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邀憋笑的臉瞬間就僵硬了,電話那頭麥卡龍警長還在說著什么,林邀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耳邊里只在不停地重復(fù)麥卡龍警長的那一句:“樂先生失蹤了?!?
見林邀遲遲沒有回應(yīng),麥卡龍警長有些擔(dān)憂地喚了聲:“林小姐?”
過了一會兒,林邀才找回了聲音:“麥卡龍警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他會不見了?”
見林邀語氣還算冷靜,麥卡龍警長繼續(xù)說道:“我們在道路暢通之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你留下的那家旅館的電話,但是電話雖打通了,卻無人接聽……”
說到這里,麥卡龍警長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原以為送走了這個瘟神就能萬事大吉了,結(jié)果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們派警員過去查看,卻被告知樂先生早已離開,不知去向。由于那個旅館地處偏僻,沒有多少監(jiān)控,也沒有居民目擊到他何時離開的。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搜查了,打電話找你也是想問一問你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不知道?!?
說到底,林邀跟樂祥輝并不熟,她幫樂祥輝僅僅出于道義,怎么可能會知道他在哪兒。
林邀的回答并不超出麥卡龍警長的預(yù)料,也沒再多說啥,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見了呢?!绷盅匝宰哉Z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覺得這當(dāng)中必有古怪。
她撥打了旅館的座機電話,確實如警長所說撥過去之后一直無人接聽。她又撥了老板的移動電話,得到的卻是一片忙音。
林邀趕緊用手機登陸自己的聊天軟件,一連發(fā)了三個消息給老板,但老板的聊天頭像一直都是灰暗的,表明并不在線。
林邀覺得問題可能有些嚴重了,當(dāng)即想回卡努市看看,但一看天色,已經(jīng)是日垂西山。
林邀咬咬牙,豁出去了。
那個姓樂的有過自殺的“前科”,她此時此刻真的擔(dān)心那男人又一個想不開自我了斷了。
林邀趕緊將東西都收拾進雙肩包,一口氣沖出了民宿。
當(dāng)她坐在搖搖晃晃開往卡努市市區(qū)的公共巴士上時,腦子才漸漸冷卻下來。
林邀撫了撫額,先在心里痛罵了自己一頓之后,再來反思自己的舉動。
她上一次這么沖動是什么時候來著?林邀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這六年來她游覽了諸多國家,也遇到過不少人,就算發(fā)生突發(fā)情況需要她幫忙,她往往也是最冷靜的一個。
可當(dāng)她聽到“樂祥輝不見了”這幾個字時,她一貫的冷靜與沉著卻被當(dāng)場攪得七零八落。
這不應(yīng)該是她。
林邀深刻地反省問題出在了哪里,她對樂祥輝有特殊的感覺嗎?林邀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低級。
一個認識時間加起來不超過24小時,交談時間不超過6小時的人,能有什么感覺?
若是換做別人,或許會被樂祥輝的外貌激起荷爾蒙的反應(yīng),但林邀明顯是被排除在外的,她對自己的這一項非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