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樹林里看似平靜祥和,但不時地傳來幾聲野獸的吼叫,讓人驚悸不已。
叢林深處傳來踩踏樹葉的簌簌聲,兩人一前一后,一白一紅,緊追不舍。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已經(jīng)窮途末路,這屠肆就是你的埋骨地。若是你將黑白血妖剪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條小命。”楊烈屠肆星系排的上名號的賞金獵人,平日里獵殺一些暗榜上的小魔賺取營生,看到恒玄身后的那把大剪刀,楊烈沒有片刻遲疑絕對不會錯的,血魔裘離的成名武器,不過怎么會落到一個少年手里,不過既然遇到了楊烈自然不可能放過。
“你別逼我,我不想殺人。”恒玄裹著厚厚地皮襖說道說道。
“紫薇垣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魔頭竟然說出這種話,你手上沾了這么多的鮮血,難道還差我一個不成。”楊烈知道這個年輕人自然不可能是裘離,不過將錯就錯也未嘗不可啊,那把妖剪可是一件至寶啊,聽說裘離能夠以越階挑戰(zhàn)師道境的強者,這把剪刀功不可沒。
楊烈亮出自己的本命星圖,地階巔峰的星圖,熔巖古樹。罕見的屬性相克星圖。也就是憑借著這幅星圖,即便遇到天階星圖,楊烈也自信足有一戰(zhàn)之力。
恒玄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別逼我,別逼我,為何你們一個接一個總是抓著我不放,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殺人啊。”
楊烈充耳不聞,雙手的鉤爪包裹著熾熱的火焰,身后的古樹張牙舞爪,恒玄不以為然,一動不動,似乎等待著楊烈的進攻。
楊烈感受到了對方的輕視,雙手的光芒更加的絢爛,拳頭轉(zhuǎn)眼之間就打到恒玄人身上,恒玄還是一動不動,語氣充滿了憐憫,“我真的不想殺人。”
恒玄的身上悄然浮現(xiàn)出一幅無星象的星圖,星圖什么都沒有,仿佛本來就是一片空白。恒玄甚至都沒有刻意去使用,就這么自然而然地悄然浮現(xiàn)在恒玄的正前方,楊烈瞳孔放大,拳頭被緊緊吸附在神秘星圖上,“無星象的星圖,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恒玄的空白星圖中憑空出現(xiàn)一個鳥頭,只是那么一剎那,楊烈就化為了一團灰燼,不過那副星圖倒是完整地剝離了出來,空白星圖仿佛饑腸轆轆地洪水猛獸般一口就吞下楊烈的星圖,消失不見。
三伏天的太陽最是毒辣,行人們汗流浹背,可恒玄穿著破爛皮襖,戴著氈帽,身后背著一把碩大的剪刀和一把破舊的長劍,腰間還別著一把黑色的長鞭,背后背著碩大的包裹,過往的行人皆是揮汗如雨,而恒玄的整張臉臉凍得發(fā)紫,嘴唇干裂蒼白,眉毛上似乎結(jié)上了一層寒霜,雙手塞進袖子里,不斷地拉緊著破皮襖,身體似乎還在瑟瑟發(fā)抖。恒玄拖著沉重的身體,步履蹣跚,踉踉蹌蹌,恒玄的步伐越來越雜亂,終于,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恒玄跌倒在地。
正值最為炎熱的天氣,竟然有人快要凍死了。行人們來來往往,但經(jīng)過倒地的恒玄時都發(fā)現(xiàn)出奇的涼爽,彳亍的行人開始圍了起來,不是為了伸出援手,一是為了乘涼,二是出于好奇,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看看究竟有多么不得了的奇怪事,終于,恒玄的眼皮越來越重,看著圍著圈的路人,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時,恒玄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恒玄睜開眼往四周看去,不大的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放滿了書,恒玄披上了自己的大棉襖,推開門往屋子外面看去。
一個身姿曼妙,面容姣好,身著墨綠色色衣衫的女子正在教習著一群六七歲的孩子練劍,恒玄見青衫女子注意道了自己,連忙道謝,“多謝姑娘相救。”
穆青青道,“一個窺虛境的強者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大熱的天氣活活被凍死。”
恒玄道,“我自小身體就有寒疾,給姑娘添麻煩了。”自從那只鳥吞了裘離的星圖之后,恒玄就患上寒疾,如同裘離一般,無論寒暑,恒玄都會感到寒冷不已,不過自從來到天市垣之后,這種狀況就被加重了無數(shù)倍。
穆青青道,“你是外鄉(xiāng)人吧。”
恒玄點頭道,“是。”
穆青青道,“怪不得你身上連簡易的聚靈符箓都沒有,看來你是對天市垣邊緣地帶不太了解啊,現(xiàn)這里的星力流失比之其他二垣垣更為嚴重,尤其在天市垣的邊緣,這里的星力已經(jīng)可以說極其稀薄了。這也就造成這里的靈力遠遠不足,若想要每天正常修煉就必須構(gòu)建聚靈陣或者購買相關(guān)的藥液,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花費巨大的,所以想要在這里修煉,沒了這些東西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恒玄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穆青青道,“如你所見,這是一所私塾,若是可以考慮在此任教的話,私塾里的聚靈陣可以免費給你使用。”
恒玄雖然身上有著不少好東西,裘離的妖剪,楊烈的拳套,還有其他各種各樣恒玄從追殺自己的人身上搜到的寶貝,但這些東西都太惹眼,能不使用就盡量不使用,恒玄道,“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了。”
穆青青道,“我會對你進行考察,如果你不合格,即使是窺虛境的強者,我也不會留你,”
恒玄道,“當然。”
令人費解的是一座幼兒的私塾竟然內(nèi)有聚靈陣,恒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穆青青是在整個屠肆舉足輕重的慕家的長女,自然不會在意這點星幣,也正因為如此一座幼兒私塾才能夠有如此豪華的設備。”
屠肆星的一所學堂,恒玄在講臺上喋喋不休,臺下的孩子只有六七歲,黑板上掛滿了各種圖畫,“同學們,這幅星圖可謂是地階星圖中的極品,雖然只是評級地階,但絕對有著正面抗衡天階星圖的實力,以后若有遇到,要多多留意,這種毒藤陰狠歹毒,斷然不可馬虎大意,好了,同學們,今天的課就到這里,大家好好復習昨天學到的知識,學院們要開始招生了,你們早做準備吧,好了下課。”
講臺下傳來稚嫩的聲音,“恒老師,再見。”然后,講臺下就開始慌亂起來,著急忙慌地背起小書包準備回家吃飯。
這里是天市垣,恒玄來這里也有些時日了,平日里白天教習學生嗎,晚上開始修煉。至于老師這個身份只是一個消遣的方式。
恒玄又喝了一口濃茶,感覺又清醒了幾分。
窗外折射進來一道靚麗的身影,恒玄向窗外望去,道“校長,你來了。”
慕青青很享受院長這個稱謂,故作老成道,“嗯,恒老師最近教的不錯嘛,我正式宣布你轉(zhuǎn)正了。”
恒玄到談不上慶幸,畢竟這里加上恒玄總共也就兩個老師,不選他選誰呢。
恒玄道,“院長,若是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恒玄只講理論,穆青青則帶著孩子們演習。分工明確,互不干擾。恒玄原本是感覺不錯的,只是除了偶爾被穆青青嘲諷之外。不過也別以為穆青青是什么善人,這里的孩子大多非富即貴,再加上穆青青的號召力,人們自然愿意為了穆青青這個屠肆星的天才的金字招牌瘋狂砸錢。
穆青青看著恒玄離開的背影道,“真搞不懂一個三葉草星圖是怎么修成,是不是吃了什么神藥啊。”
恒玄道,“沒有,你想的太多了,”三葉草只是前來追殺恒玄眾人中最不起眼的那個,為了掩人耳目,恒玄就暫時使用了這幅星圖。
穆青青笑盈盈地說道,“接下來進入正題,我準備在開一門課程星圖注解,”
恒玄道,“我上的可不就是嗎。”
穆青青道,“不是,你的叫星圖講解,這門叫注解。”
恒玄反問道,“你覺得有區(qū)別?”
穆青青道,“當然有區(qū)別,這樣我就能夠再收一筆錢了,我決定定為每人一百星幣,你覺得怎么樣。”
恒玄道,“你這不是欺詐嗎,一百星幣你騙鬼啊,他們會乖乖交錢嗎。”
穆青青道,“這些孩子來自大家族,但是他們卻是早早被家族放棄的一群人,那些天賦異稟的孩子早早就被家族培養(yǎng)起來,這些孩子資質(zhì)平庸,他們的父母雖有不甘,卻也無奈,所以為了彌補他們這些錢總會出的。”
說著說著,穆青青有些傷感,恒玄問道,“你當初也在這群孩子中間嗎?”
穆青青道,“正因為如此我才為他們盡心盡力,而且我可是這云城年輕一代第一戰(zhàn)力,多收點錢怎么了。”
恒玄好奇道,“以你現(xiàn)在的資質(zhì)應該會被家族重點培養(yǎng)吧,你怎么還整日里無所事事,”
穆青青撇嘴道,“那些大家族的嘴臉,孩提時代我就把他們看清了,他們無權(quán)干擾我,”
“你的家族肯定不會放棄你這么個高端戰(zhàn)力吧,若你成功成長到師道境,那可是足以影響到戰(zhàn)局的戰(zhàn)力啊。”
恒玄回到私塾后面的聚靈陣中,靜修打坐,最近幾日,恒玄一直消化前幾日吞進身體的熔巖古樹,感受到體內(nèi)磅礴的星力,自己竟然對于剝奪他人的星圖有著一絲渴望,難道自己真的入魔了嗎?
這幾年發(fā)生了太多太多事,諾大的爐子竟然縮成星圖的大小,融進了恒玄的身體,恒玄的先天星圖中就多了這么個玩意,一開始恒玄只是覺得震撼,但是現(xiàn)在留下的只是恐懼和后怕。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爐子,就是一個容器,是魔祖眾多試驗品星圖中的一個。這幅星圖吞食星圖,得以進化,也正是魔祖一貫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