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要用中醫世家的名頭為自己作掩護，那么哪怕是只是為了裝個樣子，顧瑾言也要學點中醫方面的知識來充門面才行。

不然以后等人家慕名而來上門討教，結果自己連幾句糊弄外行的專業詞匯都說不出來，連一些基礎知識都聽不懂，那未免也裝得太沒有誠意了一點。

再怎么家傳秘方，基本的入門知識還是要有的吧。

所以顧瑾言除開裝樣子以外，也確實有在課余時間認真地學習一些中醫經典，雖然因為系統不提供相關課程學得略慢，但是靠著天才級別的記憶力和小時候打基礎時留下的一些模糊印象，顧瑾言比起普通人正常學習的速率來說，也算是學得快的了。

才一個多星期，就有了一點大致入門的感覺，在正常范疇來說已經可以說是天才奇跡，只能說和一夢學三月那種bug級的效率沒法比罷了。

說到這里顧瑾言也是郁悶，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通過系統課程來獲取中醫的基礎知識，畢竟不管是職業還是課程的名稱，都是泛用性的醫生和醫學，按理來說西醫和中醫都應該包括在一起才對。

為此顧瑾言還專門抽了兩個晚上來安排醫學課程，然而結果卻令顧瑾言很郁悶。

倒不是說醫學課程里不包含中醫的部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顧瑾言也沒什么好郁悶的。

西醫和中醫之間的隔閡很大，除開都應用在治療傷病上以外，很多理念都有沖突矛盾之處，能融匯交融的部分并不多，而且大多只是體現在最終成果上。

基本上算得上是兩門完全不同的學科，如果真的彼此不包含的話，也是挺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更別說顧瑾言上輩子在藥物研發這一塊接受的是純粹的西醫理念，由此激發而來的職業課程里不包含中醫內容實屬正常，沒什么失望不失望的。

顧瑾言郁悶的，是又發現了自己系統的不足之處：無法控制課程里自己要學的內容。

系統的夢境學習看起來好像能夠自己做主，每次想學什么就安排什么，但實際上他能夠決定的只有課程而已，至于在課程里具體能夠學到什么，完全看系統愿意教什么。

只是顧瑾言醫學基礎基本都丟光了，文科綜合那邊也是第一次學，再加上也不急著實際應用，所以也并沒有刻意要專門學點什么細分課程的想法，以至于他之前還一直以為只要是相關內容，自己想學什么就學什么，只是這次嘗試之后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控制。

文科綜合還好一些，私塾制的一對一教學就跟家教一樣，想問的問題都可以直接跟教學老師說，只要不影響既定安排的內容又不超綱，都能夠得到課程老師的解答，并不會完全拘泥于系統本身教授的內容。

顧瑾言之前靠著這樣的問答，解決了不少系統課程和現實科目矛盾沖突的問題。

可是醫學這邊的限制就非常死板，每節課程本身就是不同的細分科老師負責，在影像科老師那里問五官科問題都要被錘，就更別說問中醫了。

而且顧瑾言也無法影響系統的排課，也就是說今天系統老師要跟你講春秋五霸，那你再不情愿也沒辦法學五代十國，說好了這三個月全排大體老師的解剖課，那你切到吐也沒辦法回去學藥理學。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家的醫學課程里，到底是完全不包含中醫的部分，想學只能另外買課程，還是說中醫的部分在教學計劃里比較靠后，只是暫時還沒有安排到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份不確定，讓顧瑾言沒法把全部希望都賭在系統上，只能從現在開始自學。

而且這種自學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顧瑾言之前用在自己身上的藥膏，就化用了一些經典的古藥方。

雖然目前還只是針對自身需要開發的專項藥物，但等以后有條件了深化研究下去，未必不能開發出一款專門針對運動員和格斗家的特效傷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久病成良醫的一種另類演變嘛。

不過考慮到之前練習技能留下的暗傷哪怕有藥膏的壓制，也一直在隱隱作痛，沒辦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當中，所以等飯熱好之后，顧瑾言就又把書放回了碗柜的角落里藏好，

等顧青檸下班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并不是兒子熬夜苦讀的欣慰畫面，而是他躺在沙發上看海賊王看得樂不可支，這種足以氣得一般家長揮拳打人的場景。

恩，雖然不管是原理還是最終效果，顧瑾言基于泰然手的三個自研技能和海賊王里的海軍六式都已經是兩碼事了。

但是因為之前為了開發技能，特意研究了一段時間的動漫，哪怕顧瑾言現在的技能已經走上正軌，不需要再在動漫里借鑒了，但顧瑾言還是習慣性地把看動漫當做自己日常的消遣手段。

好在顧青檸本身也沒有什么典型的家長式思維，回來看到這一幕的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直接坐到顧瑾言身邊一起看了起來，反倒讓顧瑾言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又這么晚啊，要吃點夜宵不？”為了排解尷尬，顧瑾言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不用麻煩了，切點水果過來就可以了。”顧青檸不客氣地回道。

找話題沒找對方向的顧瑾言雖然手臂酸痛，可自己提出來的建議，含著淚也要完成，所以還是強忍著疼痛，給母親切了一盤削皮蘋果丁過來。

還好顧青檸注意力都放在電視上了，客廳又沒有開燈，才沒讓她注意到顧瑾言端碟子的手都是抖的，不然顧瑾言還要編謊話來解釋自己是怎么受傷的。

就這么母子坐在一起看了一會兒海賊王，等到一集結束，顧青檸終于忍不住伸手拿過遙控器，關掉影碟機換臺到她常看的芒果臺。

她雖然對看動漫這種事兒比較容忍，甚至能夠跟著一起看，但本身卻算不上喜歡，特別是海賊王這種又不萌又不搞笑的熱血漫，完全不在顧青檸的好球區，如果不是喜歡里邊的萌物喬巴的話，可能一回來就換臺了。

好在顧瑾言也不是非要盯著電視不放的人，看電視主要是打發時間和分散注意力，對于母親把海賊王換成偶像劇也不急不惱，只是把目光從電視上收回來，放到手機屏幕上罷了。

和動漫一樣，網文也是顧瑾言以研究系統為借口復蘇的一個愛好，只是這個時期好些佳作他都已經看過了，而且極好的記憶力讓他隨便看兩章就能回想起來整本書的大概情節，所以興致不是太高，僅限于無聊時打發時間。

而且因為還在用直板功能做載體，要一直按下鍵來翻頁的緣故，顧瑾言看了沒一會兒手就酸了。

再加上第二天還要去幫林婉霞帶小孩，所以磨蹭了一會兒等顧青檸把蘋果丁吃完，把碟子洗干凈之后就找借口回房間了。

重生前的顧瑾言完全無法接受這一時期偶像劇無腦的瑪麗蘇式三觀，經常一看到芒果臺就躲回臥室上網，所以顧青檸也并不奇怪他這么早就睡了，只是隨口囑咐顧瑾言記得明天去樓下唐姨家拿月餅，然后就不管他了。

畢竟她可不比顧瑾言放假就可以悠哉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哪兒有那么多閑功夫去管兒子怎么今天突然睡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