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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愛久見伊心
  • 海夕漫
  • 4674字
  • 2019-03-19 15:42:38

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好像躺在船上,漂浮在大海里,搖搖晃晃,晃得我頭暈痛的更厲害。

“唔……”輕呼口氣。

身邊的人立刻有動作,“難受嗎?”

清冷的音色自頭頂傳來,關(guān)切的語氣讓我想起倒下前那張俊臉,鼻息間盡是似曾相識的莫名淡香。

“頭暈……”暈的睜不開眼。

“別睜眼,睡吧,我在這里。”

許是篤定的話語真的說進(jìn)了我心上,許是耳邊沉穩(wěn)的心跳聲安撫了我的情緒,讓我暫時的徹底放松自己,就這樣倚靠著那人,什么都不去考慮地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打量了下,我的房間沒錯。

頭已經(jīng)不暈,就剩下痛了,喉嚨干澀的很,好像出了很多汗,身上有種粘膩過后又干了的感覺。

想起身沖個澡,卻發(fā)現(xiàn)腰上環(huán)了只手臂,特屬于男性的勁瘦前臂,棉質(zhì)白襯衫的袖子隨意地卷到肘彎處,順著往上看去,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是他送我回來的,似乎一點(diǎn)都不意外圓巧會把我丟給他。

他就這么貼著我睡著,呼吸均勻,深邃的眉頭上一雙形狀極好看的墨眉,在床頭燈光的映襯下有些呈灰棕色,雙眼皮的大眼,此時舒緩的閉著,長密的睫毛蓋在眼瞼下,之前總在書上看到,形容人的睫毛像小扇一樣映在眼瞼下,形成一片陰影,都不太相信,哪有人的睫毛能那么密那么長?

此刻卻深以為然。弧線完美的鼻線下面是一張不涂自朱的薄唇,有點(diǎn)類似菱形,只是此刻唇紋有些明顯,唇角抿著,清冷氣息自然散發(fā)。

看到他下巴上青青的胡渣,醉倒前的觸感仿佛還在手上,我下意識的搓搓手指。

轉(zhuǎn)頭不再看他,輕輕地抬起他的手臂,想下床去倒杯水喝。

哪知剛要起身,竟又被攏了回去,摟得更緊:“還早,乖,再睡會兒。”

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有絲喑啞,不似平時的清潤如泉,冷潔如霜,而是顯得有些……性-感。

他臉窩在我頸窩處,呼吸出來的熱氣明目張膽的騷擾著我頸部肌膚。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他這是醒了還是夢著。

瞄了下他依然閉著的眼,考慮著要不要叫他,以我和他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樣的姿勢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

可是看他甚是放松的臉上,雙頰竟有些凹陷,整個人好像清瘦了些,使得他清醒時平添了一股凌厲之氣,心頭頓生出一絲不忍,終究沒有出聲喚他。

不愿想他瘦了的原因,我轉(zhuǎn)身調(diào)整了下姿勢,準(zhǔn)備等他再睡熟些,悄悄起身。

可剛轉(zhuǎn)身,就被他給扳正,平時冷然的眸微張,那光就流瀉出來,氤氳出醉意。

我與他四目相對,許是醉酒的原因,我注意力有些渙散,不太能集中,但還是知道,自己應(yīng)該推開他,就聽他輕聲問:“Can I kiss you?”

我推他的動作一頓,僵住了。

心中動容于他此時的紳士,顯示了他良好的教養(yǎng)。

他也沒有動作,似乎在認(rèn)真等待我的回答。

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誘惑雙唇,我此時竟有些出戲的感嘆一個男人的嘴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

等待數(shù)秒,我微嘆口氣:“對不起。”

垂下眼不去看他眼中的失望。

片刻后,他重新窩回我頸窩。

語氣透著憂郁又有些含混地說:“伊蓮,你不會知道為了愛情,男人可以多瘋狂,你更不會知道,愛上你之后,我在夢里夢外想了你多少次。”

我想我的臉應(yīng)該紅的可以當(dāng)烤爐了,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羞澀,使力推開他。

起身拉了拉身上已然皺巴巴的裙子,我力持平穩(wěn)的說:“你不該送我回來。”

身后他依然保持被推開的姿勢躺在我的床上,有些諷刺的說:“那我應(yīng)該怎么樣?都倒在我懷里了,假裝不認(rèn)識你嗎?”

我不說話,抬腳要走出臥室,孤男寡女,首先就不該這樣無所顧忌的待在臥室這種容易滋生曖昧的地方,突然想起他和那美女站在一起的畫面,哦,對了,現(xiàn)在的立場是,我寡女,他并未孤男,更不該單獨(dú)共處一室。

可剛抬腳就被扯了回去,來不及驚呼就被他圈住重新躺倒在柔軟的床被間,頎長精瘦的身軀又壓在我的上方。

本就還有些痛的頭,這樣被他折騰一下,又開始有些暈了,我瞇眼反應(yīng)了幾秒,再睜開看到他眸光輕淡如水,語氣卻似乎帶了點(diǎn)咬牙切齒:

“假裝不認(rèn)識你,我做不到。”

我語氣平靜一語雙關(guān)地說:“那放開我就好。”

他隨即接話,也一語雙關(guān):“如果做得到,我又何必心心念念十年。”

我突然非常納悶:“你到底喜歡我什么?”知道他肯定調(diào)查過我,對我的一切應(yīng)該了如指掌,那就更讓人不解,他到底看中我哪一點(diǎn)?

“窮嗎?覺得我可憐?”那是同情,不是愛情,高智商如他,怎會分不清?

“這就是你無比在意的?”他聲音輕描淡寫,沒回答,卻反問我。

我也沒直接回答,有些避重就輕地把問題又拋了回去:“難道我不該在意?”

忽略他的眼神,我繼續(xù)說:“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會有結(jié)果,何必……”

“我也不知道喜歡你什么,可能只是剛好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jì),剛好聽到你對我說了那句以身相許,心就這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陷了進(jìn)去。”他打斷我,眸色無比認(rèn)真。

看著他清冷如潭的瞳仁,亮亮的,如月光一般映照出我的樣子,心頭一種異樣的感覺淌過,我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竟說不出什么。

沉淪的邊緣,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可我們中間隔了十年沒見……”想起曉東的話,我打住,改口,“至少,我以為我們沒見過,我對你基本可以說一無所知,就算這十年間你數(shù)次有恩于我,我也不可能為了恩情而把愛情還報(bào)給你。”

既然感情不能給,貧瘠如我,還有什么能夠給他?

所以讓他停止對我的念想,繼續(xù)去過他本該燦爛的一生不是更好?

我語氣誠懇,帶了分勸解的意味:“你完全沒必要繼續(xù)在我身上浪費(fèi)時間,你可以忘了我,把感情投注在值得的人身上。”又想起站在他身邊那個女人,“比如跟你一起出席宴會的那位美女,她應(yīng)該才是能跟你比肩站在一起的人。”

他不說話了,只是微攏眉頭看著我,帶了些研判的眼光,半天,眉目舒展,眸瞳染上喜色:“你吃醋了?”

我莫名其妙:“怎么會?”機(jī)敏如他,怎么此刻抓重點(diǎn)的腦回路卻有點(diǎn)一言難盡?

“即使不想跟你繼續(xù)有牽扯,但你能過得好,我也很替你高興。”

“替我高興?以什么立場?”他語氣恢復(fù)冷然,眸色有些犀利。

我被他問的一滯,仿佛一桶冷水兜頭而下,是啊,以什么立場……

替他高興?這話說的多自以為是。

從知道他的心意開始就一直推拒,不愿給他想要的,此刻卻又端出高潔博愛的圣女面孔來對他說這種話,簡直虛偽的連自己都不忍直視,更不用說,我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離圣女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突然覺得好累,嘆了口氣,我說:“你先起來好嗎?”

他潭眸劃過一絲懊悔,似乎是為剛才的話惹我不快,可目光依然鎖住我,不動也不吱聲。

“起來好嗎?”我軟著聲音,裹了幾分誘哄的語氣。

他黑亮的眼因我發(fā)軟的話語而溢起幾分寵溺,可身體依然壓著我不動彈,耍賴的意思非常明顯,

我有些傻眼,沒想到他耍起無賴居然也毫無違和感。

輕笑了聲,我看著他:“你真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外表那么高冷,內(nèi)心卻是這樣……濃烈的一個人。

“你又何嘗不是?你這女人簡直冷到了骨子里。”說到后半句,他的語氣有些復(fù)雜,而我竟聽出了些憐惜的意味?

他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圓巧也曾這樣形容過,原來了解我的人都是這樣看待我的?

不是我冷酷無情,只是換做其他任何人,如果曾有過跟我一般的經(jīng)歷,估計(jì)都會像我一樣看淡很多事,學(xué)會不輕易在意,因?yàn)樵谝馀c否都無力改變什么。

可就算淡然如我,也有解不開的結(jié),比如面前這位,對他,此刻我的無奈是那么明顯。

最后帶了絲祈求,我說:“我口渴了,想喝水。”

他又盯著我,研究了幾秒,在我頰上啾了下,“等著。”

利落起身去廚房幫我倒開水。

我也趕忙起身,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的沙發(fā),怕他回來又亂來。

現(xiàn)在的他,我實(shí)在有些應(yīng)付不來,印象里的他明明是九重天外的天仙一般有著疏離感,每每再次遇見之后,他一次次脫離了以往的印象不說,還越來越往自我放飛的方向發(fā)展,一點(diǎn)都不愛惜自己一向高冷的形象。

未久,一杯溫開水遞到面前。

“謝謝。”我接過水杯沒什么形象的大口喝著,跟他僵持這么久,真的快要渴壞了。

喝水的空隙,瞄了眼墻上的鐘,二點(diǎn)五十三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太晚了,你走吧,謝謝送我回來。”我說。

喝完放下水杯,發(fā)現(xiàn)挨著我坐的他微瞇著眸:“又想老死不相往來?”

垂了垂眼,我正色地看著他:“這次會再遇見,真的是我預(yù)料之外,圓巧找我去他們采訪組做翻譯,如果我知道……”

“知道會遇見我就不會答應(yīng)是嗎?”他截去我的話,語氣帶著嘲弄。

可是,不可否認(rèn),這正是我要說的。

“我和你,真的不合適。”其他的不想再多說,顯得矯情。

他眸中有化不開的傷感:“為什么這么輕易的下定論?合不合適就憑你一句話?”

我微嘆,是啊,他這樣的人,就算在感情上,又豈會任人隨意擺布?

沉吟了下,我說:“你有權(quán)利追求,我也有權(quán)利拒絕不是嗎?”

他臉上覆上一層寒冰,忽而笑了起來,只是笑意不達(dá)眼睛:“你確定要跟我來討論權(quán)利的問題?”

我一滯,頓時語塞。

投行界叱咤風(fēng)云的他自是不會沒有法律基礎(chǔ),可這是重點(diǎn)嗎?

我自覺說不過他,直接問:“你有開車來嗎?還是打車?”趕人意味明顯。

他眉目不動,看著我:“司機(jī)已經(jīng)走了。”

我了然,是了,經(jīng)過之前的接觸,我知道這人有某些特定的潔癖,比如幾乎不打出租車就是其中之一,其實(shí)這都是有錢人家嬌養(yǎng)出的富貴病,有車坐還嫌,單從這點(diǎn)就跟我很是不同了。

我挑挑眉,用商量的語氣說:“那要不……你走路回去?”我是沒車送他。

他的眼睛細(xì)長而大,要瞪人時是很兇的,只見他斜睨著我,用“你很有膽”的語氣說:“你知道我住的多遠(yuǎn)嗎?”

我老實(shí)搖頭。

“幾乎可以繞半個商城了,走路到天亮也走不回去。”

我將信將疑:“是嗎?”

直到后來我第一次跟著他到衛(wèi)家老宅時才知道,他所言不假,只是這都是后話了。

“那……出小區(qū)門左拐,有家四星級酒店,或許您可以屈尊一下。”

“你叫我住酒店?”

“呃,畢竟我這里只有一個臥室。”我含蓄的說明了下,尊貴如他,怎么可能愿意窩沙發(fā)。

他突然微笑,雙眸起潭:“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張床。”

我介意!

此刻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違背了我的初衷,怎可再與他繼續(xù)糾纏不清。

躲掉他迷惑人的笑容,我又隨便扯了個理由:“被子有點(diǎn)小,蓋不了兩個人。”

“不會,剛才不是睡得挺好?”

他自然而然的接話,我想拂下耳朵,希望那上面因他的話而起的彤潤能快些褪去。

沒想到他卻快我一步,輕捏著我耳垂,帶著笑意:“害羞了?……”

我抓掉他的手,有些生氣地瞪他:“衛(wèi)極!”

他一徑笑的燦爛,根本不理我的惱羞成怒。

咦,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居然有顆虎牙,此刻笑得開懷,就露了出來,甚是……可愛。

天仙怎么能有可愛的虎牙?

我心頭跳了跳,不再瞪他,想轉(zhuǎn)過頭,眼不見為凈,卻移不開視線。

“你知道的,我認(rèn)床,酒店的床我睡不著。”

“我的床不是一樣嗎?”

“那不一樣,你的味道我熟悉,抱著你我不會認(rèn)床。”

我:“……”

此時的我許是被他逗得羞意蓬-勃,竟忘記了去深究他話里的含義。

他今晚要賴在這里就是了。

我拂了下額,覺得這次見他,又不同了。

起身不再跟他糾纏,怕他又跟上來,快步走進(jìn)臥室,鎖上門前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早上還有課,我可不想頂著黑眼圈去給學(xué)生們上課。

倒回床上重新入眠,腦子里過了好多東西,紛紛雜雜,沒有頭緒。

就這樣不安穩(wěn)的睡到天亮,

多年來形成的生物鐘,我早上總是能按時醒來,但為了避免意外情況,還是定了個鬧鐘。

躺在床上癔癥了會兒,鬧鐘響起來,起身收拾衣服準(zhǔn)備去沖個澡。手摸在門把上想著后面都沒聽見他的動靜,不知道走了嗎?

開門看到沙發(fā)上是空的,廚房沒有人,走到洗手間門口敲敲門,沒有回應(yīng),略猶豫地推開門看了下,也沒人。

應(yīng)該是走了,心底說不出什么滋味,松口氣?還是空落落?暗哂了下,覺得自己這想法可笑。

轉(zhuǎn)頭看到餐桌上,已經(jīng)買好早餐,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還是熱的。

剛走不久?

高大如他,居然真的在我那二手小沙發(fā)上窩了一晚上?

心底像喝了一口優(yōu)酸乳,就如廣告里說的一般,酸酸的,又甜甜的。

早餐旁一張紙條躺在那里。

“乖乖把牛奶喝掉,試著慢慢接受它,或許會發(fā)現(xiàn),味道還不錯,正如人一樣。”

凌厲的字跡,下筆干脆利落,沒有署名,像極了他,一點(diǎn)也不懂得矯情為何物。

看著桌上的牛奶和小籠包,我心想,這兩樣一點(diǎn)都不搭配,難道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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