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一直埋頭吃飯，統共吃了兩碗多。

吃飽喝足，我擱下飯碗，抬頭看著白司城，說：“今天宋庭歌說要去自首。”

白司城的臉色變了變，瞥向了一旁的姜月，“你今晚先回去吧。”

姜月顯然不愿意，一屁股坐在了白司城的大腿上，勾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城哥哥，人家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大半夜的給你做了頓飯，你吃完了就讓人家走，還有良心嗎？”

她的聲音甜膩膩的，我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讓你走你就走，廢話那么多做什么。”我不耐煩的說道。

姜月瞪著我：“你這個女人，每次都是你，你怎么能這樣？先來后到，你聽說過嗎？”

“沒聽說過。”

姜月氣的鼓著嘴巴，抱著白司城不撒手，“城哥哥，我不管，我今晚就不走。”

白司城拿開她的手，接著又推開她，“你先回去，我這里有點事情，明天再叫你過來。”

姜月這下是真的氣了，指著我罵道：“你會遭報應的！”

我懶得跟她多說，沒有回話，姜月氣呼呼的，又罵了一串難聽的話，才氣憤的離開。

我從兜里拿出了煙盒，跟白司城要了打火機，點燃了煙，深吸一口。

“發生了什么？”他同樣點燃了一支煙。

我把大概的經過跟他說了一下，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宋庭歌說人是他殺的，可我總覺得怪怪的，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何寶雯說事情不是他做的，還說什么兩個都不想失去，我不懂她的意思。”

白司城吐出煙霧，盯著我看了片刻，說：“那你就去弄懂他。宋家的秘密，可不止這一點，你可以發現更多的。”

“其他的事情，我不太感興趣，我只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我把煙蒂在煙灰缸里摁滅。

“別忘了你答應老子的條件。”

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當初是他把我安排到宋庭歌身邊的，他說想借我的手掰倒宋家。所以，他跟宋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又想要我做什么？

“你想我怎么做，你說吧。”我道，“趁現在，宋庭歌還愿意把我留在身邊。”

白司城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宋庭歌為了你弟弟，愿意去自首，讓老子很驚訝。”

“驚訝個屁，誰知道真的假的，萬一演戲的呢。”我甩給他一個白眼，“打火機給我，我再點一支。”

白司城把打火機扔給我，靠在了椅背上，“你弟弟呢？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我搖頭，這件事情我也頭疼，宋庭歌以自首來威脅宋遠征，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其實，林言，你可以求我的。”白司城瞇了瞇眸子，臉上有著邪肆的笑容。

“呸，這事兒跟你沒關系，你就被摻和了。實在不行，我去求唐清雨。”

“那你還不如求老子！”白司城突然提高了幾分音量。

我沒搭理他，看到唐清雨給我打了電話，直接接通了。

“林言，你他媽到底給宋庭歌下了什么迷藥，他居然為了你做出那樣的事情！”唐清雨的嗓音很大，幾乎是撕心裂肺的，“我輸了行不行，我不起訴你弟弟了，我去跟警察解釋這件事情，你讓宋庭歌不要這么作踐自己，他要是去自首了，這輩子就沒了！”

我舔了舔唇，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宋庭歌親口承認他殺人了。”

“不可能，我不信！”唐清雨嘶吼著，“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相信，他肯定不會殺人的！他要是殺過人，我把腦袋割下來送給你。”

“那你說，既然他沒有做過這些，為什么要去自首？”我逼問她。

“他是為了你啊，為了你弟弟！林言，你到底有沒有心，宋庭歌那么喜歡你，你居然逼著他去做這些事情。我要是你，就算弟弟死一百回，也不可能讓他無端背上這樣的罪名。”

我不清楚唐清雨對這件事情了解多少，但至少應該會比我知道的多，我又道：“我媽親眼看見他把我爸爸推下了樓，難道有錯？”

唐清雨怒道：“那人不是他，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誰？”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過了好半晌她才說：“總之，林言你厲害，我現在不起訴你弟弟了，行吧？”

她掛了電話，我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無力的靠在椅背上。

我父母死了，兇手沒有得到懲罰，我想要查清楚這一切，我發現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不知道。我像個傻子一樣，問你問他，卻沒有人愿意告訴我。

我只是想還我爸媽一個公道，怎么在他們眼里，我像是個壞人呢。

我安靜的坐著，沒有說話，白司城沒有打擾我，他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了。

“一點多了，要是累了就睡，老子的床讓給你。”

我沒答話，他用很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行了，別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趕緊洗洗睡，睡飽了才有力氣跟那些惡人斗。”

白司城說的有些道理，我靜默了片刻，起身往樓上走，我聽見白司城在我身后說道：“好事都被破壞了，還留了個不會碰的女人過夜，老子今天過的真是憋屈。”

我笑了一聲，“你可以把那個姜月再找回來啊，她肯定會過來的，我不介意你們現場表演。”頓了頓，又接著說，“嗯，你們要是實在不愿意，我不看也行，只要你們聲音小點。”

白司城道：“林言，你他媽當老子不敢弄你？”

“倒不是，我只是有點懷疑白老板你的能力，畢竟你那么多女人，很容易腎虧吧？”

我走進了他的臥室，回頭對他拋了個媚眼，在他發怒之前，把門給關上反鎖了。

門外傳來白司城暴怒的聲音，“我操，你敢質疑老子，把門開了，老子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傻呀我。”我笑了幾聲，又打了個哈欠，“白老板早點睡，熬夜容易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