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要錢的黃金級
- 我是大甲方
- 誰動了我奶嘴
- 3486字
- 2018-12-07 11:14:54
斯樓耿認真地思考著劉思思所說的話,越想越覺得自己之前在北都城門外對那位北境之皇的揣測有些過于天真和理想——這世道和世人,真的從來都不簡單。
“甲乙族人需要和平共處,但絕對不是以被一個權勢階層壓迫統治的形式實現,父王當年所領導的改革派正是為了探尋另外一條道路而努力著。”劉思思直了直胸膛,言語中能夠看出其實他對自己父王當年的理念是頗感自豪的。
斯樓耿這時候也從思考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了,再一次沉沉地拍了拍劉思思的肩膀,贊賞道:“你的父王很了不起,如果讓皇族的那些人得償所愿,那北境的壓迫可能會比現在的武殿更為猛烈。”
劉思思點了點頭,忽然指著前方說道:“我們到了。”
斯樓耿順著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銹跡斑斑的鐵門上掛著一個同樣銹跡斑斑的牌匾,靠近細細辨認才能看出上面寫的正是“靜園”二字。而越過鐵門往后,便是一個接一個的矮山,山上還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像石柱子一樣的東西,在月光下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見斯樓耿有些不解,劉思思便翻手拿出一對木偶,一個是身披戰甲的猛將,看模樣似乎與他自己有幾分相似,另一個則是一位身穿霓裳的女子,貴雅的氣質通過劉思思的巧手雕琢展露無遺。劉思思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這對木偶,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說道:“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斯樓耿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靜園,竟然是一處墓園!劉思思手上所握的,想必就是按照他記憶中父母的模樣雕琢出來的木偶了。
靜園里,兩個少年一前一后地在矮山中穿梭著,現在已經是接近午夜的時刻,只有一些動物叫聲和蟲鳴聲偶爾響起才讓兩個少年的腳步顯得不那么孤單。
和斯樓耿想象的不一樣,劉思思父母的墓地占地極小,墓碑上更是只用歪歪斜斜的字體刻著“劉海端、南相思之墓”。墓碑前的地臺處滿是枯枝落葉和半干的污泥,但有潔癖的劉思思絲毫不介意,直接用自己的手將雜物一一清理干凈,然后便拿出漆筆,一邊認真地一筆一劃將墓碑上的字描紅,一邊對斯樓耿說道:“這碑上的字是當時我被逐出皇族來到外城后,刻了一整天才刻出來的。這里面只葬著我的母親,父王的遺體安葬在皇城的皇族陵園里,身為庶民的我無法進入,只能將父王的一塊玉佩與母親合葬。母親平素不大認得路,不過我想她手里拿著父王的玉佩,父王就一定能找到她,帶她找到回家的路。”
斯樓耿知道這時候自己無需說些什么去打斷好友的思緒,便走了過去,把劉思思帶來的一小盒水果、香燭等祭物擺好,恭恭敬敬地叩上一禮,然后便盤腿坐在一旁,安靜而耐心地看著劉思思一遍又一遍地描紅那幾個他自己刻下的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思思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漆筆,重新拿出那對木偶,放在了墓碑之前——這是他十年來的一個習慣,每一年他都會雕琢一對父母模樣的木偶伴隨著自己,然后在忌日這天放在父母墓前,也許是這樣的做法能夠讓他有一絲家庭的溫暖,也許只是為了尋求心靈上的慰藉,沒有人知道,就好像很多年后斯樓耿回想起這個夜晚,也依然不知道為什么劉思思會讓自己跟過來,甚至跟自己說出那么多的心底秘密。
“好了,我們走吧。”做完這一切之后,劉思思起身對斯樓耿說道。
斯樓耿應了一聲,正想站起,忽然心底傳來一股極為強烈的悸動,仿佛有什么大恐怖的事物即將降臨。來不及多想,斯樓耿腳下發力,俯著身子將背向著自己的劉思思往斜方向撲倒,然后便感到腳上一陣痛意傳來。待落地之后,斯樓耿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腳仿佛被什么鋒利的事物劃過一樣,血肉翻卷間甚至能夠隱隱看到白色的骨頭。
“有埋伏。”斯樓耿忍著腳上的劇痛低聲說道,同時一手把劉思思護在身后,一手往后腰的袋子摸去——那里有他這半個月來的作品,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派上用場。場間的光線非常暗,周圍的樹木灌叢也不少,偷襲者的可能藏身的地方極難判斷。
劉思思沒有回話,警惕地環視四周,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自己進入學院之后已經盡量不外出,沒想到那些別有心思的人還是沒有放過自己,甚至可能他們這十年來一直沒有停止過對自己的監視,對自己的所有習慣都知之甚微,所以才選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進行伏擊!
嗖嗖!又是兩道寒光閃過,這一次有所準備的斯樓耿能夠勉強看到攻擊的軌跡。幾乎在一瞬間,原本昏暗的靜園藍光大作,斯樓耿毫不猶豫使用了一張布瑞符,激活了自己的艾蒂蛾,一排長鋼針魚貫而出,如同斯樓耿考試時的一樣化作一個圓盤,險而又險地擋下了那兩道刀光。
“不好意思呀,我可是一個控制系艾蒂蛾,你的第一刀砍在我的腳上那是相當失策了。”斯樓耿大聲向四周喊道,看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腳傷,神色中充滿了自信。
“咦?”黑暗中的偷襲者看到那個明顯只有二階實力的艾蒂蛾所竟然能夠擋下自己的兩道攻擊,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咦。當然,作為一名合格的殺手,他平時自然不會如此大意發出聲音暴露蹤跡,只是在這短暫的兩次交手里,他已經探清了目標人物身邊這個少年的實力,哪怕不是偷襲他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完成任務,所以便也不再刻意隱藏。
斯樓耿表面上輕易地接下了兩次攻擊,甚至還能出言擾亂偷襲者心神,實質上是有苦自知。光是擋下那兩道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刀光,斯樓耿手上那張黃金級布瑞符竟然就消耗了三分之二的能量,要知道這可是整整60點能量強度的預算之力,斯樓耿猜測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偷襲者實力絕對在三階以上,甚至很可能達到四階!
所以捕捉到偷襲者聲音的方向之后,斯樓耿一次性將符里剩余的能量使出,控制近三十枚鋼針往左前方的一叢茂密的灌木射去,速度之快,甚至產生了一小串嘶鳴聲!
然而讓斯樓耿沒有想到的是,那偷襲者不僅不閃避攻擊,甚至還從灌木叢里走出來,迎著斯樓耿的一簇飛針便是一刀砍下!
“轟!”兩道攻擊產生了極強的氣流,那偷襲者的刀光顯然比斯樓耿的攻擊更為強大,將數十枚鋼針擊落之后,竟然還有一道殘留的刀氣劃向斯樓耿兩人。斯樓耿此時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下意識地用自己的手擋在面前。“嘶啦”一聲,斯樓耿的衣袖應聲而裂,右手也裂開了一道半個手臂長的口子,萬幸的是,那股刀氣已是強弩之末,手上的傷口看著可怖,實質上并沒有傷得太深。只是他右手捏著的那張黃金級布瑞符突然燃燒起來,然后便化為灰燼消散于空中——最后一次攻擊終于耗光了它所蘊含的預算之力。
“很巧妙的攻守一體,原來是黃金級布瑞符,難怪剛才能夠擋下我的兩道攻擊。”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偷襲者看到那張消散的布瑞符,不由得贊嘆一番,才接著說道:“不過,我猜你身上應該沒有另一張黃金級布瑞符了吧,一個二階小子能夠掙扎到這份上也算難得了,看在同是乙方族人的份上我會留你一條全尸的。”
劉思思提醒道:“小心,這人應該是那些人府上的死士殺手,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最擅長用上一些隱藏艾蒂蛾的手段方便偷襲。”劉思思心下清楚,這個偷襲者以黑巾蒙面,身上沒有任何暴露信息的物品,看他的實力也不會是那些客卿級別的成名高手,除了是“那些人”私下招募的死士之外別無可能。
斯樓耿點頭會意,劉思思口中的“那些人”應該便是指皇族里的那些大人物了。“如果這個時候冬夜在就好了。”斯樓耿有些遺憾地想道。沒有冬夜在,作為一名甲方族人的劉思思便沒有半點戰斗力,如果有他們兩人合力從旁牽制,再加上自己的那一把黃金級布瑞符,哪怕眼前的這個偷襲者真的已經達到了四階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事實上,這名偷襲者確實是一名剛剛突破四階的艾蒂蛾。畢竟劉思思還在北都城內,派出強大的高手固然更加萬無一失,但也更容易被巡防軍盯上。那位大人物覺得沒有必要在北皇陛下態度曖昧不清的時候冒這等風險,他甚至認為派出一名四階艾蒂蛾去擊殺一名手無寸鐵的二階布瑞師都有些浪費自己的布瑞符。
在沃克大陸上,每一個乙方族的艾蒂蛾都知道,只有對應自己屬性的布瑞符才能發揮最大的實力,而布瑞符本就是珍稀的資源,符合自己屬性的布瑞符更是十分難得,一般人如果有符合自己屬性和等階的黃金級布瑞符都會被當作壓箱底的手段!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今天晚上,劉思思的身邊多了一個少年,而這個少年如果愿意的話,他甚至能夠拿黃金級布瑞符當飯吃……
偷襲者當然也沒有想到,所以當他看到斯樓耿從后袋中又取出兩張同樣金色光芒流淌的黃金級布瑞符的時候,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什么時候黃金級布瑞符變成了大白菜?哪怕只是二階的黃金級布瑞符也太欺負人了吧!
被護在身后的劉思思方才受到偷襲的時候都沒有如何震驚,這時候看到斯樓耿接二連三地拿出黃金級布瑞符也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心想看來自己這個從武殿過來的小兄弟身上也有著不少秘密呀。
如果不是對手過于強大,斯樓耿也不想過早地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但眼下別無他法,還是得先保住性命再說。不過哪怕是這種時候,斯樓耿也依然不忘嘲諷對手,只見他展開兩張黃金級布瑞符,當作扇子一般用力地扇了幾下,邪魅地笑道。
“巧了,我這里還真就有其他的黃金級布瑞符。你要么?不要錢,隨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