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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系里通知下來了,我這次副高評選落選了。

意料之中。

經驗來說,是過關的,但是學歷,欠缺了一些,大家多數是博士學歷,剩下兩個跟我一樣學歷的,資歷又比我老許多。這次參選之前,我已有心里準備。

沒有很難過,只是有一點點小沮喪。

下班時分,趕著去校門口坐車,圓巧發(fā)微信來,知會晚上吃麻小。

我回:你家莫醫(yī)生恩準了?

別又像上次一樣,約我出去吃燒烤,結果端上來就我一個人吃,她坐對面眼巴巴看著我。

原因無他,他家醫(yī)生囑咐了,說她例假期,生冷酸辣一律勿近。

我問她那為什么還點兩個人的量?

她一邊咽口水一邊說,能活著看她最好的朋友替她享福也是一種福氣。

我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我雖不重口欲,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最后愣是吃了個扶墻出。為了消化肚子里那點貨,回家近5公里的路,我愣是走完了。

這樣不堪回首的經歷,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信息發(fā)出,她秒回:準了!

我:是不是莫醫(yī)生也來?

好一會兒,她回:對頭。

我就知道!

自從兩人在一起,莫瑾淳在“保護”圓巧生活起居上始終不遺余力,不辭辛勞。

我還沒回復,對面圓巧發(fā)了個笑哭的表情:他說我屬于生活部分不能自理,作為我將來法律上的準負責人,他有義務也有權利提前約束我的一些不當行為,避免日后給他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我一個白眼甩過去:哎呀,你倆這恩愛秀的……俺是單身喵,拒絕吃狗糧!

對面又一個呲牙的表情:我吃,你隨意撒。

我輕笑出聲,回了一個心碎的表情:扎心了,老鐵。

對面回:不扎不扎,老鐵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你的狗糧已經在運來的路上,夠撒一陣兒的。

我發(fā)了個錘子的表情:昨晚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居然就這么丟下我走了。

她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冤枉啊,明明是你扒著人家衛(wèi)表哥的肩,還在人臉上亂摸一通,旁人都以為你是他女朋友,醉倒在他懷里,他不送都不好意思,我要不讓他送,我也不好意思不是?

我扶額默默汗了三秒鐘,可以想象當時在場人的異樣眼光。

我雖沒什么一世英名,但終究是丟人現眼了。

突然,靈光一閃,我快速打字:你不是有當晚的嘉賓名單?那你肯定早就知道衛(wèi)極會到場對嗎?

對面許久沒回,正考慮著要不要電話飚過去“逼供”時,終于來了消息,拿起來看,隨即一愣。

是衛(wèi)極,備注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在看什么,笑得這么甜。

我怔怔地看著屏幕。

我是什么時候加了他的微信?

“在看什么,笑得這么甜?”

我抬頭,看著眼前清雋的人。

“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下班。”他答的自然,臉上有柔柔的笑意。

我卻不自然的頓了下。

張張嘴,也沒能說出個什么。

反正來都來了,根據以往的經驗,趕人什么的招多數不靈。

繼續(xù)往前走,卻無法忽略身旁同行的他。

想起上班前接到他的電話:

“頭還痛嗎?”

“還好。”

“雞尾酒多數后勁較猛,酒量不好就少沾些吧,總歸對身體沒好處,”

“……”有圓巧這豬隊友同行,何愁不掉坑?

……

“今天忙嗎?”

“還好。”

“我這段時間也不忙,都會待在國內,以后如非必要,也會盡量減少外出。”

我抬眼看他,有些納悶他為何主動跟我說起這些。

他看透我,笑意隱隱:“所以,歡迎你隨時了解我。”

他這話讓我想起那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很配合的擺出任人宰割的樣子。

可我就是有種我才是砧板上那塊“魚肉”的感覺。

他這是針對我昨天那句不了解他來的吧。

我忙打官腔:“呵呵,師兄說笑了,我們曾經同校過,你的大名我更是如雷貫耳,哪還需要了解什么。”

“那是十年之外,我說的,是這十年。”

聞言我抬眸看他,一個電光火石閃過,太快,來不及抓撅。

看著他黑眼里映出傍晚初亮的路燈星星點點的光,在夕陽映襯下,當年那個白衣少年與眼前的人,像重疊了一樣。

仙氣依舊,只是當年眼底那絲閃著惡作劇的光彩換成了今天近乎赤-裸的深情凝視。

“怎么才出來?等你好久了。”

我那時不知,一句等你好久,竟成了我與他糾葛十年的導火索。

默默地,我挪開視線。

他語氣一變,有些揶揄地問:“話說,我昨天送你回去,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飯?”

“不好意思,改天吧,今天有約了。”本想這么說,但話到嘴邊,想起什么,我又改口:“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走吧,我?guī)贰!?

他似乎也沒想到我會答應的這么爽快,黑眸劃過一絲詫異,隨即隱去,笑容滿滿。

坐在他的車上,看著窗外快速轉換的景色,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心情是歡愉的,沮喪竟暫時消失。

到了跟圓巧約好的地點,這排擋我們一起吃了多年,圓巧之前久居國外,但只要回來,必定要約在這里一次,老板跟我們很熟,遠遠看見我就打招呼。

“來啦,里面坐,丁小姐已經在里面等了。”

我點點頭。

老板這時才看到停好車的衛(wèi)極走過來與我并行。

詫異道:“您今天也帶男朋友過來啦,真帥,一看就是社會精英,跟丁小姐一樣有眼光。”

我淡定回:“您誤會了,他是我同學。”

老板笑了笑,但顯然不信,一副明白明白的表情“哦、哦”了兩聲。

衛(wèi)極與老板點頭寒暄。

瞧見圓巧已經看到我,在招手,沒再解釋,與他一同進去。

有些事情,往往越描越黑,該閉嘴時就閉嘴才是明智之舉。

看清我身旁的男人,圓巧一副被噎到的表情:“衛(wèi)……表哥?!”

身旁的男人言笑晏晏:“嗨,巧巧。”

圓巧靈活的大眼晃了晃,趕忙招呼:“表哥好,來來,坐。”

衛(wèi)極先拉開一張椅子示意我坐,我坐下之后,他才在我旁邊的椅子落座。

我神色淡然看著圓巧那一臉的姨母笑輕聲問:“你們等很久了嗎?”

她呲牙笑著:“沒,我們也剛到沒多大會兒。”然后對著衛(wèi)極,

“對了,表哥,這是我男朋友,莫瑾淳。莫醫(yī)生,這是我表哥兼師兄,衛(wèi)極。他也是我們高中校友。”

莫瑾淳微笑和衛(wèi)極互相點頭示意,“知道的,他的大名當年在商城一中就是標志性的存在,應該無人不知。”

衛(wèi)極客氣回:“過譽了,莫先生當年的攝影作品衛(wèi)某也曾瞻仰過一二。”

莫瑾淳眸中微滯:“那都是舊事了。”

衛(wèi)極從容微笑:“既是舊事,就讓它隨風去吧。”隨即問圓巧:“你們點菜了嗎?”

圓巧說:“點了些,但大多是我和阿蓮愛吃的,表哥看看你需要點兒什么。”

衛(wèi)極眸光投向我:“我隨她。”

我悄然調開視線,假裝看風景。

圓巧長長地“哦~”了一聲,扯了下我袖子起身。

我看著她:“干嘛?”

“走走,去看看你還要吃點什么?剛剛聽老板說他們有開發(fā)新產品。”

我了然:“是嗎?那一起去看看。”

走到自選柜前,圓巧終于忍不住:“快說快說,你倆到底什么情況?”

“就你看到的情況。”

“不會酒后亂性了吧?!”

昨晚畫面浮上,我壓下心頭燥意,語氣淡淡:“怎么可能。”

“也是,我就說,一杯小酒而已,你怎么可能被他那么輕易拿下。”她小聲嘟囔了句。

聞言,我瞇眼看她:“從實招來。”

她圓眼亂晃:“啊?什么?”

“別跟我裝傻。”

她一臉媚笑:“沒啦,我就是看你這段時間挺悶悶不樂的,給你找點樂子而已。”

“哪有悶悶不樂,我是真的太忙好嗎!”

她拿我的話堵我:“別跟我裝傻。”

我笑拍她一下:“你是復讀機啊?”

“我是解語花。”

我撇撇嘴:“敬謝不敏。”

她兀自笑的歡:“哎呀,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你跟他一起出現時的心情嗎?知道嗎知道嗎?啊?”

這妞一激動就容易同一個字或者詞重復用。

“那叫一個欣慰啊!整個兒就覺得通體舒暢,吾家有女初成長啊!”

我睞她一眼:“別偷偷占我便宜啊。”

“不是,”她手往后面比劃了下,“這種畫面,你看看,養(yǎng)眼不?”

我回頭看看坐在簡陋的排擋餐廳里那兩位同樣英俊而光彩奪目的男人,一點也不因為“斯是陋室”而顯得拘謹無措,反而落落大方,相談甚歡。

確實是很養(yǎng)眼。

“再加上我們倆,四個人,兩對兒,那就是一個詞,賞心悅目。”

“你確定這詞兒跟我有一毛錢關系?”

我一說完,圓巧立馬化身郭芙蓉的大舌頭:“拜托,伊老絲,你不要太低調好不啦!現在就流行你這種文藝范兒資道不?”

我哂然一笑,“長相平凡就平凡了,還文藝范兒,真謝謝你抬舉我。”

“人家都這么努力了,你就配合著往前邁一步,世間一對好姻緣不就成了么?”

我嗤笑:“好姻緣?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你能?”

圓巧白我一眼:“哎哎,別罵人啊,我可沒忘了高中第一節(jié)物理課老師就跟我們說了‘能’這個字,曾經是某種爬行動物的代稱,現在這種爬行動物呢叫龜,俗稱王八。”

我也回瞪她:“你故意的對吧?”

“沒有沒有,我是看你倆這互相折磨……不對,是你在折磨你們倆,哎你知道嗎,我前段時間見到衛(wèi)極,他的狀態(tài),嚇我一跳,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有仙氣了,人也消瘦的嚇人。這個想必,不用我說你自己也看的出來。”

我嗤之以鼻:“行了,別添油加醋了,他哪有瘦的像你說的那樣恐怖,不是一樣挺帥的?”說是這樣說,但昨天猛然復見他,我也覺得他著實是落拓了許多,出席昨晚那樣的場合居然連胡子都沒有刮,但也許,他是想走時下流行的大叔范兒?

“你也承認他長得帥啊?”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點啊。”

“那你還一直不接受人家,他都為你做到什么份兒上了。”

“拜托,帥能當飯吃嗎?再說了,我從沒要求過他為我做任何事好吧?”

圓巧皺起鼻子瞪我:“瞧瞧,這話說的多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你冷血還真是沒屈說你。”

我無動于衷,她卻不死心的再接再勵:“你說帥不能當飯吃,好,去掉外表不談,他是做什么的?嗯?金融!金融姐姐!而且做得風生水起、成績卓著,這一行在當今職業(yè)種類里面是排在金字塔頂端的好嗎?跟他在一起你還怕沒飯吃?”

我還沒開口,就被她打斷:“我知道咱們伊老師有骨氣有氣節(jié),凡事都可以靠自己,用不著依仗男人,我這么說呢,只是想問問你,這樣優(yōu)秀一個男人活生生的擺在你的面前,又這樣傾慕你,你難道都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我看她片刻,低頭承認:“有。”

她大眼眨眨眨,一臉欣喜:“那你……”

“我跟他不會有結果。”我斬釘截鐵地說。

“沒試試你怎么知道?”

我正色地看著她:“圓巧,這么多年,我經歷的,還要試嗎?”思忖了下,我接著說:“他對我好,他有錢,他外在條件出色,可是,他不適合我。小朋友的戀愛觀是我喜歡你,我想要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是成年人,這么多年來,你還不了解我?務實從來都是我的座右銘,在感情上也一樣,喜歡不會是我衡量一段關系是否可行的唯一標準,品行好壞,家庭是否相當,三觀是否合拍,經濟落差狀況,以及各自相處的交際圈,都是左右我選擇的條條框框。而對我好和我喜歡,最終都會輸給合適。因為,在我的世界里,合適比喜歡更重要。”

她聞言微滯,隨即塌了肩,大眼里面布滿心疼。

我笑起來,輕拍她手臂:“干什么?”

“臭丫頭,我都快被你說哭了。”

我笑得更燦爛了:“行啦,我有你就夠啦。”

帶著點揶揄,我說:“寵吾若汝,坑吾亦若汝,得友如斯,夫復何求?”

她果然噗呲一聲笑出來,愛嬌狀要抱過來,我趕緊隔開:“你們家大醋缸在那兒呢,我可不想又被他眼刀凌遲。”

聞言圓巧趕忙回頭看了下坐著的她家男人,眸底染上甜蜜:“他是醋勁兒有點大。”

我微撇嘴:“偷笑吧你就。”說完她與我一起嘰嘰咕咕笑做一團。

心里很是為她開心。

人生最欣悅,莫非求“人”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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