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涵攥緊手機，臉色一片陰沉，“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的表情幾乎立馬扭曲起來。

他哪怕去找他最恨的莫歡，都不愿意碰她，五年了，陸謹言，是塊兒石頭都該捂熱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莫歡！莫歡！

又是你！

你到底給陸謹行灌了什么迷魂藥，五年了，他都忘不掉你！

而她這五年的陪伴，得來的卻是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陸謹言哪怕是醉酒的時候都不愿意碰她！

莫歡莫歡，念著她的名字，她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

蘭園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莫歡緊繃著身體，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陸謹言搖搖晃晃的走進來，彎腰坐在了床邊。

床頭開著一盞燈，暖色的光暈照亮了整個臥室，連平時面容冷硬的陸謹言，五官似乎也被這光暈軟化了。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他擰著眉，推了莫歡一下，嘟噥道，“給我倒杯水。”

莫歡愣了一下，這個語氣她是熟悉又陌生的。

陸謹言酒量一般，但卻喜歡喝酒，每次聚會都會喝大，喝多了，怕她罵，就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軟糯糯的撒嬌。

而現在，他用的就是當初那種語氣。

莫歡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痛苦，歡愉，思念，竊喜各種情緒齊齊涌上心頭，竟是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她扶他上了床，幫他沖了蜂蜜水。

陸謹言閉著眼睛，靠在床頭，等他喂完水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眼神迷茫的看著她，“莫歡？”

莫歡垂著眼簾沒說話。

陸謹言突然拉著她的手，貼在臉頰上，貪婪的嗅著她的味道，嗓音沙啞起來，“莫歡，你回來了。”

莫歡鼻子一酸，眼淚毫無征兆的砸落下來。

陸謹言勾起她的下巴，淺淺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喃喃的念著她的名字，“莫歡……莫歡……”

這一次開著燈，莫歡清楚的看見陸謹言形狀扭曲的左腿。

她心頭一疼，指尖兒輕輕覆上了他的膝蓋。

陸謹言的身體剎那僵硬起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拍開她的手，嫌惡道，“別碰我！”

莫歡心下一涼，到底……夢還是醒了。

結束的時候，陸謹言直接去了浴室，莫歡白著臉坐起身，將自己收拾干凈，然后一顆一顆系上扣子，端正的坐在床邊。

陸謹言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消瘦的背影。

他頓了一下，突然想起，當年他跟莫歡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帶著點嬰兒肥，而現在的她，瘦的幾乎沒有多少肉。

這幾年，她過得不好嗎？

這個念頭幾乎在腦海中冒出來的瞬間，就被他嗤笑一聲推翻。

她怎么會過得不好，誰過得不好，她都不會不好。

聽見腳步聲，莫歡回過頭，看見他，站了起來。

“陸謹言，明天我想出去一趟。”

陸謹言圍著浴巾靠在沙發上，淡淡掃了她一眼，“怎么，待悶了？”

莫歡抿了一下唇，“過兩天，我丈夫五七，我想去看看他。”

陸謹言動作一僵，抬眸盯著她的臉，突然一聲冷笑，“你說，陸謹行要是知道你剛從我身邊爬起來，他還愿意見你嗎？”

莫歡手指輕輕蜷縮，目不斜視道，“他愿不愿意見我，我都是他的妻。”

陸謹言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猛地抓起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充滿怒氣的眸子，死死盯著她，“有時候，我真想將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