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規規矩矩地發展著,互抱好感一起努力,偶爾見面也是羞紅了臉,但從來沒有說破,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美好的少年時期,似是這樣就已經能讓他們開心了。
而轉折點來的毫無征兆,就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和“全校男神”關系不錯的女生總要受點別人不甘的嫉妒。先是些閑言碎語,“羅雙雙和寒十一走得很近,關系肯定不一般”。之后是班里同學的聯合排擠,沒人和羅雙雙一起吃午飯,沒人和她做朋友。
最后竟然鬧到了老師家長耳里?!耙粋€巴掌拍不響”是他們的常用語,兩個孩子明明毫無逾越,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維系著好感,卻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早戀的帽子,且作為典型案例,被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通報批評。
尤其當事人之一還是寒十一這樣的風云人物,輿論當然都向弱勢的羅雙雙壓去。難聽的話越來越多,同學們說她“勾引”,老師們說她“不學好”,父母對她大失所望。
曾被捧在手心上的乖乖女羅雙雙怎么能禁得起這樣的坎坷,似是眾望所托般的,她名列前茅的成績飛速下滑,就像我剛經歷的過山車一樣,上去不容易,保持更難,但下來,卻是易如反掌。
“我只是達到了他們的期望而已。”羅雙雙不復曾經的青春明艷。
語言的力量是強大的,尤其對于還沒有完全形成是非觀的孩子來說,更有易傷BUFF。假設老師家長對他們的教育是,“學生時期戀愛是很正常的事情,越相愛的人啊,成績越好?!蹦强峙滤性鐟俚男『⒊煽兌寄芴醾€八度,否則就是不夠愛對方??!
但事實并非如此,早戀的可怕被深深烙印在家長的心里,回到家,面對羅雙雙的不再是和藹可親為她驕傲的父母,而是無盡的指責。所有的負面言語攻擊著羅雙雙,讓她遍體鱗傷,人甚至讓她覺得只有“變差了、變壞了”才是符合常理的。
所有人都在期待羅雙雙中考的落榜,他們覺得這就是早戀應有的結果,最終她確實如他們所愿去復讀了。老師家長對她的決定表示尊重,還大度地表示,“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全然沒想過自己才是推她入懸崖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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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講到祁寧婉啊。”寒十一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等了一會,追問道。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人物。
寒十一低下頭,沉吟了許久,“后來我無意間得知,最先帶頭說我和羅雙雙早戀的就是她?!?
“媽呀...小小年紀就是綠茶味的了?”
祁寧婉一直充當著羅雙雙好閨蜜的角色,幫兩人傳遞消息是她能多和寒十一說上兩句話的最好途徑。和羅雙雙在一起,討論寒十一就變成一件很正常的事,“我是在為你考慮啊”,而從羅雙雙那里,她也能得知更多寒十一的消息。
每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沒有金光,是別人的喜歡為他鍍上的而已。寒十一和羅雙雙的“地位平等”,相處時不會像祁寧婉那樣需要“仰視”,每次羅雙雙提到寒十一時,那平淡的語氣就在祁寧婉心里都增添一分醋意。
直到后來,她無意之中知道了匿名爆料,便不加考慮地在校園論壇上傳了寒十一和羅雙雙在一起的照片,再附上幾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那一瞬間的討論熱度,讓她獲得了報復的快感,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成為了“羅雙雙滾出十一中”的帶頭人。
“你是怎么發現是祁寧婉做的?”我心里思量著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以后還是離她遠一點。
寒十一冷笑了一聲,自嘲道,“被爆料的某些照片和事,只有她在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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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先有雞還是有蛋”的問題出現了數百年,但他們這群人也不會有興趣去搞清楚。就像現在,也沒有人去了解,羅雙雙是因為早戀還是被早戀才影響了成績,因為他們的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答案。
愿意耗費時間和精力去調查一件事情真相的叫做偵探,羅雙雙那段時間最期待的就是能遇見帶著反光眼鏡的柯南。但他是個外國人,還是在二次元里的人物。
大多數的人路過一處空屋總是沒想過要進去看看的,漸漸地它就被錯過,即使它一直佇立在原地,結局也只能是被荒蕪。
呵,多么諷刺。羅雙雙曾經的乖巧懂事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如今卻要成為別人口中代代相傳的“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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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呢?”寒十一似乎已經把故事講完了,但最終的事情卻沒有交代,我好奇地問道,“怎么反而你考上了平云?”
“我初中成績還算可以,加上后來天天被爸媽看著,高強度復習,再加上有點好運氣,就考上了。”
吼!最終只有人姑娘一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我心里不由暗暗傷懷。
“聽說她留級了?!焙坏拖骂^,看不清表情,“如果她明年考上平云,我想和她道個歉?!?
“據我所知...平云明年并不會有一個叫羅雙雙的新生?!蔽蚁敫嬖V寒十一,卻沒有說出口,只是也笑著點了點頭,“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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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寒十一的好友,之前也是我們的組員王琦忽然說話了,“這么說的話,上次我們看熱鬧的時候你們還記得嗎?蘇栗快撞到人,寒十一拉了他一下。我說祁寧婉怎么看著眼熟,那時候就是她,盯著蘇栗,眼神鋒利地和手術刀似的??赡苁钦`會了什么。”
我恍然大悟,又覺得好笑,祁寧婉是魔怔了吧,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她就記我到現在?
他們的故事歷經很久,但說完卻也沒到一個小時。分開后,我們組的人都在聲討祁寧婉,心疼羅雙雙。若可心還表示下次看到祁寧婉一定要揍一頓,讓她離我遠一點。
不過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遇到祁寧婉,讓我準備的很多罵人的話到最后就爛在了心里,等終于見到時,也只能像沒看見一樣的走了,畢竟未曾在事中,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身份去批判。
晚上到家一口氣喝掉老媽送進來的熱牛奶,我決定不再考慮這些事情,曾看過很多的狗血劇情,說不定等羅雙雙下次出現的時候劇情就會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呢?誰也說不準,誰也不是上帝視角,但人心為什么就能這么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