一點寒氣,確算得上很愜意了。

天都城外,漫長的青草地從近處一直鋪到遠處的雪山。

山丘上面有時不時野兔野獾跑過。

遠處那生長極快的細林也已有了二尺來高,周身嫩芽,就等再暖和一些,一個個細葉破芽而出。

綠毯上面一大隊人馬,白色的鎧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當先一人,正是如今白虎軍首領,司六?北夫,其后四人,便是如今北王室的子嗣,滴雅?北與擎?北騎馬行在最前,加西亞?北與萊雪?北緊隨其后,再往后面,便是五族首領與各族翹楚。

森德爾跟在巫師的隊伍中,與佛格斯走在一處,一路之上,他欲言又止,掙扎著該不該將那日發生在北王宮中的事情告訴他,又怕他護族心切,將自己也搭進去。

思緒之間,見那圖科?伺不知什么時候從文族隊伍中溜出來,混在巫師之中,他上前,拍了拍佛格斯肩。

佛格斯見他過來也不吃驚,只問他道,“你不在文族隊伍中好好呆著,過這里來做什么?”

“我有事同你說。”圖科?伺道。

森德爾一怔,看那圖科?伺焦急神情,已知道他要說什么。

“什么事?”佛格斯問。

圖科?伺張了張嘴,“就是……你……你……算了,沒事。”

佛格斯知道,這圖科?伺雖性子張揚自私了些,但若碰到大事,總能分清是非,加之他在外素來好面子,不是大事,也不會輕易開口,因此追問他道,“方才不是說有事?你若有事,直說便是,我若力所能及,會去辦的。”

“哎……”圖科?伺捶足頓胸,終于下定決心,說道,“佛格斯,我同你說,你要當心……”

“圖科?”圖科?伺的話被中途打斷。

幾人一同回身,原來是圖科伺的父親加力?伺,只見加力?伺匆匆上前來,“你跑到這里胡說什么,快同我回去!”

加力?伺話畢,不由分說,便將圖科?伺拖走了。

佛格斯本是個聰明的人,他方才覺得沒什么,但此刻看著遠去的伺氏父子二人,已不似方才輕松,加力?伺那遮遮掩掩的的神情、以及一路之上,面色奇怪、一言不發的森德爾。

這幾人的行為湊在一起,讓佛格斯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今日注定要有什么事情發生。

且說一行人浩浩蕩蕩,總算到了營地,衛兵各自在地上扎營生火,一眾首領陪著王族四人坐在一旁。

此刻那位長公主不知哪里去了,倒是擎?北與加西亞?北并排而坐,他二人本是同卵而生,如今坐在一起,僅從外貌來看,確無幾人能分辨清楚他二人身份。

但熟悉的人便知道,大王子擎?北沉穩內斂,二王子加西亞?北肆意張揚,二人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子。

“自父王閉關后,我也許久未曾出來踏青了,今日看到這大好春光,賞心悅目,逝去之年,真是可惜。”擎?北感嘆道。

一旁奈哲爾道,“王子如今不過七十多歲,在王族的生命中,正如旭日初升,正是開始的時候。”

對于奈哲爾這一番話,擎?北只笑了笑,隨即向下面的塞西?拓而達道,“拓而達大人,如今你巫族能人輩出,但不知其中有沒有人能與你一較高下?”

塞西?拓而達笑答道,“屬下老了,自然比不過年輕人。”

“拓而達大人過于謙虛了,”此時開口說話的,卻是那坐在一旁的加西亞?北,他一頭銀發仍是隨意綁著,顯得風流不羈,只聽他接著道,“前日里,我從東國買來一只靈犀鹿,那鹿頗有靈性,一般人抓它不住,今日狩獵,便以這靈犀鹿做彩頭,各族翹楚,不論是誰,只要獵到這頭鹿,那一族首領的位子便換給誰,各位覺得如何?”

在坐的幾位首領,除了司六?北夫之外,其他人臉色頗為難看,這種荒唐的話,也只有二王子能說的出來,眾人看向擎?北。豈料那擎?北沉吟片刻,居然點了點頭,說道,“王弟這主意甚好。”

頓了頓,又聽加西亞?北道,“拓而達大人啊,我看你身后那個叫做森德爾的年輕人就不錯,你可要小心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眾首領一窒,雖有些尷尬,說不得,只能陪著他笑。

森德爾一愣,轉頭去看佛格斯,只見他眉間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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