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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我

  • 別處繁花落盡
  • Dawn己愛
  • 4251字
  • 2018-12-06 00:19:32

何恒永的冷笑尚掛在嘴邊,那邊吳宗便就憤然起身,“你什么意思,是在說我等幾人老眼昏花不成!”

“小子并無此意,只是在說明事實。”

吳宗還待發作,惠夫人制止了他,他看向何恒永,“何家小子,你激怒了誰,都對你沒好處!”

見她也有怒意,何恒永似笑了一下,這反應也讓楚開燁心下越發的擔憂。

惠夫人道:“這些信件是否是偽造的,老身自會調查清楚,你放心,若你無辜,老身絕對替你討回公道!”

何恒永略微躬身,“多謝惠夫人!”而后又道:“小子并非有意惹惱誰,只是事實如此罷了……近些日子以來,外邊的風風雨雨幾何小子尚未弄明白,今日站在此處也是糊涂得很,一切都開始得莫名其妙,如此的猝不及防,讓我等連絲毫辯白的機會都沒有……”他看著坐在前方的五人,“我何家自入武林盟百年有余,多年來秉持正義,護一方水土平安,兢兢業業,為消除魔教做出多少貢獻,在座幾位皆是有目共睹,如今僅憑一家之言就讓我氏族之人幾近滅絕,真真是……”何恒永慘然一笑,“讓人心寒哪!”

他這一番措辭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也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印象中的何恒永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只是近日來發生的事太讓他失望,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臺下溫博書聽了這番言語,靈機一動,揚聲喝彩,“說得好!”

他一發聲便引得全場注視,何恒永看著他,心中閃過一絲憂慮。溫博書對他淡然一笑,緩緩提步上前,人群自覺給他讓開路,惠夫人打量著他,“你是誰?”

溫博書走上臺來,在何恒永身旁站定,才拱手作答,“在下一介書生,路見不平,僅此而已!”

“此間,有你所謂不平之事?”

“自然!”溫博書看了看周圍的人,“在下雖為一介書生,卻對江湖中人的俠肝義膽一直是心向往之,而武林盟乃正道俠義之殿堂,在下一直心存敬意,如今看來,似乎……”他意有所指,“已經失去了往日正氣!”

這下不止吳宗,就連其他之人都坐不住了,一道道殺意籠罩著溫博書,但他巋然不懼,惠夫人眼睛一瞇,“何出此言?”

溫博書一笑,“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他與何恒永相視一眼,似乎是在示意何恒永安心,“不論誰掌握了怎樣的證據,也應當是由武林盟出面處置,正如剛才何兄所言,何家多年來兢兢業業,護一方水土平安,難道還敵不過證據不足的一家之言……”

“一派胡言!”楚其貴氣極,一拂雙袖,“哪里來的狂妄書生!”他怒視著溫博書,“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規矩,我楚何兩家皆盤踞于這安昌多年,此等事物自然要經我等之手,怎么,你認為不妥?”

此時楚開燁上前一步,“你,就是何恒永的幫手吧!”他冷笑一聲,“哼,你們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吧,一個裝可憐,一個裝大義凜然,一個唱紅臉兒一個唱白臉兒,哼,好一出好戲!”

“哦?”溫博書轉頭看他,“我與何兄確實早已相識,與閣下卻是素昧平生,如今看來,幾日前派人來追殺我的人,就是閣下咯!”

“你與何恒永秘密聯絡,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楚開燁這時恍然憶起溫博書帶走的那封信,隨即轉頭對惠夫人道:“見此人,小子倒是想起一件事。”見惠夫人轉眼看向他,他便一指溫博書道:“此人雖是一介書生,卻是狡猾難當,當日我等發覺他與何恒永秘密聯絡,便派人前去抓他。他不知與什么人送信,途中竟給他逃逸而去,說來,小子實在慚愧……”

吳宗問到,“書生,可有此事?”

溫博書坦然點頭,“確有此事!”

“你去給什么人送信?”

“我……”

“是我托繼賢兄,將信送去水映湖畔!”何恒永搶先溫博書一步將話說完,很明顯感覺到場上眾人的震驚。

惠夫人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

“是。”何恒永苦笑一聲,“此事說來,也怪家父,若非他新生貪念,我何氏,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惠夫人的聲音有些恍惚,“這么說,‘從劍決’……”

所有人,都不由屏息,等著何恒永的回答。

只見何恒永點頭,“是!”

人群一陣驚異,楚其貴二人心道不妙,惠夫人卻是沉默了下來。這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何恒永接著道:“其實,當年梁伯伯已將‘從劍決’傳與瑞祺兄,而瑞祺兄在去魔教尋仇之前秘密將‘從劍決’藏于我家中,此事他已留信告知我,卻未說明具體藏于何處,只說若他未能歸來,便任由它塵封,我便未去尋找,不料……”他默然一嘆,“竟給家父尋到,事已至此,小子不再爭辯,但,這絕對跟魔教沒有絲毫關系!”

他目光一轉,眼神凌厲了起來,“楚其貴、楚開燁父子二人處心積慮的冤枉我等,皆因著‘從劍決’,又試圖將我何氏一門連根拔起,好一統安昌,此狼子野心已然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若說他背后沒人支持,我何某,卻是第一個不信!”

楚其貴眼中閃過一抹陰厲,而他身后的楚開燁卻是笑了,“好,今日楚某算是見識到何兄的口才,當真了得,我等幾乎就要給你繞進去了!”

溫博書斂下心思,全神看著楚開燁。

只見楚開燁冷笑一聲,“我等自然是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才敢行動,即便你沒有勾結魔教,那你能保證你父親何蠻,亦或是府上其他人沒有嗎!”他環顧全場,“我等控制了何府卻沒有采取過激的行動,并非如你所言在尋找什么‘從劍決’,而是看在你我楚何兩家相交多年的份上,希望你們主動認錯交代,家父姑且還能厚著臉皮去替你等求情,而什么‘從劍決’,根本就是謠言,目的是為了中傷我等。今日諸多正道俠士都在這里,你竟然還在血口噴人,實在是不知悔改……”

“如果我父親真的勾結魔教那魔教之人,又怎么會來殺他?”

“正因為他是魔教中人,魔教才要殺他!”

何恒永與楚開燁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讓誰,楚其貴默然以對,而惠夫人自聽到“水映”二字之后就沉默了下來。溫博書意識到其中蹊蹺,于是刻意提及,“我能證明,‘從劍決’一事乃屬事實,不信的話,可以去水映湖畔問問水映女俠!”

此話一出,惠夫人立刻抬頭看他,“你見過她了?”

“是。”溫博書點頭,“恒永兄曾托我帶封信給她!”

何恒永接過話,“不錯,我在信中告知水映女俠一切事由,請她入府一敘,以便……”他看了一眼惠夫人,“因為這世間少有人知道,水映女俠乃梁伯伯遺孤!”

全場皆驚!

何恒永卻仿若未覺,“是以,‘從劍決’,已然交還給了水映女俠!”

“她……”

惠夫人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正待再要開口,然而這時又不知為何突然起了一陣風,一女子,悄然立在惠夫人對面的屋頂上,玄衣青靴,就像溫博書第一次見她那般,淡然而冷冽!

“水映女俠!”

有人高呼,接著所有人的視線紛紛轉向了她。

楚開燁心道不好!

但見惠夫人低嘆一聲,“你還是來了!”

“此間事與我有關……”梁思思說著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高臺之上,“自然要來!”他看了一眼何恒永,“我梁家與他何家也算世交,不過……”說到這里,她冷笑一聲,又提高了音調,“不過不重要了……今日我來此,是想要看看那些覬覦我父東西之人是一副怎樣的嘴臉,以后,也好細細的算一筆賬……”她嘴角掛著一抹貌似殘忍的笑,可溫博書卻從中察覺到一絲刻意。不過,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臺下眾人都不自覺地退后了一步。

溫博書皺眉,他似乎低估了“水映女俠”在江湖中的地位!

何恒永慘然一笑,“何某慚愧!”

“不必!”梁思思收回眼,轉向楚其貴,“你,怎么不說話了?”

楚其貴愣了愣,隨即沉吟了起來,惠夫人見狀,嘆了口氣,語調不由拔高了幾分,“老身能證明,她,確是梁碎絕遺孤,本名……”她看著梁思思,“梁瑞思!”

梁瑞思抬頭,眼中閃過一抹隔世滄桑,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提過這個名字,就在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是梁家人,嘴角正要勾起一抹笑,又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笑,一時竟沉默了下來。

溫博書心覺奇怪,但其他人卻是驚嘆一聲。

“惠夫人既然開口證實,那楚某就沒什么好懷疑的了!”楚其貴亦是嘆了口氣,“果然虎父無犬女,梁家兩代人,個個都是英雄人物啊!”

二十三年前的梁碎絕,八年前的梁瑞祺,今天的梁思思,哪一個,不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只是……”前兩者皆為正道英雄,而眼前這一位……

梁瑞思冷笑,“你待如何?”

此時楚開燁不在觀望,“即便你乃梁碎絕之女,那又如何能證明何蠻、何恒永沒有勾結魔教,我等怎知這是不是你們事先串通好的……畢竟那‘從劍決’誰都沒有見過,有沒有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梁瑞思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楚開燁,敢當面直呼我父姓名的人,你,是第一個!”她手中的水映劍微微顫抖,似乎下一刻便要脫鞘而出,楚開燁還未開口,楚其貴便將其護在身后,“水映女俠……”他頓了一下,“犬子雖然無禮,但所言不錯,惠夫人乃武林盟元老,江湖威望有多高自不必多說,但……”

“你的意思是,非要看到‘從劍決’,才肯信我咯?”

“老夫并非覬覦那‘從劍決’,只是事已至此,便應當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呵呵……”梁瑞思不由得冷笑出聲,“楚其貴,你老糊涂了吧……我家的東西,為何要向你證明!”

“你……”

梁瑞思收起笑容,環視全場,“你們信與不信,又與我何干,你楚其貴的野心已經昭然,盡管狡辯,你覺得誰還會信你幾分……”

“不對!”溫博書的眉頭越皺越深,這梁瑞思當真是來幫何恒永的嗎,怎么越看越不像呢!

他看向何恒永,但何恒永卻示意他安心,雖不知梁瑞思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何恒永還是信她!

“今日我來此,一來是奉勸各位,‘從劍決’確到我手上不錯,誰想要,憑本事來拿。二來,也是為了了卻一樁舊事!”梁瑞思轉頭看向何恒永,“從今日起,你我何梁兩家恩斷義絕,再無干系!”

何恒永眼中閃過一道痛楚,默然一嘆,梁瑞思這句話,大概是真的。他父親的所作所為,已然觸犯了她的底線,若非顧念舊情,只怕……

不待何恒永回答,梁瑞思便收回眼,“其余事情,與我無關!”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何恒永逼自己去想別的東西,察覺到溫博書投來的目光,對其勉強一笑,只聽溫博書小聲問,“女俠她……”

“呵呵……”

“不愧是水映女俠!”楚開燁突兀地開口贊嘆,打破了這壓抑的沉默,“如此愛憎分明,在下佩服!”

他一轉眼,又道:“梁家兩代人的清譽,我想我等也應該能夠信任,那‘從劍決’即是女俠自家之物,也確實沒有非要給我等一覽的道理,就此事說來,確實是我等冒犯了,實在抱歉!”他對梁瑞思一拱手,確有道歉之模樣。

梁瑞思不屑與其爭辯,收回了眼,兀的又勾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轉回頭來再次看向了他,“楚開燁!”她笑意更甚,“來的路上,我見到了一個人。”她環顧全場,“此人似故非故,我雖不屑與他為伍,但此人對近日來所發生之事卻有一番獨到的見解,我心中頗為贊同,不知你等,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楚開燁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哦……不知此人,是誰?”

他的話音還未落,便見梁瑞思的目光投向了遠處人群中最角落的地方,人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里有一人裹著黑衣,頭戴笠帽,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模樣,但隨著楚開燁的話音一落,便見他伸手將笠帽摘下,緩緩抬起頭。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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