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赫交惡開端
赫爾利因調處國共黨爭而聞名中國,但他最先是作為蔣中正與史迪威之間的黏合劑而被羅斯福派往中國的。8月3日,適逢羅斯福離京而未對蔣史問題做出決策,馬歇爾“為了加速這一決定,也為你[史迪威]尋找一條可行的出路”,在事先獲得史迪威首肯的情況下,向總統推舉赫爾利作為特使訪華,但“并不明確他的權限”,只告知赫爾利要協調史迪威與蔣中正的關系。[268]史汀生對赫爾利作為人選極其贊同,甚至表示他唯一擔心的是赫爾利迅捷的作風與慢節拍的東方不相適應(hustle the East)。[269]羅斯福一如既往地欣然接受,只不過添加了納爾遜作為特使成員,以協助赫爾利從事“非軍事”方面的工作。
對于羅斯福送到中國來的這些特使,現有的中英文獻評價都不甚高。蘇聯間諜艾德勒稱赫爾利為 “繡花枕頭 ”(stuffed shirt playing at being a great man)。[270]蔣中正的政治顧問拉鐵摩爾也曾發表過有趣的論斷,說赫爾利和納爾遜都是羅斯福扔到中國來的“垃圾”——自視甚高卻無用處。[271]蔣的另一位經濟顧問楊格則描繪了赫爾利“老態龍鐘”的樣子,明確表示他完全不能勝任總統在華代表之職,而唯一讓蔣頗感滿意的納爾遜“在經濟方面并不勝任……只知道生產”,最終導致了中國原本就嚴重的通脹更為加劇。[272]正如數十年后1970年代初中美關系解凍前夜時那樣,尼克松(Richard Nixon)總統也不信任常設的外交機構,而更偏好于個人特使這種非常方式來建立最高層之間的對話。這種方式雖然高效,但必然會增加外交政策的偶然性和個人色彩。
赫爾利是一位富有而自戀的律師。他英俊挺拔,圓滑世故,曾當過故鄉俄克拉荷馬州喬克托(Choctaw)印第安人的代表,喜歡不時發出著名的“呦喉”吶喊聲來吸引他人的注意。因在1928年總統大選時為共和黨候選人胡佛(Herbert C. Hoover)拉票而在成功后被政治委任為作戰部長,從而擁有少將軍銜。1932年,赫爾利重操舊業,在美國石油公司與墨西哥政府的協議中再次為自己掙得談判專家的美譽。后來的事實證明,他還是把中國問題想簡單了。在華多年的林邁可后來回憶說:“赫爾利鄙視中國人。他問我是否不同意他們是不可救藥的民族,而且必須在一個強者的統治下以迫使他們遵守秩序。”[273]
1944年9月6日,赫爾利在史迪威的陪同下抵達重慶。9月19日,由于后者不聽勸阻,赫爾利基本意識到自己調處史蔣矛盾的任務已難達成。就對待蔣的態度而言,在史迪威的前車之鑒下,赫爾利明顯改變了先前一味施壓的做法,而是更注重蔣的意見。起初,華盛頓并不同意撤換史迪威。然而,赫爾利左右逢源,兩頭討好,并與蔣達成秘密協議,即赫爾利幫助撤換史,蔣甚至表示愿意與中共妥協。[274]赫爾利以其敏銳的政治嗅覺,果斷地改變了他的在華使命,拋棄了史迪威,而轉向一個更大的計劃,即調處國共關系。史迪威尚未正式離職,他即向蔣自薦赴延安做說客,并告訴中共:“(一)為美蘇俱不欲中國分裂,絕不同意中共之不合作,反抗中央。(二)英美對日反攻,并不以為中共軍隊是一種力量,打算在內”。[275]
他像兩個月前華萊士時一樣,在來華之前先去詢問了蘇聯的意見。在莫斯科,外交人民委員(后稱外交部長)莫洛托夫(Вячеслав М. Молотов)在不留記錄的條件下表達了與斯大林類似的觀點,即“那些自稱‘共產黨’的中國人與共產主義沒有絲毫關系。他們不過是借此表達對經濟貧困的不滿。一旦經濟狀況改善,就會忘記政治主張”。這位斯大林的寵臣繼而慷慨表示:“蘇維埃政府樂于看到美國在中國經濟、政治和軍事事務中居于領導地位”。[276]為了表示誠意,莫斯科嚴禁駐渝的蘇聯外交官與中共公開聯系,只有大使在特殊情況下才被允許與之接觸。[277]
10月17-24日,赫爾利經蔣同意在重慶三次會見中共代表林伯渠和董必武。在第一次會談中,他明白表示了自己作為羅斯福總統代表希望中國團結的意愿,就當前形勢談了大約七點意見,概括起來主要有:蔣允許他必要時去延安;中共應尊重蔣的抗日領袖地位;美國分配東西絕不偏重某一方。隨后,林、董電告了延安。毛澤東結合赫爾利的意見分析,蔣確實對共產黨有所緩和,并批示道:“蔣最怕指名批評他,美國亦怕我們不要蔣,故在許蔣存在條件下,可以作出一些有利于我們的交易來”。[278]
10月18日,赫爾利約中共駐渝代表吃飯,談了大約兩個小時,除了重復前一天的觀點外,還表示出美國急切要與中共合作的意圖。他說:“美軍很快就要在中國海岸登陸,但國共不團結,美軍要雙方接洽,否則妨害軍事行動很大”。赫爾利甚至建議:“假使你們不用共產黨這個外國名稱,你們將大大的減少反感”。[279]
這時候,蔣中正終于贏得了個人對史迪威的勝利。10月22日,就在史迪威離開中國的第二天,他的前顧問戴維斯突然出現在延安,與周恩來、朱德、毛澤東等中共核心人物進行了深入的交談,他明白表示自己所說的并非個人意見,而是“代表著美國領導人的一個非常確切的想法”,即美國愿意與一個不受蘇俄控制的中共建立合作關系。戴維斯與包瑞德更提供給八路軍總部一份美軍在中國沿海的登陸方案,以詢問中共意向。經過一周的深思熟慮,延安以江蘇連云港為例,設想了登陸兵力、補給及日軍反應情況,表示中共可提供5萬正規軍,前提是獲得美國的武器支援,即從太平洋戰場繳獲來的日軍輕武器和彈藥就基本足夠。[280]
就在10月22日下午戴維斯冒著重慶的小雨飛赴延安的時候,蔣中正和宋子文就中共問題討論了半日。當晚,赫爾利也加入了他們的辯論,并勸告蔣立即實行民主改革。23日,赫爾利與中共代表進行第三次會談。他為了討好對方竟表示已經拒絕了蔣前日一個不利于延安的提案,用赫爾利的話說:“叫你們在前面打,他們在后面打,意思就是要消滅你們”,繼而宣布自己愿赴前線“作兩軍的連鎖”以使國共并肩作戰。[281]作為一位調解者,赫爾利在一方面前貶低另一方,意在抬高自己,是不適當的。27日,戴維斯從延安致電赫爾利,暗示后者如果訪問這個共產黨的紅色首都將為他在羅斯福面前贏得有力的政治地位。[282]這正是赫爾利想要的。
其實,赫爾利終結了一切與援共有關的人和事。他的到來已經終結了一位美國將軍,正在終結一位大使,將來還要終結軍方與中共的合作。高思對于他本人未受到蔣中正的重視(更為重要的是,未受到華盛頓的重視)而深受打擊,他的職能已被一個又一個欽差大臣所取代,離職是他的明智之選。而他的辭職過程,更加說明這位大使乃至整個駐華使館在華盛頓眼中的無足輕重。在高思尚未正式遞交辭職申請,而是托謝偉思向國務院帶去口信后的第三天,1944年11月1日白宮毫無遺憾地宣布了他的辭職。[283]赫爾利即將接替他的職務。
11月7日,赫爾利仍以羅斯福總統代表的身份飛抵延安。周恩來迅速派人請來了毛澤東。這是毛澤東第一次親自趕到機場迎接外國人。延安舉辦了前所未有的盛大宴會,而且沒有按照慣例慶祝當日的蘇聯國慶十月革命節。翌日上午,毛、周、朱與之會談。赫爾利帶來了一份由他親自起草并經蔣中正修改認可的五點協定基礎,其核心內容是“在中國,將只有一個國民政府和一個軍隊。共產黨軍隊的一切軍官與一切士兵當被中央政府改組時,將按照他們在全國軍隊中的職位,得到一樣的薪俸與津貼……并將承認共產黨作為一個政黨的合法地位”。[284]一句話,中共軍隊接受國民政府收編,國民政府承認共產黨合法。毛澤東沒有立即表態,只是禮節性表示了感謝。
11月8日下午3時會談繼續舉行,毛澤東首先花了很大氣力來闡述共優國劣的觀念,接著針對赫五點中有關改組軍隊的核心問題,表明需要改組的是吃不飽、穿不暖、沒有戰斗力的國民黨軍隊,隨后就避開這一話題,僅表示愿意與蔣會面。赫爾利對這位中共領導人的長篇批評有些不滿,但他根據調處的經驗,總要先揚后抑、各有褒貶,于是他提到了國民黨軍最近在緬甸戰場還是打了不少勝仗,又道:主席談及委員長和國民黨的時候就好像是中國的敵人所說的話一樣。這一下可惹惱了毛澤東。他在片刻猶豫之后,強烈回應道:“將軍,我所重復的,在外國是羅斯福總統和丘吉爾首相的話,在中國是孫夫人和孫科先生的話。我想重復這些人的話,是可以的吧!說我重復敵人——日本人的話,那是不合事實的”。赫爾利趕忙說,他并不是指日本人,而是那些希望看到中國長期分裂的人。毛澤東慢慢恢復了節奏,說自己批評中國是為了克服缺點而且反映的是希望中國團結民主的意見。赫爾利機敏地跳出了無謂的爭執,改口說自己誤解了主席的意思,為了中國的團結民主和肅清貪污,如果主席不同意這五點的話,希望提出自己的條件。毛澤東遂逐條表達了看法,把改組的對象改為國民政府,由新組成的聯合政府成立聯合統帥部,命令“一切軍隊”,并公平分配聯合國的物資。周恩來補充說還要加上各種自由權利。赫爾利按照字面意思表示接受,并念念不忘要求刪掉前面有關“誤會”的記錄。[285]這樣在以國民政府主導下的改組就被換成了一個臨時大拼盤,沒有任何實質利益被觸及。為妥善起見,毛澤東為文字定稿又多要了一天時間。
11月9日下午,赫爾利看完中共修改后的對案,當即表示“這些提議在我看來完全合理”,并也多要了一天,以便“認真研究”。至此,他基本上尚未有重大失誤。但隨即他就被毛澤東提出與蔣中正在重慶談判的設想沖昏了頭腦,毛澤東暗示這五點只不過是兩人見面的基礎,赫爾利隨即以“美國的國格”擔保毛澤東本人及其隨員在渝的安全,甚至自告奮勇表示要在毛澤東簽字后的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此時赫爾利唯一不放心的竟是蔣在這個大拼盤里的地位,在得到毛澤東慷慨地擔保“要他[蔣中正]當主席”之后,終于如釋重負,以為自己已為蔣掙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當日晚,就在赫爾利以權利法案的文筆去包裝中共對案的同時,毛澤東主持了中共六屆七中全會全體會議,他說:“明天簽字后,我們的文章做完了,問題即在重慶了”,“承認一個聯合的國民政府并不妨礙中共將來組織解放區聯合政府”。他是要在中國內地建立第三個政權,而第二個政權——南京“國民政府”頭面人物汪兆銘在數小時后即于日本名古屋辭世。周恩來明白道出了問題的所在,即赫爾利將參加政府與成立聯合政府混為一談,而蔣則很清楚其中的微妙差別。[286]其實,中共早在赫爾利來延之前就確定了對策,他們并未指望達成什么政治協議,毛澤東曾將此次會談定性為“蔣介石要赫爾利來調停,想給些小東西而對我們加以限制”;延安隨之確定了基調,就是要積極地將蔣踢過來的球再踢回去。[287]
11月10日,這個球經過赫爾利的潤色而更加光彩奪目,但在實質上還是中共的五點意見。毛澤東對此極表滿意,夸贊道:“抗戰八年未能得到的東西,今天在赫爾利將軍幫助之下,有了實現的希望。”中午12時45分,雙方在充滿民主和公正的協議上簽字。之后,毛澤東拒絕了赫爾利一起赴渝的邀請,但是指派周恩來隨行,并立即將會談結果電告莫斯科。[288]
當日下午2時,赫爾利懷揣著中共五點和一封毛澤東致羅斯福的感謝信,以及天真的自信飛回重慶。毫無疑問,蔣中正會像毛澤東拒絕他的提案一樣輕松地加以拒絕。赫爾利犯的一個根本錯誤,就是他不應該代表他永遠無法代表的蔣,貿然飛赴延安,且作為談判雙方之一(盡管協議字面上以及他自己宣稱是見證人)并簽了字。正如他不斷提醒對方的那樣,他代表的是美國總統和“美國國格”。赫爾利高估了這幾個字對中共的影響力,但也低估了其對自己的反制力。他過于愛惜羽毛,反而輕率地授人以柄。
果然不出所料,蔣中正于11月11日看到赫爾利帶回的五點就大呼上當。近日由于成都學生罷課一事,蔣已經大傷腦筋,對共產黨早就恨之入骨,在前晚的日記上剛剛寫下“離間中美情感與傷害國家利益,共匪不滅國無寧日”的話。今日又生出這許多變故,廣西重鎮桂林意外喪失,柳州陷落,華南最大的美空軍基地被自行炸毀,貴陽、重慶、昆明岌岌可危,真是禍不單行。原以為“經驗與老成”如赫爾利者竟是“糊涂失察甚于一切美人”,蔣痛感“此實于我政府為一大之打擊,而是共匪詭計最大之成就也”。[289]
蔣當時如果知道羅斯福對此的想法,可能就要痛哭流涕了。這位美國總統剛剛宣布第三次連任成功,并同時發布今年內訪華的消息,但他對赫爾利那份充滿著美國權利法案精神的協定文本,并未感到困擾,恰恰相反,羅斯福本人也覺得“完全合理”,而且在獲悉蔣中正將之徹底推翻的時候,顯然表示出“十分失望”和反感,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290]就這一點來說,赫爾利作為羅斯福的私人代表是完全稱職的。理所當然,美國的契約文化是相信白紙黑字的東西,而在中國字面之下還有潛在的引申義。當他們以同樣的信條去看待共產黨的提案時,會離奇地發現這與國民黨的提案同樣合理。從另一個方面說,史汀生對赫爾利的擔憂變成了現實,那就是后者不能也不愿逐漸去了解中國人的政治。
周恩來回到重慶后,如魚得水。他樂得不被召見,盡情發揮外交天分,趁機疏通他在延整風期間擱置的種種關系。他開始游說劉鴻生、李燭塵、章乃器等工商界人士,并贏得了他們對共產黨的信任。[291]周恩來還讓親共的美國財政部代表弗萊德曼(Irving S. Friedman)借回國述職的機會帶親筆信給摩根索,表示對國民黨不愿進行中國政治改革的強烈失望,同時也邀請摩根索派代表蒞臨延安來締造共產黨與美國之間的合作。[292]而財政部負責援華事務的高級官員懷特(Harry D. White)是蘇聯間諜。摩根索在這群共產黨人的影響下,早就認為國民黨已經無可救藥而中共卻生機勃勃。因此財部盡力耽擱國會1943年初已經通過的5億美元援華資金的兌現,至今僅運來了價值1900萬美元的黃金,杯水車薪,根本無法起到救市的效果,國民政府的黃金儲備已然殆盡。懷特自豪地說:“我們已在職權允許的范圍內盡量拖延”。[293]用楊格的話說:“那時哈利·懷特正在出賣中國。他業已為蘇聯掙得了數億貸款,卻阻斷對中國的援助 ……破壞有美英成員參與的所謂平準基金管理會 ”。[294]
11月21日,赫爾利才將國民黨的答復交給已在重慶活動了10天的周恩來。這一答復與最初赫攜去延安的五點并無太大區別,濃縮為三條:中共軍隊改編;中共將領去軍委會做官;重申三民主義。用毛澤東通俗的語言表示,即是“招安”。赫爾利這次謹慎了許多,當周恩來追問他是否仍同意中共聯合政府的主張時,他吸取了教訓:“我不能使用同意的字眼,因為我不是談判的當事人,我只是見證人。”但畢竟赫爾利手中有中共想要的東西,他仿佛在為自己10天內的轉變進行辯解:“我們是準備幫助你們的,成百架飛機的東西等著幫助你們;但是沒有這一協定,我就無法幫助你們。”這話對周恩來發生了作用。他于11月29日和30日兩次致電毛澤東,建議以退為進,表示如果國民政府一時不能改組,中共要求成立“解放區聯合委員會”,同時,再次拋出“聯軍統帥部”的繡球,由美國人擔任統帥,中共派代表參加,而旨在“設法擴大美蔣之間的矛盾”。這位優秀的共產黨外交家表示:“目前美國作統帥利多害少,將來我們力量壯大了,而且有‘北方’的加入,美國束縛不了我們”。[295]這里的“北方”即指蘇聯,那時蘇聯會對日作戰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毛澤東似乎產生了猶豫,他征詢留法將領陳毅的意見。這位因受饒漱石排擠而于年前調來延安的新四軍代軍長,連夜寫好一份長篇報告,卻是旨在打消毛澤東對美國的幻想。報告表達了陳毅對蔣中正乃至美國的強烈不信任,認為與國民黨和解是下下之策,他把美國等同于“敵寇”,把美國可能的援助比喻成“殘湯剩水”,并一針見血地指出:“美帝國主義弄得極其精巧的商業手法,這是他們的傳統,口惠而實不至,慣會犧牲別人替自己打仗,而外表裝潢得十分漂亮。”陳并建議:對赫爾利推遲表態,不入閣,也不宜急于成立解放區聯合委員會;應繼續在敵后爭取一兩年的時間大發展,“招美依我,而我取得全局的中心地位”。這一番話說到了毛澤東的心坎上,他對這份報告大為稱贊,復信寫道:“來示讀悉,啟示極多,十分感謝!今日已電渝不交復案,周董均回,拖一時期,再議下著。至于基本方針,如你所說那樣,除此再無二道。”[296]周恩來立即領旨辭去,赫爾利大為懊惱。
隨后讓赫爾利更為懊惱的事發生了,毛澤東威脅說要將五點協議“連同簽名一起,公諸中外媒體”。這位新任駐華大使震怒了:“媽的——他騙了我!”[297]他認為共產黨故意使其難堪,并懷疑是蘇聯教唆的結果。毛澤東則于12月12日指示留渝的王若飛轉告美方:延安毫無與之決裂之意,五點協議如赫爾利不愿發表,即可不發表,至于赫的簽字以及他與毛交換的信件,中共自始既無公布之意,所欲發表者唯五點要求本身云云。為了消除赫爾利的疑慮,毛澤東又于三日后親自去信,表示愿意與美國合作并且已得到了羅斯福的認可。他寫道:“羅斯福總統選舉勝利時,我曾去電祝賀他。在他回給我的電報上說:為著擊敗日本侵略者,愿意和一切中國抗日力量作強有力的合作”。[298]
從贏得戰爭的角度來說,毫無疑問,美國軍方對與中共可能的合作大感興趣,因為這些中國人(請注意,除了國共本身之外,很多外人不認為他們是共產黨)表示愿意提供人力和地利支持,即有數萬士兵在臨近日軍的廣袤的中國土地上(無論是否日占)展開戰斗和協助。在對日作戰的最后階段,當原子彈研發機密僅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的時候,軍人們普遍認為登陸日本本土勢所難免,而中共在華北、華東的存在就顯得不僅必要而且十分重要。上自羅斯福總統,下至史迪威的繼任者魏德邁將軍和戰略情報局長多諾萬(William Donovan)將軍,再到觀察組包瑞德上校以降,都不反對甚至積極促成這種合作。1944年11月底,魏德邁在多諾萬來華之時,授意他的參謀長麥格魯(Robert B. McClure)少將草擬一份游擊作戰計劃,以便于和這個特種戰爭專家商議,同時也想得到蔣中正的首肯。魏德邁和多諾萬都批準了,之后魏德邁外出巡視。[299]麥格魯詢問新任軍政部長陳誠的意見,陳誠也僅表示事關重大要認真研究。[300]事實證明,麥格魯在未獲國民政府(主要指蔣中正和陳誠)和駐華大使赫爾利同意的情況下,就匆匆將計劃告知了中共,從而引起了赫爾利的強力反彈。
12月15日,戴維斯、包瑞德攜同情報局特工伯德(Willis H. Bird)中校飛到延安。包瑞德應該還清晰地記得七天前毛澤東和周恩來動情的承諾:“如果美國拋棄我們[中共],我們會非常非常遺憾,但是對你們的好感卻未有分毫改變……我們愿全身心無條件地效勞于一位美國將軍旗下(We would serve with all our hearts under an American General,with no strings or conditions attached.)……如果你們在中國沿海登陸,我們將親往迎迓,并聽從號令。”[301]這一次伯德中校帶來的行動計劃著實讓他們欣喜,該計劃包括空降四五千名美軍傘兵至華北,同時給2.5萬名八路軍戰士配備美式武器,協同作戰。事后證明,該計劃曾獲得羅斯福總統同意,而且并沒打算經國民政府批準。羅斯福過于自信地認為他可以同時和“兩個[中國]政府”打交道,并且能夠讓他們彼此合作。[302]
在三天的逗留中,伯德一行與毛澤東、周恩來、葉劍英等密切會晤,中共方面謹慎地詢問了一些技術性問題,包括中共需提供協作的具體類型。毫無疑問,這確實是中共長期以來所期盼的實質性援助。他們對伯德非常友好。伯德事后報告麥格魯,這些共產黨人對他說:“華北人民視美國為最好的朋友,視魏德邁將軍為總司令,如果給他們下達軍令,將服從之。”[303]在臨別的時候,中共還贈送伯德一把令包瑞德都十分欣羨的日本軍刀。
10天后,12月27日,當包瑞德再次(也是最后一次)飛抵延安的時候,他帶來了來自美國軍方的新口訊:如果有(盡管按照麥格魯的訓令,他強調了這僅是一個初步的構想)一個師的美國傘兵部隊在德國投降以后空降到山東共產黨控制區內的海岸,中共能否在美國正式補給到達以前,提供除軍火之外的日常給養?這次毛澤東、周恩來的表現并不像包瑞德所期待得那樣歡呼雀躍,他們似有疑慮地詢問該美軍師(可能多達2.8萬人)的行動會否事先通知中共方面,在得到包瑞德比較含糊的答復后,他們依舊表示了合作的態度。[304]中央軍委內部提議與美軍合作的前提條件是獲得21個旅的裝備,[305]并要求魏德邁事先交出這些武器和彈藥。[306]他們甚至于幾天后,交給觀察組的執行組長、戰略情報局官員克勞姆萊(Ray Cromley)少校一封信件,讓軍方(避開大使)轉交白宮,稱愿意訪問美國。[307]朱德還向戰略情報局要求2000萬美元的貸款,用于“對偽軍的爭取和破壞工作”。[308]中共對美外交隨之達到了巔峰。
中國的問題在于國共黨爭并沒有因為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建立而消失,相反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愈演愈烈。美國自從參加了太平洋戰爭,也就具備了干涉中國政治的理由。這種干涉在戰爭結束前的1944年,變得尤為急迫:一方面,中國尤其是國民政府幾乎獨力抵抗日本長達七年(甚至更久),國將不國,一旦崩潰就會增大美國反攻的阻力,必然增加美軍人員的傷亡;另一方面,日本必然戰敗,無論國民政府能否支撐到那一天,一個內戰的中國既不符合美國長期對華政策,也不符合美國戰后對遠東的設計。1944年,對美國來說,是干涉權力獨享的一年:歐洲列強無暇也無力東顧,包括蘇聯在內——在這一年里,莫斯科與東京的中立條約在法律上依然有效,而斯大林與毛澤東在組織上已經沒有隸屬關系了。
1944年,美國政府正式介入國共內爭,就如美國人所期待的那樣,對中國事務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然而其影響之深遠卻是始料未及的。誠如謝偉思后來在給魏德邁的備忘錄中所承認:“無論我們愿不愿意,我們的存在本身已經構成了影響中國內政的一股力量。”[309]美國官方人員不可避免地影響了中國國內政治形勢的發展:他們不但便利了中共與外界進行情報交換,更使得共產黨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已與國民黨處于平起平坐的地位,實際上鼓勵了他們拒絕與國民黨合作的態度。[310]用周恩來的話說,美國人介入,使得國共關系成為“舉世關心的一件大事”,使過去不平等的地位變得平等。[311]毛澤東則在當年9月22日的六屆七中全會主席團會議上,即表示“中共威信在大后方之高,是全國、全世界注意的問題,現在要解決中國問題,必須估計到我們”,并大膽宣稱國共是“兩個平等的東西,不是一大一小”,甚至指出中國政治的重心有逐漸轉移的趨勢。[312]1945年春天,他更明確宣布“外國人壓[力]”促使了中共在國內地位的提升:“赫爾利來延安,美軍觀察組駐延安,這個影響很大,國民黨特務機關也受到影響。愛金生、高桂滋這些人都說天下是我們的,文化界簽名謝冰心、顧頡剛都參加了。這個報告中我們沒有說這樣的話,但有這股神氣,我們要準備迎接勝利”。[313](強調為引者所加)
在美國人看來,在駐華大使高思認為最能體現美國人思想的謝偉思看來,中國應該像美英一樣實現民主的政黨輪替。在美蘇結盟的大背景下,包括謝偉思在內的絕大多數美國駐華外交、軍事官員,尤其是自由主義左派,對意識形態的沖突并沒有天然的不安,反而對國民黨的獨裁統治深惡痛絕,傾向于以民主妥協的方式來解決中國的政治問題。[314]而此時中國共產黨所塑造出來的種種形象,適時地滿足了他們的心理和價值需求,使他們覺得那些有利于共產黨的報告,既是符合中國利益,也是符合美國利益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美國的決策者看來,中國的共產黨只是中國的,而并非共產黨。這一觀點是經過卡爾遜、史沫特萊、斯諾、史迪威、居里、拉鐵摩爾、戴維斯、范宣德、謝偉思、費正清等人的反復灌輸,最終變成了羅斯福的觀點,變成了美國政府的觀點,也就反過來變成了馬歇爾、史迪威、赫爾利等企圖聯合國共的任務。羅斯福相信只要莫斯科不再援助中共,這些裝備簡陋而又士氣高昂的農民戰士就極有可能接過美國遞出的橄欖枝,服從美國指揮來打擊華北和華東的日軍,成為政府軍的有效助手。美國政府從一開始就相信斯大林關于中共并非真正共產黨人的言辭,而否認延安與莫斯科之間的聯系。他們不相信國民黨。這種深刻的不信任背后,有事實也有偏見。羅斯福綏靖斯大林,但可以得罪蔣介石。國務院上下提及中共時大抵加上“所謂”的前綴或者引號,他們推測這個所謂的共產黨僅是在組織形式上模仿蘇共,但在政治要求上卻更為緩和;駐渝使館寧愿相信東京和延安的宣傳,而不信任重慶的任何言辭,國務院更進一步得出結論:國共不和完全是“重慶的過錯”。[315]副總統曾代表總統明確表態,美國要求介入國共談判,但拒絕斡旋中蘇關系。羅斯福本人亦暗示美國斡旋中蘇的前提就是國民黨對共產黨讓步。[316]但這恰恰是與蔣中正同意美國干涉的初衷相悖。此種“共產黨有國界”或者“中共非共”的邏輯亦為美國未來的總統杜魯門和他的國務卿們所繼承。白宮自負地認為美國人能夠促使蔣中正低頭,并要讓國共兩派中國人統一于聯合政府之下。因此,羅斯福在年初就向國民黨方面親自施壓,迫使蔣中正最終允許美國向延安派駐軍事觀察組,以建立與中共初步的直接聯系。作戰部長史汀生在日記里寫道:“如果我們不能擺脫(get rid of)蔣介石,我們就不能與目前中國唯一的生力軍取得接觸,即共產黨人”。[317]
中國戰場的形勢惡化是國民政府與美國政府關系惡化的先兆。這種從一開始就極不對等的脆弱的“同盟”關系,一直依靠著羅斯福的政治許諾和華盛頓的強大身段來維系,美國口惠而實不至,往往激起中國人的民族主義反響,而國民政府的腐敗無能又加深了美國人本能的歧視。毫無疑問,國民政府沒能發揮美國人所普遍希望發揮的作用。隨著史迪威事件的發展,不單是美國軍方,甚至國務院、白宮乃至普通民眾對國民政府的觀感都一落千丈,官方對蔣中正本人的猜忌也一度加深。隨著史迪威的被召回,中國戰場的價值也被無限降低,羅斯福即將以出賣蔣中正的方式去迎合斯大林的胃口。
不少中外學者認為當時中共非常希望獲得美國的政治承認,其次才是武器援助。[318]這既抬高了中共的外交目標,也高抬了美國在其心目中的地位。其實恰恰相反,中共領導對承認本身并不看重,首先限于意識形態的藩籬,他們不可以也不可能視“美帝國主義”為友(當然,“美國友人”是嚴格歸于美國人民的范疇),或者說,僅按照蘇聯政策以及抗日的共同需要而視之為“盟”,這在中文里的含義是有很大區別的。就在延安與史迪威加強聯系的9月22日,毛澤東同孫平整整談了兩個小時,旨在澄清“美國人不可能解決中國任何問題,更別提整個遠東問題。這就意味著莫斯科在最關鍵的時刻還得不可避免地介入進來”。[319]周恩來最初提出美國觀察組構想的時候,就明確要求由“美國陸軍軍官”組成;毛澤東則于年底表態:中共愿意充分合作的條件為美軍登陸計劃夠大并且提供武器裝備。[320]就在毛、周為美援呼告的時候,延安的干部們卻表達了真實的看法:“美國人不會為中國人達成一項公正的協議而感興趣的。對于共產黨人來說,他們是敵人,只不過暫時與之結盟罷了。”[321]理解了這一點對于解釋1944-1950年中美關系的波動和各種猜測極為重要,那就是中共為什么無法實現與赫爾利、馬歇爾以至司徒雷登(Leighton Stuart)合作的根本原因。
在蔣外交最困難的時候,中共繼續利用國際形勢予以打擊,并開始醞釀自己的政權。史迪威被撤換,好像在中共領導層并沒有產生較大的反應。[322]不過,他們開始更為頻繁地詢問美國對于國共的政策究竟如何,并且明確表示歡迎美國對國民黨采取強硬立場,一再將中國與南斯拉夫做類比,把蔣中正比作保皇派米哈伊洛維奇,暗示毛澤東即是鐵托。[323]毛澤東希望從美國軍方直接得到武器裝備的援助,并使中共像南斯拉夫黨那樣,自己組織政權和擁有強大的軍隊。圣誕節那天,毛澤東向全黨發出了一個具有分水嶺意義的指示,明確宣布:“最近八個月,中國政治形勢起了一個大變化。國共力量對比,已由過去多年的國強共弱,達到現在的國共幾乎平衡,并正在走向共強國弱的地位……戰爭愈持久,我們愈豐富,愈強盛,數年之后,我們將出現為中國最強有力的政治力量,由我們來決定中國命運。”[324]
[1] 米夫是王明在共產國際的導師、季米特洛夫的助手,1938年被斯大林清洗,死于獄中。
[2] The Diary of Georgi Dimitrov,10 January 1944,pp.294-296.See also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p.169-174.
[3] The Diary of Georgi Dimitrov,25 and 29 February 1944,pp.299,301.
[4] 中國公安部檔案館編《在蔣介石身邊八年——侍從室高級幕僚唐縱日記》(簡稱《唐縱日記》),1944年1月13日,群眾出版社,1991,第404頁。
[5] 王云五主編《民國胡上將宗南年譜》,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0,第125頁。
[6]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中央文獻出版社、人民出版社,1993,第493-495頁。
[7]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任弼時年譜》,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第461頁。
[8] 《中共中央書記處致董必武電》(1944年1月9日),中央檔案館藏。
[9]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177.
[10]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第198頁。
[11] The Diary of Georgi Dimitrov,1 April 1944,pp.311-313.
[12] Vladimirov's papers,29 March 1944,in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194.
[13] Stilwell diaries,17-24 April,4 Oct.and 5 Dec.1938,Joseph Warren Stilwell Papers,Boxes 38,41,Hoover Institution Archives;Davies,China Hand,p.27;Freda Utley,The China Story (Chicago:Henry Regnery Company,1951),pp.105-107;王炳南:《中美會談九年回顧》,世界知識出版社,1985,第34頁。中共黨史學界關于史迪威與中共在1943年以前從未有過任何接觸的說法是有違事實的,例如楊奎松《中間地帶的革命》,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第440頁。
[14] Israel Epstein,Woman in World History:Life and Times of Soong Ching Ling (Beijing:Foreign Languages Press,2004),p.395.
[15]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79頁。
[16] John K.Fairbank,Chinabound:A Fifty-year Memoir (New York:Harper & Row Publishers,1982),p.273.
[17] 程遠行:《一位老外交家的足跡:我所知道的王炳南》,人民出版社,1998,第138頁。
[18] 有關劉斐系“共諜”的回憶錄甚多,但他加入過共產黨的證據不足,可以確定的是中共通過地下黨員楊東莼向他發出指示。見程思遠、屈武于劉女沉剛、婿王序平《劉斐將軍傳略》(湖北人民出版社,1987)卷首序文。參見魏大銘、黃惟峰《魏大銘自述:前軍統局傳奇人物》,香港,藍月出版社,2012,第17頁;蔣勻田《中國近代史轉折點》,香港,友聯出版社,1976,第83頁;周宏濤、汪士淳《蔣公與我:見證中華民國關鍵變局》,臺北,天下遠見出版公司,2003,第102頁;熊丸、陳三井、李郁青《熊丸先生訪問記錄》,臺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8,第75頁。
[19] 參見喬冠華《口述自傳》,載蕭關鴻等編《那隨風飄去的歲月:喬冠華·章含之》,學林出版社,1997,第166-170頁;王明湘等《中共中央南方局和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重慶出版社,1995,第194頁;程遠行《我所知道的王炳南》,第166-168頁。
[20] Harvey Klehr and Ronald Radosh,The Amerasia Spy Case:Prelude to McCarthyism (Chapel Hill: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96),p.21.
[21] 《魏大銘自述》,第38頁。
[22] Davies,China Hand,p.140.
[23] Epstein,Soong Ching Ling,pp.378,400-401;呂德潤:《美國將軍史迪威與八路軍》,《炎黃春秋》2001年第1期,第52頁;尚明軒等編《宋慶齡年譜》,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6,第140頁。
[24] Letter,Song to Stilwell,24 June 1944,quoted in Epstein,Soong Ching Ling,p.422;Stilwell diaries,24 Sept.and 20 Oct.1944.
[25] Davies,China Hand,pp.110,234.
[26] Epstein,Soong Ching Ling,p.423;《宋慶齡致楊孟東函》(1945年2月17日),吳全衡、杜淑貞編《宋慶齡書信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99,第288頁。
[27] See Theodore H.White ed.,The Stilwell Papers (New York:William Sloane Associates,Inc.,1948).
[28] Memo,Service for State,23 Jan.1943,FRUS,1943,China,pp.196-197.
[29] Memo,Davies for Hopkins,31 December 1943,FRUS,1943,China,p.399.
[30] Romanus and Riley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p.312;Davies,China Hand,p.196;Dragon by the Tail,p.296.
[31] Memo by Grew,31 July 1944,FRUS,1944,vol.6(Washington:USGPO,1967),p.491.
[32] Memo,Service for Stilwell,27 August 1944,enclosed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Service and Mao,23 August 1944,FRUS,1944,vol.6,pp.602,610.
[33] Letter,Service to Stilwell,10 Oct.1944,quoted in Milton E.Miles,A Different Kind of War:the Little-known Story of the Combined Guerrilla Forces Created in China by the US Navy and the Chinese during World War II (Garden City,NY:Doubleday,1967),p.333.
[34] Despatch,Gauss to Hull,27 March 1944,and Wallace report to Roosevelt,10 July 1944,FRUS,1944,vol.6,pp.241,386-387.
[35] 楊德慧:《楊杰將軍傳》,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第390頁。
[36] Memo,Davies for Stilwell,11 July 1942,FRUS,1942,China (Washington D.C.:USGPO,1956),pp.115-116.
[37] See memo,Davies for Currie,6 August 1942,FRUS,1942,China,p.227.For the soviet spies,see Allen Weinstein and Alexander Vassiliev,The Haunted Wood:Soviet Espionage in America—the Stalin Era (New York:Random House,1999),p.157.
[38] Memo,Davies for Stilwell,31 July 1942,FRUS,1942,China,p.129.高思大使于8月12日將此報告抄送國務院,轉述了戴維斯的這一觀點,但未置可否。
[39] See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Mission to China,p.278.
[40]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182-184頁。
[41] 《蔣中正致宋子文電》(1943年9月9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1卷,臺北,中國國民黨黨史委員會,1981,第162頁。
[42]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190-191頁。
[43] Roosevelt,As He Saw It,p.207.
[44] 熊式輝:《海桑集》,香港,明鏡出版社,2008,第454頁;另見《董顯光自傳》,曾虛白譯,臺北,臺灣新生報社,1974,第135-136頁。
[45] Memo,Service for Stilwell,29 August 1944,FRUS,1944,vol.6,pp.618-619.
[46] Despatch,Gauss to Hull,18 November and 22 December 1943,FRUS,1943,China,pp.380,390-391.
[47] Yu Maochun,OSS in China:Prelude to Cold War (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6),pp.163-164.參見陳翰笙《四個時代的我》,中國文史出版社,1988,第76頁。
[48] Telegram,Gauss to Hull,10 August 1944,FRUS,1944,vol.6,pp.505-506.
[49] Davies,China Hand,p.171.
[50] 孫科:《怎樣應付當前的困難問題》(1944年3月9日國民黨中央組織部演講稿),《我們唯一的路線:孫院長最近言論集》,國民黨黨內印行,1944,第24頁;Memo,by Chase,15 June 1944,FRUS,1944,vol.6,p.456.
[51] 《朱家驊、徐恩曾致蔣中正報告》(1944年5月24日),“國史館”藏《蔣中正總統文物·革命文獻——中共詭謀與異動(二)》:002-020300-00050-085。
[52] See dispatches,Gauss to Hull,28 February and 3 April 1944,FRUS,1944,vol.6,pp.358,392-393.
[53]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247;Davies,China Hand,p.199.
[54] E.J.Kahn,Jr.,The China Hands:America’s Foreign Service Officers and What Befell Them (New York:The Viking Press,1975),pp.99-100;程遠行:《我所知道的王炳南》,第139頁。
[55] 鄧寶珊是同盟會員,和續范亭一樣是老西北軍,在抗戰期間與陜甘寧邊區關系密切,其女鄧友梅在延安加入共產黨,他在1948年底、1949年初共產黨勸降傅作義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見石佩玖《鄧寶珊將軍在榆林》、楊令德《我所知道的鄧寶珊先生》,載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鄧寶珊將軍》,文史資料出版社,1985,第144、220頁。
[56] Despatch,Atcheson to Hull,10 September 1943,FRUS,1943,China,pp.329-330.
[57] Stilwell diaries entry,2 September 1943.
[58]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483、484頁;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中國青年出版社,1986,第291-292頁。
[59]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68頁。
[60] 熊式輝:《海桑集》,第454頁。
[61] Stilwell diaries,29 March and 13 Sept.1944;David D.Barrett,Dixie Mission:The United States Army Observer Group in Yenan,1944(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1970),pp.30-31.
[62] Davies,China Hand,p.214.For the memorandum,see Davies,15 Jan.1944,FRUS,1944,vol.6,pp.307-308.
[63] 參見《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79頁;中共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編《中外記者團和美軍觀察組在延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5,第2頁。
[64] 《周恩來年譜(1898-1949)》,第545頁;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252;memo,by Service,Smyth and Hamilton,11 Feb.1943,FRUS,1943,China,p.207;memo,Davies for Stilwell,16 March 1943,FRUS,1943,China,p.214;memo,Davies for State,24 June 1943,FRUS,1943,China,p.258;Barrett,Dixie Mission,pp.22-23.
[65]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273.
[66] Yu Maochun,OSS in China,p.160.
[67] 《唐縱日記》,1944年2月17日、3月26日、4月1日,“上星期反省錄”,第413、418-420頁。
[68] Telegram,Roosevelt to Chiang,9 February 1944,in FRUS,1944,vol.6(Washington:USGPO,1967),p.329.
[69] 蔣中正日記,1944年2月13日。
[70] Minutes,Roosevelt and Stalin meeting,8 February 1945,Bohlen Collection,in FRUS,1945,The Conferences at Malta and Yalta (Washington:USGPO,1955),p.766.
[71] Memo,Handy for Marshall,7 February 1944,Record Group(RG)165,National Archives at Atlanta.
[72] Memo,Marshall for King,10 February 1944,in ed.Larry I.Bland,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4(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96),p.281;see also editorial notes on Pages 276-280,ibid.
[73] Miles,A Different Kind of War,p.18.
[74]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300;Albert C. Wedemeyer,Wedemeyer Reports! (New York:Henry Holt & Company,1958),p.258.
[75] 《羅斯福致蔣中正電及蔣批示》(1943年11月12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3卷,第285頁。
[76] 見《各縣征送民工人數統計表》,中國四川省檔案館藏民國檔:116-128。
[77] Romanus and Sunderland,Time Runs Out in CBI,p.26.
[78] Memo,Marshall for Stimson,17 February 1944,see also notes 1 and 2,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4,p.307.
[79] Morgenthau diaries entry,19 January 1944,in ed.William Leuchtenburg,The Morgenthau Dairies:World War II and Postwar Planning,1943-1945(Bethesda,MD:University Publications of America,1997),vol.695,pp.176-177.
[80] Telegram,Boatner to Stilwell,19 February 1944,see note 1,memo,Marshall for Roosevelt,14 February 1944,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4,p.300.
[81]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318.
[82] Hara Takeshi,“The Ichigo Offensive,” in eds.Mark Peattie et. al.,The Battle for China:Essays on the Military History of the Sino-Japanese War of 1937-1945(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1),p.392.
[83] 服部卓四郎、『大東亜戦爭全史』、東京、原書房、1965、616-620頁。
[84] 《蔣中正致羅斯福電》(1944年2月22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1卷,第164頁。
[85] Telegram,Roosevelt to Chiang,1 March 1944,FRUS,1944,vol.6,p.367.
[86] 胡喬木回憶錄編寫組在查閱大量文獻檔案后,以肯定的語氣寫道:“毛主席得知美國政府準備向延安派遣一個軍事觀察組是在1944年3月初。當時,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給黨中央發來一份電報,說一位在國民黨政府內擔任顧問職務的美國人士告訴我們,羅斯福總統已致電蔣中正,要求派遣一個軍事考察團去西北。”見《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34頁。
[87]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198頁。
[88] 《唐縱日記》,1944年2月24日,第415頁。
[89] 葉惠芬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第56卷,臺北,“國史館”,2011,第398頁。
[90] 陳翰笙:《四個時代的我》,第70頁。
[91] 謝爽秋:《1944年中外記者團延安之行》,載《中外記者團和美軍觀察組在延安》,第298-306頁。
[92] 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203頁。
[93] 《周恩來年譜(1898-1949)》,第571頁;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215頁。
[94] Hsiao Li,Bold Plum,p.261;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202頁。
[95] 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編《葉劍英年譜(1897-1986)》上卷,中央文獻出版社,2007,第407頁。
[96] Despatch by Service,31 July 1944,FRUS,1944,vol.6,p.535.
[97] 《中外記者團和美軍觀察組在延安》,第7頁;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206頁。
[98] 《毛澤東與武道談話節錄》(1944年7月18日),張迪杰主編《毛澤東全集》第19卷,第16-17頁。
[99] 張克明、劉景修:《抗戰時期美國記者在華活動紀事(二)》,《民國檔案》1988年第3期,第130頁。
[100] 毛澤東:《歡迎美軍觀察組的戰友們!》(社論),《解放日報》1944年8月15日,第1版。
[101] 參見《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33頁。
[102] 《任弼時年譜》,第467頁;Hsiao Li,Bold Plum,p.272.
[103] 《唐縱日記》,1944年6月13日、7月10日,第437、444頁。
[104] 李璜:《學鈍室回憶錄》第2卷,香港明報月刊,1982,第537頁。
[105] Owen Lattimore and Fujiko Isono,China Memoirs:Chiang Kai-shek and the War against Japan (Tokyo:University of Tokyo Press,1990),pp.56-60,96.
[106] Telegram,Harriman to Hull,22 June 1944,FRUS,1944,vol.6,p.799.
[107] 此處及以下見1944年6月21-23日蔣中正與華萊士會談記錄,轉引自張九如《和談覆轍在中國》,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68,第43-59頁。See also summary notes of conversations between Wallace and Chiang,21-24 June 1944,in US State Department,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pp.549-559.
[108] 蔣中正日記,1944年6月18日。
[109] Lattimore and Isono,China Memoirs,pp.139,181-183.
[110] 《傅斯年致蔣中正函》(1944年6月5日),王汎森等編《傅斯年遺札》第3卷,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2011,第1491頁。
[111]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Chiang and Wallace et al.,by Service,23 June 1944,FRUS,1944,vol.6,p.461.
[112] Lattimore and Isono,China Memoirs,p.186;US State Department,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Period 1944-1949(Washington D.C.:USGPO,1949),p.57;《王世杰日記》第4冊,1944年6月23日,臺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1990,第341-342頁。
[113] See Odd A.Westad,Cold War and Revolution:Soviet-American Rivalry and the Origins of the Chinese Civil War,1944-1946(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pp.2,123.
[114] Telegram,Gauss to Hull,27 July 1944,FRUS,1944,vol.6,p.136.
[115] Telegram,Gauss to Hull,9 August 1944,FRUS,1944,vol.6,p.505.
[116] 〔俄〕齊赫文斯基:《回到天安門:俄羅斯著名漢學家齊赫文斯基回憶錄》,馬貴凡等譯,中共黨史出版社,2004,第72頁。
[117] Telegram,Hurley to Roosevelt,7 November 1944,FRUS,1944,vol.6,p.667.
[118] Barrett,Dixie Mission,p.84.
[119] 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194頁。
[120] 《中共中央關于外交工作指示》(1944年8月18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4冊,第318頁。
[121] Barrett,Dixie Mission,pp.32,36-37,45,84,90.
[122] 葉劍英:《八路軍七年來在華北抗戰的概括》(1944年8月3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葉劍英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7,第159頁;《葉劍英年譜(1897-1986)》上卷,第408、414頁。
[123] Michael Lindsay,The Unknown War:North China 1937-1945 (London:Bergstrom & Boyle Books,1975),p.6.
[124] 《毛澤東、朱德致鄧小平、滕代遠并告山東、平原及五臺電》(1944年10月14日),張迪杰主編《毛澤東全集》第19卷,第140-141頁。
[125] Yu,OSS in China,p.168.
[126] 參見《陳再道回憶錄》第2卷,解放軍出版社,1991,第5頁。
[127] Hsiao Li,Bold Plum,p.281.
[128] Theodore White,In Search of History:A Personal Adventure (New York:Harper & Row Publishers,1978),p.189.
[129] Remarks of Mao to Votaw,18 July 1944,FRUS,1944,vol.6,p.538.
[130] Despatch,Gauss to Hull,8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559.
[131] Report,by Service to Stilwell,18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576.
[132]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Service and Mao,23 August 1944,FRUS,1944,vol. 6,p. 614.
[133] The Diary of Georgi Dimitrov,25 July 1944,p. 326;師哲:《峰與谷》,第86頁。
[134] Report,Service to State,23 March 1945,FRUS,1945,vol. 7,pp. 301-303.
[135] See Michael Lindsay,The Unknown War,p. 83. 1944年8月15日新華通訊社首次成功用摩斯碼向舊金山播報英文新聞,電臺功率為一千瓦。See despatch,Gauss to Hull,21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582.
[136] 師哲、李海文:《在歷史巨人身邊:師哲回憶錄》,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第208-209頁。
[137] 師哲:《峰與谷》,第76、85頁。
[138] 蔣永敬:《胡志明在中國:一個越南民族主義的偽裝者》,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2,第96、145、152-153頁;《張發奎將軍抗日戰爭回憶錄》,香港,耀群熨金印務公司,1981,第44-45頁;參見胡志明《我與中共》,《展望》第183期,1969年,第5頁。
[139] 參見陳炎《戰后越南局勢之演變》,《東方雜志》第43卷第18期,1947年12月,第17頁。
[140]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Service and Po Ku,12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585-586.
[141] See Michael Schaller,The US Crusade in China,1938-1945(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1979),pp. 187-188.
[142] Letter,Raymond P. Ludden to Mrs. Peterkin,23 April 1945,quoted in Wilbur J. Peterkin,Inside China,1943-1945:an Eyewitness Account of America’s Mission in Yenan (Baltimore:Gateway Press,1992),p. 127.
[143] Tsou Tang,America’s Failure in China,1941-50(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3),p. 5.
[144] Hsiao Li,Bold Plum,p. 293.
[145]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79-80頁。
[146] Barrett,Dixie Mission,p. 49;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 348;Hsiao Li,Bold Plum,p. 280;Peterkin,Inside China,pp. 19,24,29;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第193頁。
[147] Barrett,Dixie Mission,p. 55.
[148] Letter,Song to Wilbur J. Peterkin,22 July 1944;《宋慶齡致楊孟東函》(1944年8月5日),吳全衡、杜淑貞編《宋慶齡書信集》上卷,第276、283頁。
[149] 《毛澤東致劉少奇電》(1942年7月9日)、《毛澤東致周恩來電》(1942年6月26日),轉引自《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169頁。
[150] 葉惠芬編注《事略稿本》第56卷,第430頁。
[151] 《林伯渠致張治中、王世杰函》(1944年6月11日),轉引自楊奎松《失去的機會?抗戰前后國共談判實錄》,新星出版社,2010,第197頁。
[152] 楊奎松:《失去的機會?》,第186頁;參見毛澤東1944年5月21日在中共六屆七中全會上的報告,中央檔案館藏。
[153]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15頁。
[154]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67頁。
[155] 楊奎松:《失去的機會?》,第186頁。
[156] 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5編第4卷,第260頁。
[157] 楊奎松:《失去的機會?》,第186頁。
[158] 《任弼時年譜》,第466頁。
[159] Telegram,Gauss to Hull,31 July 1944,FRUS,1944,vol. 6,p. 491.
[160] 參見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中原新華書店,1948,第17頁。
[161] 《周恩來年譜(1898-1949)》,第572頁。
[162]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劉少奇年譜(1898-1969)》上卷,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第445頁。
[163] 在官方中共黨史敘述中,也存在著對1944年 “聯合政府”說法是由美國人提出的承認,只不過強調“他們[美國]說的聯合政府同我黨提的不同,他們是想用這個把我們套住,納入國民黨的軌道”。(馬芷蓀《赫爾利來華與一九四四年國共談判》,《文獻與研究(一九八四年匯編本)》,人民出版社,1986,第339-340頁)美國政治學家鄒讜也肯定了美國政府的意見是中共中央“聯合政府”口號提出的先決條件之一。See Tsou Tang,America’s Failure in China,1941-50,p. 175.
[164] 《中共中央致季米特洛夫電》(1941年3月7日),黃修榮主編《聯共(布)、共產國際與抗日戰爭時期的中國共產黨(1937-1943)》第19卷,中共黨史出版社,2012,第166頁。
[165] Memo,Davies for Hopkins,31 December 1943,FRUS,1943,China,p. 399.
[166] 葉篤義:《雖九死其猶未悔》,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9,第16頁。
[167] Despatch,Penfield to Hull,30 May 1944,FRUS,1944,vol. 6,pp. 441-442.
[168] Telegram,Stilwell to Roosevelt,4 July 1944,in ed Larry I. Bland,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81),pp. 500-506.
[169] 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 62;Davies,China Hand,p. 191;Joseph W. Esherick,Lost Chance in China:The World War II Despatches of John S. Service (New York:Random House,1974),p. 159.
[170] Telegram,Gauss to Hull,4 July 1944,FRUS,1944,pp. 116-117. See also 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 67.
[171] Yen Chun,“The Soong Ching Ling I knew,” in China Today,1 January 2008,on line:http://www.china.org.cn/english/news/237694.htm [accessed on 8 January 2015]. 中文版見陳燕《接過父母的“友好事業”》,劉鐵娃譯,《今日中國》2008年第1期,第34頁。
[172] Dispatch,Gauss to Hull,1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539.
[173] Telegrams,Hull to Gauss,8 July and 9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6,pp. 120,567-569.
[174] 《中共南方局致中央電》(1944年8月16日)、《毛澤東“抄弼、劉、康、周、彭、朱、葉、毛”的批示》,中央檔案館藏。
[175]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36頁。
[176]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210頁。
[177]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Service and Mao,23 August 1944,FRUS,1944,vol. 6,China,p. 608.
[178] 《中共中央致林伯渠、董必武、王若飛電》(1944年9月4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4冊,第323-324頁。
[179] 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213頁。高思的言論則是國務卿赫爾的授意。See telegram,Hull to Gauss,9 September 1944,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pp. 63,563.
[180]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31.
[181] 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 72.
[182] 參見《林伯渠在國民參政會上的報告》(1944年9月15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4冊,第334頁。毛澤東指示見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213頁。See also Vladimirov's papers,13 September 1944,in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35.
[183] 陶文釗等:《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對外關系》,第445頁;另見《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47頁。
[184] 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 72.
[185] 《毛澤東致彭德懷電》(1943年1月25日),轉引自楊奎松《中間地帶的革命》,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第431頁。
[186] 中國學者鄧野認為“聯合政府”主要是毛澤東根據豫湘潰敗使得國共力量對比發生變化而自主提出的政治訴求,值得商榷。見鄧野《聯合政府與一黨訓政:1944-1946年間國共政爭》,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第29-31頁。
[187] Memo,by Davies,7 Nov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668.
[188]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37頁。
[189] 《戴笠致蔣中正電》(1944年5月16日),吳淑鳳等編《戴笠先生與抗戰史料匯編:中美合作社的業務》,臺北,“國史館”,2011,第189-191頁。
[190]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39頁。
[191]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47頁。
[192] Barrett,Dixie Mission,pp. 31-32.
[193] 《毛澤東致陳毅、饒漱石電》(1943年1月5日),中共江蘇省委黨史辦公室編《粟裕年譜》,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第92頁;參見《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421-422頁。
[194]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81頁。
[195] 《毛澤東致張云逸、饒漱石、賴傳珠電》(1944年8月21日),張迪杰主編《毛澤東全集》第19卷,第57頁;參見《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38頁。
[196] 《任弼時年譜》,第467頁。
[197] 《中央、軍委關于民兵工作的指示》(1944年9月26日),中央檔案館藏。
[198] 《中共中央致華中局電》(1944年9月27日),轉引自《粟裕戰爭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88,第304頁。
[199] 《葉飛回憶錄》,第328頁;《粟裕年譜》,第116頁。
[200]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16日。
[201] 《周恩來致毛澤東電》(1945年2月2日),中央檔案館藏。
[202]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Drumright and Gauss,2 October 1944,FRUS,1944,vol. 6,p. 631.
[203] Telegram,Gauss to Hull and Roosevelt,16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573-574.
[204] Telegram,Boatner to Stilwell,19 February 1944,see note 1,memo,Marshall for Roosevelt,14 February 1944,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p. 300.
[205] Warren F. Kimball ed,Churchill and Roosevelt:The Complete Correspondence,vol. 2(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4),pp. 755-756,759.
[206] See memo,Marshall for Dill,28 February 1944,and telegram,Marshall to Stilwell,1 March 1944,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pp. 318-319,321-322.
[207] Memo,Marshall for Roosevelt,30 June 1944,File 4-430,The Marshall Papers,The George C. Marshall Foundation,on line:http://www.marshallfoundation.org/Database.htm [accessed on 8 January 2015].
[208] 參見齊錫生《劍拔弩張的盟友》,第448-450頁。
[209] Telegram,Marshal to Stilwell,1 July 1944,top secret,in ed Larry I. Bland,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pp. 500-506;Davies,The China Hand,p. 190.
[210] Telegram,Stilwell to Roosevelt,4 July 1944,in ed Larry I. Bland,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pp. 500-506.
[211] 《蔣中正致羅斯福電》(1944年7月8日)、《蔣中正致華萊士電》(1944年7月8日)、《蔣中正致孔祥熙電》(1944年7月8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3卷,第637頁;第3編第1卷,第875-876頁;第3編第3卷,第635-636頁。
[212] 《徐永昌日記》第7冊,1944年7月18、23日,第374、383頁。
[213] 《王世杰日記》第4冊,1944年7月27日,第364頁。
[214] 《羅斯福致蔣中正電》(1944年8月23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3卷,第654-655頁。
[215] Telegram,Marshall to Stilwell,31 August 1944,George C. Marshall Papers,Pentagon Office,Box 60,Folder 56,George C. Marshall Library,Lexington,Virginia.
[216] 蔣中正日記,1944年8月31日,“本月反省錄”。
[217] Stilwell diaries entry,7 Sept. 1944.
[218] Stilwell diaries entry,8 Sept. 1944.
[219] 《羅斯福致蔣中正電》(1944年9月11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3卷,第309頁。
[220] Stilwell diaries entry,12 Sept. 1944.
[221] White ed.,The Stilwell Papers,16 Sept. 1944,p. 331.
[222] 參見齊錫生《劍拔弩張的盟友》,第488-490頁。
[223] 陳方正編《陳克文日記(1937-1952)》(下),1944年9月14日,臺北,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2012,第898頁。
[224] 齊錫生根據蔣中正日記所述“正午哈[赫爾利]與史迪威不約而來見余”斷定史迪威缺乏禮數的行為方式造成了蔣的高度不快,而史迪威日記所載上午“十時半,重慶,委員長召見我,帶赫爾利12點去了”,可見合理的解釋是蔣召喚在先,但史迪威不愿一個人去,偏要拉上赫爾利,在蔣午休的時候求見。但這并不構成蔣不快的重要原因。參見蔣史兩人日記;齊錫生《劍拔弩張的盟友》,第494頁。
[225]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15日。
[226]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16日,“上星期反省錄”。
[227] Telegram,Stilwell to Marshall,15 September 1944,quoted in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pp. 435-436.
[228] 參見郭汝瑰、黃玉章主編《中國抗日戰爭正面戰場作戰記》(下),第1303-1304頁;服部卓四郎、『大東亜戦爭全史』、614頁。
[229] 《唐縱日記》,1944年9月17日,第460頁。
[230] Minutes of the 2nd plenary meeting at Quebec,16 September 1944,quoted in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p. 441.
[231]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p. 442.
[232] White,In Search of History,p. 169.
[233] Barbara Tuchman,Sand Against the Wind:Stilwell and the American Experience in China,1911-45(London:Macmillan,1970),p. 492.
[234] 《羅斯福致蔣中正電》(1944年9月18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3編第3卷,第658-659頁。
[235] Davies,China Hand,p. 203.
[236]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19日;熊式輝:《海桑集》,1944年9月28日,第453-454頁;Young,China and the Helping Hand,p. 314.
[237] 梁敬錞有關去史決定于9月19日的論斷,值得商榷。見梁敬錞《史迪威事件》,第284頁。
[238]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20-21日。
[239] Report,Service to Stilwell,3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615-616.
[240] 《中共中央致董必武電》(1944年9月8日),中央檔案館藏;《周恩來年譜(1898-1949)》,第582頁;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212頁。
[241] Stilwell diary,13 September 1944.
[242]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s,pp. 429,432.
[243]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38.
[244] Service's Amerasia paper,21 September 1944,in ed. Esherick,Lost Chance in China,p. 275.
[245] 《周恩來年譜(1898-1949)》,第583頁。
[246] Report,Service to Stilwell,25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589.
[247] 熊式輝:《海桑集》,1944年9月28日,第454頁;See also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p. 334-335.
[248] 吳國楨:《夜來臨:吳國楨見證的國共爭斗》,第185頁。
[249] 蔣中正日記,1944年9月22-23日,“上星期反省錄”。See White ed.,The Stilwell Papers,22,23 and 25 September 1944,pp. 335-336.
[250] 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pp. 451-452.
[251] Despatches,Gauss to Hull,26 and 27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596-598.
[252] Memos of conversations,by Willys R. Peck with T. F. Tsiang,T. M. Wei,and H. H. Chen,13,20 and 27 October 1944,FRUS,1944,vol. 6,pp. 641,652,658.
[253] Stilwell diary,28 September 1944.
[254] Henry L. Stimson and McGeorge Bundy,On Active Service in Peace and War (New York:Harper & Brothers,1947),pp. 533,538-540.
[255] Stilwell diary,7 October 1944.
[256] 參見齊錫生《劍拔弩張的盟友》,第531-553頁。
[257] Wesley F. Craven and James L. Cate eds.,The Army Air Forces in World War II,vol. 5(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3),p. xii.
[258] Stilwell diaries entry,4 October 1944.
[259] 周宏濤、汪士淳:《蔣公與我:見證中華民國關鍵變局》,第26頁。
[260] See Davies,China Hand,pp. 190,220.
[261] Stimson diaries entry,13 October 1944,Henry L. Stimson Papers,vol. 48,p. 147,Manuscripts and Archives,Yale University Library.
[262] Wedemeyer Reports! p. 327.Romanus and Sunderland,Stilwell’s Command Problem,p. 469.
[263] 《熊丸先生訪問記錄》,第62頁。
[264] Wedemeyer Reports! pp. 292-293,316.
[265] Romanus and Sunderland,Time Runs Out in CBI,p. 25.
[266] Memo by Service to Stilwell,10 October 1944,FRUS,1944,vol. 6,p. 709.
[267] 《蔣中正與孟斯菲爾德談話記錄》(1944年12月11日),秦孝儀主編《先總統蔣公思想言論總集》第38卷,第169-172頁;US State Department,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p. 61.
[268] Telegram,Marshal to Stilwell,3 August 1944,top secret,in ed Larry I. Bland,The Papers of George Catlett Marshall,vol. 4,pp. 544-545.
[269] Stimson Diaries entry,3 August 1944,H. L. Stimson Papers,vol. 48,p. 7,Manuscripts and Archives,Yale University Library.
[270] Letter,Adler to White and Morgenthau,12 Feb. 1945,in Morgenthau Diary,vol. 2(New York:De Capo Press,1974),p. 1458.
[271] Lattimore and Isono,China Memoirs,p.85.
[272] Interview with Arthur N. Young,conducted by James Fuchs,21 February 1974,pp.59,85-86,Harry S Truman Library,Independence,Missouri,USA,on line:http://www. trumanlibrary. org/oralhist/young.htm [accessed on 8 January 2015].
[273] Michael Lindsay,The Unknown War:North China,1937-1945,p. 88;Hsiao Li,Bold Plum,p. 332.
[274] Memo,Davies to Vincent,14 Nov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693;Davies,China Hand,p. 229;聶菊蓀、吳大羽主編《董必武年譜》,第217頁。
[275] 熊式輝:《海桑集》,1944年9月28日,第455頁。
[276] Telegram,Harriman to Hull,5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255-256;Nelson report,31 August 1944,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p. 72.
[277] 齊赫文斯基:《回到天安門》,第66頁。
[278] 《董(必武)林(伯渠)致毛(澤東)周(恩來)電》(1944年10月17日)及毛澤東10月19日批示,中央檔案館藏。
[279] 《董(必武)林(伯渠)致毛(澤東)電》(1944年10月18日),中央檔案館藏。當日同名電有兩件,第一件概述了17日電的內容,第二件才是18日的報告。
[280] Davies,China Hand,pp. 216-220.
[281] 《董(必武)林(伯渠)致毛(澤東)電》(1944年10月24日),中央檔案館藏。
[282] Telegram,Davies to Hurley,27 October 1944,FRUS,1944,vol. 6,p. 659.
[283] See note 20,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 74.
[284] 赫爾利:《為著協定的基礎》(1944年10月28日),轉引自金沖及主編《周恩來傳(1898-1949)》,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1989,第571頁;另見《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56頁。
[285] 關于1944年11月8-10日赫爾利與毛澤東四次會談內容,詳見《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46-354頁,以下會談內容皆轉引于此。See also memo of conversation,8 Nov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678-687;Barrett,Dixie Mission,pp. 59-62.
[286] 《毛澤東關于國共兩黨協定的報告》(1944年11月9日),轉引自楊奎松《中間地帶的革命》,第454頁;《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57頁。
[287] 參見《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44頁。
[288] Vladimirov's papers,11 November 1944,in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65.
[289] 蔣中正日記,1944年11月9、11日。
[290] Snow,Journey to the Beginning,p. 347.
[291] 金沖及主編《周恩來傳(1898-1949)》,第579頁。
[292] White to Morgenthau,8-16 Dec. 1944,in Morgenthau Diary(China),vol.2,pp. 1383,1387-1388.
[293] David Rees,Harry Dexter White:A Study in Paradox (London:Macmillan,1973),pp. 171-172.
[294] Interview with Arthur N. Young,conducted by James Fuchs,21 February 1974,pp.72,74,Harry S Truman Library,Independence,Missouri,USA,on line:http://www. trumanlibrary. org/oralhist/young.htm [accessed on 8 January 2015].
[295]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55-356頁。
[296]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57-358頁。
[297] Barrett,Dixie Mission,p. 75.
[298] 《胡喬木回憶毛澤東》,第359頁;Letter,Mao to Hurley,16 Dec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741.
[299] Bevin Azexander,The Strange Connection:US Intervention in China,1944-1972,p. 27-28.
[300] Memo of conversation between Chen and McClure,19 Dec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741-743.
[301] Report,Barrett to Wedemeyer,10 December 1944,FRUS,1944,vol. 6,p. 730. See also Barrett,Dixie Mission,p. 73.
[302] Snow,Journey to the Beginning,p. 348.
[303] Telegram,Bird to McClure,24 Jan.1945,quoted in Michael Schaller,The US Crusade in China,1938-1945(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1979),p. 203.
[304] Barrett,Dixie Mission,pp. 76-78.
[305] 《葉劍英年譜(1897-1986)》上卷,第419頁。
[306] Wedemeyer Reports! p. 287.
[307] 《新華日報》1945年1月10日,第3版。
[308] Letter and proposal,Zhu De to Donovan,23 January 1945,photocopied in Yu Maochun,OSS in China:Prelude to Cold War,pp. 195-196. See also 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pp. 86-87;Young,China and the Helping Hand,p. 345.
[309] Memo by Service to Wedemeyer,14 February 1945,in ed. Esherick,Lost Chance in China,p. 357.
[310] See memo of conversation by Gauss and Chiang,31 August 1944,and memo by Augustus Chase,26 September 1944,FRUS,1944,vol. 6,pp. 547,596.
[311] 馬芷蓀:《赫爾利來華與一九四四年國共談判》,《文獻與研究(一九八四年匯編本)》,第341頁。
[312] 《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中卷,第547頁;陶文釗等:《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對外關系》,第445頁。
[313] 《對論聯合政府的說明》(1945年3月31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在七大的報告和講話集》,中央文獻出版社,1995,第99頁。
[314] Service,The Amerasia Papers,pp. 80-81.
[315] Despatches,Gauss to Hull,29 July 1944,FRUS,1944,vol. 6,pp. 489-490.
[316] Message,Roosevelt to Chiang,14 July 1944,FRUS,1944,vol. 6,p. 245.
[317] Stimson's diaries entry,14 December 1944,H. L. Stimson Papers,vol. 49,p. 92,Manuscripts and Archives,Yale University Library.
[318] 例如陶文釗等《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對外關系》,第440頁。
[319]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39.
[320] Davies,Dragon by the Tail,252,p. 347.
[321] Vladimirov's papers,15 December 1944,in Vladimirov,China’s Special Area,p. 283.
[322] Barrett,Dixie Mission,p. 42.
[323] 見楊奎松《中間地帶的革命》,第452頁。
[324] 《中共中央關于目前形勢的分析與任務的指示》(1944年12月25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4冊,第432-4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