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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大政黨的黨際互動

1920年代,中國三個以“革命”為主旨的黨派之間,實際經歷了多次分合互動的過程。粗線條的描述大致是:先是中國青年黨與中國共產黨的部分成員從少年中國學會分化而出,同屬五四一代的共、青兩黨十分一致地視辛亥一代的國民黨為“落伍”。繼而是中國共產黨加入中國國民黨,形成國共合作共同致力于國民革命的局面。在北伐前后,以中國青年黨為一方,以國共兩黨為另一方,雙方在意識形態領域互為論敵,形成激烈的“主義之爭”,導致國共兩黨聯手打壓青年黨的局面。國共關系破裂后,中國青年黨一面繼續反對共產黨的“赤化”,一面堅持反對國民黨的“一黨專政”;中國國民黨則在武力“清共”的同時,亦強力鉗制青年黨;中國共產黨也是兩手出擊,將主要矛頭對準國民黨的同時,也不忘兼顧青年黨。于是形成國、共、青三個黨派循環敵對和相互抗衡的局面。

中共創建之初,本無意與其他黨派建立任何關系,決定對現有各政黨采取獨立、攻擊和排他的態度。《中國共產黨第一個決議》,《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第8頁。這雖然不是專門針對國民黨而發,但當時中共以外的“其他黨派”中,國民黨顯然是最具歷史和影響的。

當共產國際表示要讓中共加入國民黨的時候,中共黨內最初幾乎是一致地表示反對。反對的理由主要有:共產黨與國民黨的革命宗旨不同;國民黨聯美國、聯軍閥等政策和共產主義太不相容;國民黨未曾發表黨綱,在廣東以外的各省人民視之,仍是一個爭權奪利的政黨;共產黨倘加入該黨,則在社會上尤其是青年社會信仰全失,永無發展的機會。《陳獨秀致吳廷康的信》,《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第31~32頁。依照這一說法,似乎中共在成立之初即已得青年社會之信仰,而加入國民黨則會失去這一信仰群體的支持。這反映了早期中共黨人的過于樂觀和自信。

孫中山愿意“容共”與其“聯俄”策略密切相關。孫知道,讓共產黨員加入國民黨是蘇俄和共產國際的旨意。想要得到蘇俄的幫助,自有必要理順與中共的關系。蘇俄方面亦暗示,他們對國民黨的支持,在很大程度上將取決于國民黨同共產黨的關系。《聯共(布)、共產國際與中國國民革命運動(1920~1925)》,第279頁。對孫中山而言,黨是傳播主義的工具,多一些人入黨,就多一些主義的傳播者和同情者。何況他此時正處于事業嚴重受挫時期,急需外援和外力相助。中共黨人作為五四之后成長起來的一支新生政治力量,其蓬勃向上的活力正是老大的國民黨所缺乏的。中共是共產國際的下屬支部,吸納共產黨員加入國民黨,亦可間接汲取俄國布爾什維克的革命經驗和治黨辦法。另一方面,孫中山感到年輕的中共黨人有意獨樹一幟與國民黨“爭衡”,讓中共黨員加入國民黨并對其加以約束,至少要比中共置身于國民黨之外,利用蘇俄和共產國際的支持,與國民黨競爭政治資源來得有利。在孫中山眼中,中共是一班“自以為是及一時崇拜俄國革命過當”的少年學生。孫中山:《批鄧澤如等的上書》(1923年11月29日),《孫中山全集》第8卷,中華書局,1986,第458頁。孫中山曾私下里對國民黨人說:“中國的共產黨完全不值一提,都是些在政治上沒有修養的年輕人”。《中共廣東區委聯席會議記錄》(1924年10月),轉引自楊奎松《孫中山與共產黨——基于俄國因素的歷史考察》,《近代史研究》2001年第3期。言詞間充分流露出對中國共產黨的睥睨之態。孫自然不愿與“毫無憑藉”的中共對等合作,而只許中共黨員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服從他的領導。

當1923年中共黨員開始加入國民黨時,國民黨號稱有20余萬黨員,而中共黨員人數不過400多人。但中共不僅沒有顧慮可能被國民黨吞并和溶化,相反抱有要充當革命動力去推動國民黨革命的意圖。孫中山固然輕視中共弱小而不愿與之對等合作,而中共實際上更瞧不起國民黨。在中共“新青年”眼中,國民黨人已是“老朽不堪”的前時代人物,是落伍者,加入國民黨,意味著共產黨退化。《鄭超麟回憶錄(1919~1931)》,第87~88頁。當時共產黨潛在的社會信仰群體主要是五四知識青年。孫中山容納共產分子的一個重要考量,即是要將這批五四新青年吸納到他的革命隊伍中來。在孫中山的認知中,國共兩黨的分別,一是“老同志”,一是“新青年”。《中國國民黨第一、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會議史料》(上),第21頁。“老同志”固然疑慮“本黨名義被彼利用”,而“新青年”更擔心與“老同志”合流會失去青年社會的信仰。

當共產國際強迫中共黨員和青年團員加入國民黨后,中共中央諄諄告誡其黨員團員不要對國民黨人“存嫌惡藐視心理”和“不屑與之為伍的成見”,亦不可有“驕矜自炫”的辭色,而應該對他們努力“扶持”、“誘導”和“掖進”。中央統戰部、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統一戰線文件選編》,檔案出版社,1990,第46~47頁。實際上,中共中央讓其黨員去“扶持”、“誘導”和“掖進”國民黨,本身即是一種居高臨下的“驕矜”心態。而這種心態,與中共黨員受容于國民黨的“黨內合作”形式顯然是不相適應的。

中國青年黨自1923年12月成立后,至1929年8月才公開黨名。在此期間,青年黨對外以“中國國家主義青年團”的面目出現。1925年冬,中國青年黨中央黨部由巴黎移至上海,1926年7月在上海召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對外則以“中國國家主義青年團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名義發表宣言。該黨最初的計劃是:“先行辦報,從主義和政策的宣傳,以吸引青年知識分子;期之三年,有了可以信賴的干部同志,站住腳后,然后再將青年黨公開出來,以與國共兩黨相周旋。”李璜:《學鈍室回憶錄》(上),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3,第112~115頁。1924年10月,中國青年黨在上海創辦《醒獅》周刊,宣傳其國家主義主張。

值得注意的是,中國青年黨不僅自稱“革命黨”,而且以“新革命黨”自詡。稱“新”是為了區別于國民黨之“舊”。中國青年黨創始人曾琦1924年7月27日日記載:是日開黨員大會,“拭淚演說新革命黨之精神及黨員應有之修養,約一小時”。(《曾慕韓(琦)先生日記選》,臺北,文海出版社,1966,第102~103頁)1929年8月《中國青年黨公開黨名宣言》稱:“同與北洋派立于相反地位之國民黨,亦以分子復雜之故,日演其火并之劇,所表現于國民之前者,無非矛盾滑稽之事:忽而討段(祺瑞),忽而聯段,忽而護法,忽而違法,行為日趨腐化,信用亦已蕩然。舊革命黨既失國人之望,新革命黨自應運而生,征諸各國,莫不皆然。此本黨誕生之一般原因也。”見李義彬編《中國青年黨》,第219頁。與中共黨人的心態一樣,在青年黨人眼中,國民黨人已是“過去人物”,“早失信用”,“既有二三先覺之士,亦無支配全黨之能,若歐美政黨之旗幟鮮明,紀律嚴明者,殆難以望諸彼輩”。亦充分流露出其對國民黨的藐視之態。他們還批評中共與國民黨合作是一種依賴行為,“與過去人物同為一丘之貉”,有失革命黨的獨立精神。《中國青年黨建黨宣言》,李義彬編《中國青年黨》,第96頁。

如以代際來劃分,老大的國民黨與新生的共產黨和青年黨大致分別代表了辛亥一代和五四一代。共、青兩黨中不少人原來同屬少年中國學會,最初為了尋找一條改造中國的道路而聚集在一起,最后又因選擇不同主義作為改造中國的道路而分道揚鑣。青年黨在建黨初期,曾經一度提議與中共建立“神圣聯合”,而中共卻無意于此。1924年11月,該黨黨魁(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長)曾琦在致鄭伯奇的一封信中談到:“國內共產一派之青年既加入國民黨而實行‘國民革命’,在理宜與吾輩無沖突,故不佞在歐嘗倡‘神圣聯合’之說,蓋以彼此明明尚有共同之大敵在前,即軍閥與列強是也,乃彼等對于國家主義仍日肆攻擊,竭力詆誣,一若軍閥可恕,官僚可赦,政客可逭,而愛國派不容稍寬者。嗚呼!匹夫無罪,愛國其罪,黨見如此,奈之何哉!亦惟有‘各行其是’而已。”《通信(曾琦致鄭伯奇)》,《醒獅》第7號。

五卅運動發生后,中國青年黨又向國民黨提出“神圣聯合”的建議,申言“凡主義不同、主張不合之黨,皆可各保其組織,特于某一時期,某一事件,各黨協商一共同之意見,而各竭其全力以相助。如此,則既無妨于各黨鮮明之旗幟,又可以救共同托命之祖國。時至今日,外患已迫,吾人極愿仿法國政黨之所為,與國民黨及其他愛國團體實行‘神圣聯合’以‘一致對外’。茍該黨能放棄其聯軍閥之政策,則對內亦可一致進行革命。蓋吾人雖不贊成‘各黨混合’,卻極主張‘新黨聯合’也”。曾琦:《神圣聯合與一致對外》,《醒獅》第35號,1925年6月6日。但國、共均沒有回應青年黨的提議。

中共對青年黨的態度,實際也有一個變化過程:最初尚承認它是一個謀求中國獨立的革命黨派,只是覺得他們把士商階級看得太重,而忽略農工平民的力量,因而批評青年黨的國家主義是“士大夫救國論”、“秀才造反論”。雖語含譏諷,但“救國”、“造反”仍多少含有肯定的意味。當青年黨公開發表批評中共和蘇俄的言論后,中共開始指責青年黨“把革命事業放下,反轉只顧和比較革命的人為難,像那些帝國主義、軍閥的走狗一樣”。代英:《評醒獅派》,《中國青年》第76期,1925年4月25日。此后,兩黨彼此以對方為主要論敵,筆戰愈來愈猛。隨著論戰的升級,中共于是徑稱青年黨為“反動派”和“反革命”,“像走狗”也升級為正式“走狗”。同樣,青年黨亦稱中共為蘇俄的“走狗”,將中共與軍閥、官僚、奸商、賣國賊等歸為同類,后來又將“反革命”的頭銜回敬給中共。

北伐前后,青年黨以《醒獅》周刊為“喉舌”,共產黨以《中國青年》和《向導》周刊為陣地。這個時期的“主義之爭”實際主要在共產黨和青年黨之間展開。國、共、青三黨相比,國民黨實際最不擅長理論宣傳。北伐前后,國民黨幾乎沒有一個堪與《向導》、《醒獅》相匹敵的理論“喉舌”。國民黨雖有《廣州民國日報》和上海《民國日報》等大型黨報,但兩報均側重新聞報道,不似中共的《向導》、《新青年》、《中國青年》以及青年黨的《醒獅》那樣專門致力于意識形態理論宣傳。《廣州民國日報》的社論文字有時竟照搬《向導》上的言論。廣東省檔案館編印《廣東青年運動歷史資料》第1輯,1986,第412頁。國民黨人甚至承認:“共產黨機關報《向導》周刊所發的言論,中國國民黨各級黨部無不視為金科玉律,奉行惟謹,而真正宣傳中國國民黨主義之刊物,轉寂然無所聞。”王季文:《中國國民黨革命理論之研究》,出版者不詳,1927,第三編第一章。其時有國民黨青年埋怨國民黨除了《三民主義》教條和偶爾發幾個宣言、訓令外,沒有一個像中共《向導》那樣的中樞言論機關,亦缺少面向青年的政治理論讀物。麗婉女士:《告國民黨青年》,朱節山:《對現代青年的要求》,《現代青年》第19、25期,1927年1月18、26日。一位國民黨青年感嘆說:“我們這幾年來所看見的刊物是些什么?我們誰都不能否認是《向導》、《中國青年》、《人民周刊》、《少年先鋒》……然而這些刊物只是為共產主義而宣傳。”格孚:《一封信》,《現代青年》第69期,1927年4月4日。國共之間,很少在輿論宣傳上公開對峙。共產黨不時發表一點批評國民黨的言論,雖然也會引起國民黨人的不快和反感,但除偶爾表示抗議外(如對陳獨秀反對北伐的言論),國民黨基本上不予回應。而且在1925年下半年至1926年上半年間,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部長一度由共產黨人毛澤東代理。西山會議派也承認:“本黨宣傳工夫不如共產派,很可慮的”。武:《對青年軍人所說的一席話》,居正編《清黨實錄》,臺北,文海出版社,1985年影印本,第468頁。這個時期中共的幾位領袖人物如陳獨秀、蔡和森、彭述之、瞿秋白等,將相當多的精力投放在意識形態宣傳上。《向導》周刊幾乎每期都有總書記陳獨秀的文章,有時整個一期全是他的文章。初步統計,《向導》上僅署名“獨秀”、“實庵”的文章就有226篇,此外,還有“寸鐵”短文402篇。1984年三聯書店出版的《陳獨秀文章選編》中,收錄陳獨秀1924年1月至1927年4月間所發文章438篇。既是“選編”,實際發表的當不止此數。而國民黨方面,自孫中山去世后,幾乎無人在思想理論宣傳方面堪與中共的陳獨秀、蔡和森、瞿秋白等人相抗衡。唯有戴季陶一人公開著書立說,試圖與中共進行意識形態對壘。但戴的小冊子剛一出籠,就遭到中共的文字圍剿,尚未來得及回擊便銷聲匿跡。中共贈以“戴季陶主義”的帽子,實在是有些抬舉了他。

青年黨在意識形態宣傳方面堪稱是中共的論戰對手。青年黨黨魁曾琦親自主編《醒獅》周刊,將主要精力致力于文字宣傳。如陳獨秀之于《向導》一樣,《醒獅》周刊幾乎每期都有曾琦的文字。曾琦甚至模仿陳獨秀在《向導》發表的“寸鐵”,亦在《醒獅》開辟一個“筆槍墨劍”專欄。《向導》于1922年9月創刊,到1925年11月,印數已達3萬份,到1926年7月,自稱銷數達5萬份。《聯共(布)、共產國際與中國國民革命運動(1920~1925)》,第736頁;《新青年》第B卷第5號,1926年7月25日,封底廣告。《醒獅》于1924年10月創刊,半年后銷數達到八九千份,一年后增至2萬份以上。左舜生:《記曾慕韓》,李璜:《學鈍室回憶錄》,均見李義彬編《中國青年黨》,第105、113頁。這個數字雖然比不上《向導》,但以當時中國報刊的出版銷售行情論,也是相當可觀。因兩刊均以青年學生為對象,青年黨顯然對中共構成了潛在威脅。1925年11月中共中央發出第65號黨內通告:“我們現在對于國家主義派及國民黨右派之思想上的爭斗,非常重要,必須在此種爭斗上得到勝利,我們在學生運動中才能得到勝利,學生青年在國民運動中占重要的地位。”見《中共中央青年運動文件選編》,中國青年出版社,1988,第76頁。國、共、青三黨的黨員構成雖各有側重,但青年學生均是他們競相吸納的對象(國、共兩黨基本上以青年學生為骨干,同時大量吸收工農分子,而青年黨則完全偏重青年學生)。

青年黨對國民黨,遠不如青、共關系之劍拔弩張。盡管青年黨睥視國民黨為“舊革命黨”,亦不時對國民黨加以批評,但在青年黨看來,國家主義的全民革命理論與三民主義的國民革命理論尚有相通之處,不像與共產主義的階級革命理論那樣水火不容。1926年1月,曾琦明確指出:“國家主義者與共產主義者,在理論與方法上無往而不沖突,故吾人對于共產黨,實無調和之可能……若夫國民黨之三民主義,依孫中山先生原有之解釋,與吾人實無何等沖突,予已屢次言之。惟其政綱當有待于商榷,而策略則尤不敢茍同:容許共產黨跨黨,一也;親俄,二也;聯軍閥以制軍閥,三也。此三者,無論從何方面觀察,皆有害而無利。”曾琦:《國家主義者與國民黨》,《醒獅》第66號,1926年1月9日。

國民黨對青年黨,雖不如中共那樣花大力氣去攻擊,但畢竟沒有好感,加之受中共的影響,視青年黨人為“思想落后之徒”,有時亦不能不擺出敵對的姿態。如1926年10月16日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即訓令各級黨部、黨報對“甘受帝國主義與軍閥官僚豢養”的國家主義派努力反攻,“以期撲滅邪說”。《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反對國家主義派命令》,李義彬編《中國青年黨》,第53~54頁。在此之前,國民黨中央曾通飭廣東各地禁止《醒獅》報銷售。廣州中山大學的國家主義派教授,也被迫辭職。

隨著北伐戰爭的推進,國共兩黨勢力由珠江流域擴展到長江流域,青年黨在粵、湘、鄂、贛、皖、川等省份的處境也日趨艱難。青年黨手中沒有武力,北伐軍所到之處難免受到打壓,學校被關閉,報紙被禁止,人員被拘禁,言論與活動受鉗制,不得不轉入地下狀態。李璜:《談談我們》(1929年),陳啟天等:《近代國家主義運動史》(1929年),均見方慶秋主編《中國青年黨》,第12、63頁。

當國共兩黨聯手打壓青年黨的同時,兩黨的關系也隨著北伐的推進而日趨緊張。在北伐以前,西山會議派已先行分共反共,繼而又有蔣介石的中山艦事件和整理黨務案。北伐軍占領武漢后,南昌與武漢之間發生“遷都之爭”,繼而演變為“四一二”和“七一五”清黨反共,國共關系完全破裂。

國共兩黨決裂后,青年黨曾有意與國民黨合作反共,但國民黨方面并沒有因反共而立即改變對青年黨的排斥態度。1927年7月,青年黨召開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與會代表多數主張繼續在夾攻中奮斗,一面反對共產黨的“赤化”,一面反對國民黨的“黨治”。陳啟天:《寄園回憶錄》,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65,第151~152頁。國民黨亦在武力清共的同時,對青年黨人加以鉗制。對南京當局而言,除了在絕俄反共這一點上與青年黨有所相似外,青年黨堅決反對一黨專政的立場,以及它在中國各地所進行的黨務組織活動,對主張“一切權力屬于國民黨”的南京新政權構成直接的威脅。故國、青兩黨的敵對和對峙狀態一直延續到193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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