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緣起(下)
- 殤離—鮫人淚
- 煜謹
- 2761字
- 2019-01-21 20:05:00
“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荼蘼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驚喜,又帶有一絲激動。
“自然是真的。”
“你真的愿意與我做朋友?”
“自然。荼蘼姑娘可是不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只是,這萬年來,從未又人敢與我交朋友,有些人,想與我交朋友,卻因為看見我,所以,變成了此花。”
“所以你的孤獨也是源自于這個異能?”
荼蘼苦笑道,“是,也不是。”
“此話何解?”
“因為這個異能,我注定孤獨,可也是因為這個異能,我才能震懾九州六合,我才能守護冥界不為外族浸染。”
“荼蘼姑娘,那這么多年來,你一直沒有找到辦法可以抑制這個異能嗎?或者能將變成花的人再變回來?”
“沒有。”無奈的話語從口中流出。
“荼蘼姑娘,我們不談此事了。總之,我螭嚳以后就是你的朋友。”
“多謝你,螭嚳公子。可你我身份終究有別。神族規矩眾多,自然不許我這等人辱沒你的身份。”
“我交朋友,豈會在乎那些?諾,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憑此令牌,隨意出入天宮找我。”
“多謝螭嚳公子。既然你送我了禮物,我自然也不能小氣。這塊玉佩,可以助你隨時游走在冥界任何境地,不被冥界的怨氣所擾,此物,可比你身上的曼殊沙華管用。”
“多謝荼蘼姑娘了。阿嚏。。。”
“你怎么了?”
“許是因為昨夜在此地呆了一夜,有些著涼了。”
“你在此地呆了一夜?”
“有何不妥嗎?”
荼蘼遲疑了一下,答道,“沒有。螭嚳公子可愿意去我那喝杯茶嗎?”
“那恭敬不如從命。”
二人相攜來往夢聽花落聲。
“你這地方名字倒是清雅別致。夢入云深處,閑聽花落聲。”
“哪就如此有閑情雅致。左不過是夜晚太過孤寂,只能聽晚風吹落花瓣的聲音。”
二人言語之間,荼蘼也泡好了茶,遞往螭嚳跟前。
“螭嚳公子嘗嘗。”
“此茶初嘗清香凌冽,但在細細品味之后,卻有多了一分溫熱之感。冰與火的交融,竟然如此熾熱,卻也如此溫和。好茶,好茶。在下品茶無數,卻也從未品過如此絕妙的茶,此茶是何物所制,可有名字?”
“沒有,這茶所取之物,皆是源于冥界,螭嚳公子第一次來冥界,自然是品不出何物。”
“那此茶由何所制?荼蘼姑娘可否賜教一二?”
“此茶由三物所制,一來,是源于冥界極北苦寒之地清苣穎梅,二來,是極南之地的冽羽諳桃,這三來,則是和彼岸花共生的樟荷沁芝。此茶?這么多年來,從未有人踏入此地,更遑論喝過此茶。既然螭嚳公子是第一個喝茶的人,那不如請螭嚳公子為此茶取個名字,可好?”
“好啊,此茶如此與眾不同,清冷之中帶著灼熱,灼熱之中又含有清冽,二者熾熱且溫和,不如就叫它昪日菡梅,如何?”
“昪日菡梅?好名字。能得螭嚳公子取名,倒也不負此茶了。”
“對了,荼蘼姑娘既然身為冥界界主,可知這些日子來,可有誰還進入了冥界?”
“的確有人進入了冥界。是一位妖族,與青丘九尾狐族。”
“那荼蘼姑娘可知此二人現在何處?”
“不知,昨日,我曾與那二人,在奈何橋上交過手。”
“荼蘼姑娘可有受傷?可傷及了他們?”
“我沒有受傷,但那位姑娘似乎受了點兒傷。”
“那她可有要事?”
“我也不知。公子很緊張他們?”一絲醋意悄然而生,然后又無奈道,“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那二人在哪。那二人是螭嚳公子的朋友?”
“正是。那可否麻煩荼蘼姑娘幫在下詢及二人下落。”
“好。”
奈何橋上。
“你們二人還不走嗎?”
“你是孟婆?掌管奈何橋的孟婆?”
“正是老身,姑娘,既然界主已經放你二人離開,就請二位自便。冥界,非我族人,不可入其內,請二位自重。老身還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哎。。。怎么說走就走?這冥界的人,都是這般目中無人嗎?”
“赤訢哥哥,咳。。。咳。。。,”
“別說話了,我先助你療傷。”
荼蘼和螭嚳從夢聽花落聲來到了奈何橋。
“見過界主。你,你是。。。”
“孟婆婆認識他嗎?”
“不認識,只是覺得這位公子周身仙氣繚繞,似乎,不是我冥界之人。怎的跟在花神身邊?”
“這人是我的朋友,名為螭嚳。”
“螭公子好。”
“孟婆有禮。晚輩打擾孟婆,實屬有一事想問孟婆。”
“何事?若老身知曉,必定知無不言。”
“敢問孟婆,昨日受困在奈何橋上的二人,去了何處?”
“這,老身無能為力。昨日,界主離開后,那二人也離開了。老身如今也不知二人去往何處。”
“如此,多謝孟婆。”
“螭嚳公子莫要著急,想來他二人人生地不熟,一人身上又有傷,應該也走不了多遠。這樣吧,奈何橋上,只有兩條路,這兩條路的盡頭,都是無盡深淵。公子與我各走一條,想來應該就能找到他們。”
“即是如此,那我們便分頭行動。待會兒我去夢聽花落聲找荼蘼姑娘可好?”
“好,那就一言為定。”
拿著冥界的令牌,螭嚳一路追去,大概兩柱香的功夫,螭嚳終于找到了二人。
“你們二人有無大礙?”
“螭嚳老弟,你可算來了。我倒沒什么事,只是小狐貍受了重傷,至今還在暈厥。那荼蘼的靈力當真不虛傳啊,果然是九州六合最強的人。能一招挫敗小狐貍的,可絕對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赤訢兄先莫多言,我們先去夢聽花落聲,給靈女療傷。”
“夢聽花落聲?這是何處?”
“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到夢聽花落聲,我再一一告訴赤訢兄。”
“嗯。
三人回到夢聽花落聲。卻并未見荼蘼,反而見到了蚩婆。三人想進到夢聽花落聲,卻被蚩婆阻攔。
“尊者,此處乃界主住所,尊者還是不要來的好。”看似恭敬的語氣,實則暗藏殺機。
螭嚳拿出荼蘼給的令牌,言道:“見過婆婆,婆婆可認得此物?”
“界主令牌?此物怎會在你手?”
“自然是荼蘼姑娘贈與在下。”
“罷了,既然界主把此物送給了你,你們便進去吧。”
三人疾步走進夢聽花落聲的后院,
“你說這荼蘼到底是什么脾性?一個冥界的主宰,卻也想不到竟是這般懂的生活。”
“赤訢兄,只怕這荼蘼,比你我二人想象的更加神秘莫測。”
“對了,螭嚳老弟,這幾天你去哪兒了?可打聽到什么了嗎?”
“在下可是勞而無功。至今為止,可是連骨生花也沒見到。你們呢?”
“想不到,你我三人皆是徒勞無益。我們二人倒是見過骨生花,只是。。。一言難盡啊。”
“靈女所受之傷不輕,你我二人又不熟悉冥界的藥材,如今看來,我等只能先離開冥界,再做打算。”
“不可,這冥界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進來,若是此時放棄,我們三族損傷的族人,又有誰能為他們主持公道?”
“那如今只能你我二人先為靈女輸靈力,再做打算。”
“只能如此。”
荼蘼在通往無盡深淵的路上苦苦尋找,直至深淵出現,也未見二人身影,無奈之下,只得孤身一人返回。剛回到夢聽花落聲,荼蘼看見蚩婆婆在等待,笑臉相迎,“蚩婆婆,找我可是有事?可有人來此?”
“花神今日心情似乎很好。看來,與螭嚳公子相處,花神甚是愉快。”
“螭嚳溫潤,如春日之風,和煦且溫暖。”
荼蘼言語之間,處處流露出對螭嚳的欣賞與喜歡。蚩婆見此,長嘆一聲,無奈道:“花神喜歡他?”
“自然。”
“所以,界主令牌也可送與他?花神可知,此令牌事關重大。”
“婆婆。。。我既已送出,斷然再無要回的道理。況且,我相信,螭嚳不會拿此令牌胡來。”
“罷了,那孩子,品性應不至于。。。方才那三人來此去了后院。老身陪花神過去看看吧。”蚩婆字里行間似乎對荼蘼隱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