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糨糊連帶多余的思緒丟掉,你已經在之前說過這句話了?!?
“我只是……我只是在想這所有的一切真的有什么嗎?”這一個少正痛苦地喃喃。
“我到底該怎么做才好。”
少正明華望向在棋盤上象征了不同構形的棋子。
“就像我說的那樣,復述空白記憶的間隙。”
“因為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真是不知所云的計劃,還有這不知所云的一整天。
心中的腹誹連帶著焦慮,還有其他混雜在一起的情緒,并沒有阻止少正明華繼續復述。
“那段空白的端點,起始于我們在共和三十二年九月廿七的寅正三刻,那是我們剛完成了對過去的復盤,并開始擬訂之后的計劃。”
“但是很明顯,我們都把計劃忘記了,就連重新進入幻界并破壞儀軌的記憶,也只剩下我們從雨中再到亭下,然后再到雨中的逃亡?!?
少正明華看著被他放在銅燈旁邊的,染血的命輪殘片,好像又再次鼓起了怪異的勇氣。
“或許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
少正明夷抬起手制止。
“如果我不接受,儀軌就無法進行。燈油還沒有燃盡,所以繼續說下去?!?
少正明夷很清楚少正明華所說的其他方法。
名為司命的命輪殘片能夠置換個體的命運,這種干涉能夠通過命輪這一特殊節點,對現世和幻界產生影響。
而這種置換最大的用途在于——置換兩個人的命運,就像那塊被命輪所吸收的玉一樣。
盡管忘記了過程,他們通過新的儀軌置換了舊有的、富有破壞性的儀軌。
作為代價,在儀軌中死去的生命需要平衡。
少正明華只得點頭,哀傷起來。
“那是一個很平靜的早晨,如果能除卻記憶殘缺所帶來的違和感。”
人類在漫長的時間中成功地馴化了自己,賦予了每一個個體超出可知自然之中,其他生物的社會性。
身體的姿態、手臂的揮舞與靜止、呼吸的頻率與步履的間隔、手指的攪動與椎骨的幅度。
再到后來真正編織了人類民系的語言文字體系,人類擅長在勞作與狩獵時,通過種種手段將信息傳遞給同伴與敵人。
這種在漫長進化當中成型的體系,部分是同一生物鏈中趨同進化的杰作,有些則屬于人類的獨創。
而在匯聚了人類絕大部分感官與神經的面部。
這種或許會顯得微妙的信息,其中的傳遞就變得更加繁復起來。
從呼吸與思緒帶來的面色變化,習慣動作和疾病生活產生的肢體變形。
再到哪怕最輕微肌肉牽動的不同,或許也會帶來截然不同的感知。
這些學說一部分轉變為心理學,用于談判、審訊乃至于重現往昔的表演。
在學者之后,商家甚至煞有其事地,專門開展了與微表情相關的課程。
以此來教育人們,如何觀察他們和控制自己。
據說,理性者相信,社會科學只需要心理學,就可以宣告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