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火鳳凰笑得尤其燦爛，她突然神情一變，嚴肅地問道：“我問你，這話是怎么說的，哪里來的故事，實話實說，不然姑奶奶可不說情了。”

人在遭受羞辱的時候，一般不是肉體的疼痛，而是意志被撕裂，當你看重的東西被人家肆意踐踏，那種痛苦比身體的疼痛來的還要劇烈。

如果這個過程結束，失去的理智也會完美回歸，能夠冷靜地分析。

張重九本就是聰明的人，眼前發生的事情再不明白，這半年簡直白混了。

“都是我娘告訴我的。”提起老娘，張重九換上一副想家的神情。

“快說，到地是怎么說的。”火鳳凰迫不及待地問。

“我娘說，女人都是老虎，能離遠點就遠點，越漂亮的越毒，比毒蛇還毒。”

“嗯，有道理，你娘是個明白人。”圣公老頭贊許道。

“你說，我是老虎，還是毒蛇？”火鳳凰問。眼里充滿了期待。

張重九不答她，盯著她看，火鳳凰雙眼微瞇，面帶春色，鼻子一吸一張，嘴唇豐潤。

這一看，倒把火鳳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一扭，轉身回到座位坐下。

“嗯，你是毒蛇。”張重九終于給了他答案。

“哈哈哈，我就說嗎，我的用心你不會不明白的。”火鳳凰蹭地一下站起來，高興的手舞足蹈，像極了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嘻嘻嘻，姑奶今個高興，我也算是豁出去了，大伙聽好了，這小子我要定了，剛才說的價錢加倍，啊，如果誰不讓姑奶奶如意，我就讓他一輩子都不如意。”火鳳凰狀若癲狂。

“好啊，同意，同意。”這一呼百應，誰都不是傻子，有錢拿，當然高興，這小子對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卻是女人的尤物，答應放人，也不過是順水人情。

上首的圣公把煙袋鍋在桌子上敲敲，屋里立刻就靜下來。

“鳳凰，別高興太早了，總得問他同意不同意吧，你這剃頭挑子一頭熱，也是沒用啊。”

火鳳凰一碗酒倒進嘴里，把碗一甩，青色的碗滴溜溜在桌子上轉圈。

“我來問他，他若不同意，我就親自殺了他。”

張重九渾身一抖，一股涼意從腳底升上頭頂，看著越來越近的火鳳凰，知道這個潑辣的女人絕不是看上去那么美好，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這一時也不知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說，你愿意，姑奶奶立刻就放了你，不然。”火鳳凰一把捏住張重九的嘴巴，比劃著手里的匕首說：“不然，就把他留下來喝酒了。”

張重九只感覺下體傳來一陣溫熱，被嚇尿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泡在溫泉里的樣子。可是又看到了冰冷的刀，心底就有涼意涌上來。

“我，我爹不讓我當胡子，他老人家知道了，會打折我的腿。”張重九顫抖著說。

“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打折你的腿，你信不信。”火鳳凰有些著急。

“可，可。”

“可個屁。”火鳳凰手上稍一用力，張重九就疼的有些冒汗，趕緊求饒，現在還是先答應吧，得到自由以后再說。

“我答應，我答應了。”張重九終于松口。

火鳳凰滿臉勝利的得意，松開手，舉起匕首，呲呲兩下，把捆綁的繩子割斷，拉住張重九的手來到圣公桌子前，笑道：“圣公，你也聽到了，他答應了，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老頭眼皮一搭了，把煙袋鍋子莂進腰里站起身就走，邊走邊說：“給他講講咱們山里的規矩，千萬別養一個白眼狼。“

火鳳凰一把攔住老頭說：“圣公，還沒進行儀式呢，那怎么算。”

老頭巴拉開火鳳凰說：“先教他規矩，都懂了，再舉行。”

“成，圣公怎么說，咱就怎么做。”

呼啦啦，一群跟著圣公的人都走了，剩下在場的還有四個當家的。

“過來，姑奶奶給你介紹幾位當家的。”火鳳凰高興的就像是回門的小媳婦，拉著張重九挨個給介紹。

一雙斗雞眼的是二當家，山里的明叫山雞。

胖呼呼的是四當家，叫山豬。

一撮山羊胡子的是五當家，也是管錢的賬房，叫山貓。

山狗是唯一的秀才，文質彬彬的，一直對火鳳凰有意思。這點是以后張重九才知道的。

這個是誰，那個是誰，一通介紹，張重九就算是和大家都見禮了。

“唉，我說三妹，你都沒問人家今年多大了，就這么著急弄回去，別馬上風死你肚皮上。”山雞開玩笑問。

火鳳凰一想，還真是那么回事，真的知道這家伙多大了。

“我今年十七，出來闖快一年了。”張重九自己先說了。

“唉，真是可惜了，鳳凰，這下白著急了吧，這小雞崽能看不能用啊。”山豬調笑道。

火鳳凰白了他一眼說：“姑奶奶也不大，今年不過二十，還可以等，不著急。”

“嘔，你臊死我得了，說實話，你說你多大。”山狗問。

“我二十啊。”

“二十幾？”

“二十五，咋地。二十五我也是個姑娘。”

“嗯這就對了，該多少就是多少，騙人可不行，唉，你不會不把錢給我們了吧？”

“我火鳳凰那么不堪嗎，怎么說也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答應你的就不會反悔，讓人去找藍孔雀，找她拿錢，一分都不少。”

“好咧，走啊。”大伙一聽分錢，都急忙地走了，屋里就剩下張重九和火鳳凰兩個人。

張重九見人都走了，蹲在地上開始抹起眼淚。

“咋了？姑奶奶為了救你花了那么多錢，你不說謝謝，也可以，怎么還哭起來，還是不是男人。”

“我，我就是有些后怕，差一點就不是人了。”

火鳳凰嫣然一笑。過來扶起張重九，把他按在椅子上安慰道：“也沒有非得要宰了你，就是嚇唬嚇唬你，讓你加入也是真的，不過，不歸我管，我花錢是把你買過來，也是真的，以后就安心的在山里呆著，學學規矩，等到舉行了儀式，你就自由了。”

“我爹會打死我的。”

“你怎么這么軸啊，你還看不出來我的意思嗎，難道還要我跪下來求你，祖宗啊，我的小祖宗，以后你就是我男人，我是你媳婦了，等事定下來。我和你自會拜會公公和婆婆。”

“啊？啊，我，我能不答應嗎？”

“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