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是故意被企鵝人的雨傘戳中的。

如果對方的這一擊足以致命的話，信仰護盾就會自動啟用，保證他不受一點兒傷害。

而如果這一擊還不夠致命，那么正遂羅夏意。

疼痛感會促進腎上腺素的分泌，而腎上腺素會讓人興奮，心率加快，暫時忽略凍傷導致的身體僵硬。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8分鐘，羅夏覺得自己要支持不住了，所以他故意讓企鵝人用雨傘戳中他。

至于生命值過低，也就是一針加血針劑的事。

羅夏的凍傷狀態(tài)因為企鵝人的這一次攻擊解除了，他順手給了企鵝人一槍。

企鵝人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腰部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血汩汩流出。

同時，原本癱在冰面上的北極熊動了起來，從那張巨大的白色熊皮下面，爬出來一個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

“你……”

企鵝人看著從北極熊皮里鉆出來的小丑，驚訝地無以復加。

“沒想到吧，小企鵝？”

小丑拿著一根板球棒，握持的部分是一段黑色的圓棒，擊球的部分則是一整塊的扁木板。

“板球，印度佬特別喜歡這玩意兒。”小丑看了一眼蝙蝠俠，說道。

企鵝人此時看到羅夏的眼神中毫無驚訝之意，他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樓下的沼澤屋是給格蘭迪準備的，那么這一層，就是為我準備的，是這樣嗎……”企鵝人一邊說著，嘴里一邊吐出大口的鮮血。

“很明顯不是嗎？”小丑看了看冰面上的北極熊皮，“畢竟，北極，是沒有企鵝的。”

話音剛落，他一個板球棒拍在企鵝人臉上，把他的臉打了個稀巴爛。

企鵝人頭朝下栽倒在地。

小丑把企鵝人翻過來，照著他的臉瘋狂地拍著。

“嗚哈哈哈哈，咦哈哈啊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冰雪屋。

企鵝人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形，變成了一塊爛肉。

在小丑瘋狂的笑聲中，他對企鵝人的鞭尸又持續(xù)了大概5分鐘，直到小丑的雙手虎口被震得流出血來，他才慢慢停了下來。

“可以了。”

羅夏平靜地說道。

“即使這樣，”小丑丟下板球棒，他可怕的臉上難得一見的沒有了笑容，“她們也回不來了，對不對……”

“你已經(jīng)完成了你的復仇，可以停手了。”羅夏看著小丑，“跟我回去吧，我會治好你。”

聽到這句話，小丑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他捂著肚子，深深地彎下了腰，“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治好我？這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啊哈哈哈哈哈……”

羅夏沒有打斷小丑，而是靜靜地看著他慢慢地停下狂笑。

小丑看著蝙蝠俠，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治好我？你最好有點兒自知之明，你自己也是一個瘋子……”

說完，他丟下一把鑰匙，同時，小丑的周身升起一團煙霧。

等煙霧散去，小丑已經(jīng)消失了。

喇叭里，響起了小丑的聲音。

“恭喜你，小蝙蝠，你通過了第二道關(guān)卡。不過，還有更精彩的第三個游戲等著你去通關(guān)，請拿起鑰匙打開房門，前往三樓。”

小丑的話音剛落，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

【玩家已達成成就“北極沒有企鵝”】

羅夏彎腰拾起鑰匙。

【冰雪屋的鑰匙】

【類型：劇情物品】

【品質(zhì)：普通】

【備注：復仇有個盡頭，但是這個世界的瘋狂并不會因此而停止。打開房門，你將面對最后一場游戲……】

羅夏將鑰匙插進門上的鑰匙孔，逆時針旋轉(zhuǎn)半圈，隨著一聲脆響，門開了。

金屬升降梯落了下來，他走了上去，被帶到了三樓。

這棟樓每一層的燈光，都是完全不同的色彩。

一樓的沼澤屋，是陰暗的棕黑色。

二樓的冰雪屋，是冰冷的銀白色。

而三樓的燈光，則是瘋狂的五彩色，而且還在不停地變換著，跳動著。

在閃爍的斑斕色彩中，穿著紫色西裝的小丑，坐在房間盡頭的王座中。

“歡迎來到我的王國！”

“停手吧，已經(jīng)夠了。”瘋狂變換色彩的燈光讓羅夏有些頭暈，他往前走了兩步，最后一次試圖說服小丑。

“理性會半途而廢，可是瘋狂不會。”端坐在王座上的小丑說道，語氣似乎有一絲悲哀，“瘋狂只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那最后如何收場。”羅夏問道。

“不是顯而易見嗎？”小丑雙手張開，向上舉起，“瘋狂的雪球靠自己是停不下來的，它只能越滾越大，越滾越快，最后撞在石頭上，碎裂，化為一片片的雪花……”

然后，小丑從王座上投來睥睨一切的目光，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中，他就是國王。

房頂上，一個牢籠緩緩降了下來。

牢籠里，是赤裸身體渾身傷痕的葛登。

葛登漸漸轉(zhuǎn)醒過來，他看到了蝙蝠俠。

羅夏抬手就是一槍，正中拴著牢籠的鐵鏈。

牢籠掉落在地，羅夏跑了過去，開槍打爛籠子上的鎖，將葛登局長放了出來。

葛登有氣無力地說道：“他……殺了曼麗，還用各種方法折磨我……”

“你女兒沒有死。”羅夏在葛登局長耳邊說道，但是他沒有告訴葛登，他的女兒很可能落下終生殘疾，余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聽到葛曼麗沒有死，葛登的身體松弛了大概半秒鐘，然后用堅毅的眼神看著羅夏：“蝙蝠俠，抓住小丑！”

羅夏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叫葛登自己先逃離這里，然后直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默默地看著遠處王座上的影子。

嘭！

王座上暴起一團紫色煙霧，煙霧散去后，王座上的小丑不見了。

同時，地板上的機關(guān)啟動，一面面屏風從地板里升了起來，將整個房間分割成了一條條道路，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

屏風的每一面上都是一整塊的鏡子，天花板上也掛滿了鏡子。

羅夏的身影在鏡子之間反復反射，化為了無數(shù)個蝙蝠俠。

喇叭里，小丑的聲音愈發(fā)癲狂，他用旁觀者的語調(diào)說道：

“經(jīng)過了這么些年，兩個頗有淵源的人終于要見面了。”

“如果不是蝙蝠俠，喬克勞怎么會成為小丑？”

“然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不是小丑，蝙蝠俠也不會成為蝙蝠俠……”

“走進這座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鏡子迷宮吧，好好在鏡子里看一看自己，你究竟是誰……”

“歡迎來到鏡子屋！”

“這就是最后一關(guān)了。”羅夏思忖著，這棟建筑一共只有三層。

擊敗小丑之后，這個故事又將以怎樣的方式結(jié)束呢……

羅夏邁步進入鏡子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