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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顧夫人的小手段

  • 我和崇禎有個約定
  • 白發蘇蘇
  • 3165字
  • 2018-12-19 08:27:09

從錢謙益那回來,陸揚陷入了沉思,本想著專心致志,拼盡全力,拿下科舉考試,進而為士。誰知道,大明朝的科場,竟然已經腐敗如斯,連狀元都是公開競價,酬高者得,自從魏忠賢秉政后,科場更趨糜爛,走這條路,問題多多啊。

以陸揚目前的身家,將錢全都投入科舉,花個幾十萬兩,拿下狀元,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陸揚卻不決定這么做。倒不是心疼錢,只是在當時、當下,看你這個錢怎么花。現在朝野大權,都在“九千歲”魏忠賢的掌握下,這錢自然只能“孝敬”給他,而這樣一來,則十有八九會被貼上“閹黨”的標簽。

陸揚并沒有什么道德潔癖,自己并不會太去在意這種權宜的手段,但是后世的經驗告訴他:天啟朝,統共就沒幾年,好像也就六七年左右的樣子,現在都已經是天啟四年下半年了,換句話說,天啟朝沒剩幾年的時間了。歷史上,崇禎皇帝一上臺,第一件事兒,便是將魏忠賢擼掉。按高中語文課本上那篇《五人墓碑記》的原文,則是“待圣人之出而投繯道路”,意思是:“圣人”(崇禎皇帝)登基,魏忠賢便提前退休、告老還鄉,并在半道上,被迫上吊自殺了。可見魏忠賢也蹦跶不了幾年了。

嗯,這錢,還真不能花。花在老魏身上,臟的是自個兒,到時洗都洗不干凈了,古往今來的權力清算,都是很嚴厲的,可不能隨便站隊或給自己亂貼標簽,陸揚暗暗道。

在不花錢給閹黨的情況下,如何拿下科舉呢?這是個問題,陸揚決定還要再好好想想。

~~~

在陸揚苦思不已的同時,還是拿著錢謙益的薦書找到了院試主考官莊祖誨,拜會了一番,進行了必要的考前交際活動。不管怎樣,先應付了這院試再說,至少不能被黜落了呀!至于春闈,那是以后再慢慢去操心的事情了。

不久后的院試,總算是順利的,陸揚寫了一篇四平八穩的八股,又有錢謙益的薦書,自然不會名落孫山,取了一個頭二十名左右的名次,好,但絕對說不上太好,就這么個平平穩穩的名次,中了個秀才,終于獲得了正式的功名,成為一名秀才。中秀才后,連帶著別人對他的稱謂都發生了一點點變化,以前都是管他叫“公子”,現在則都叫他“小相公”了。

不過,陸揚自個兒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稱謂,上輩子看過不少狗血古裝電視劇,在劇里,“相公”似乎都是“老公”的意思,那“小相公”豈不成了“小老公”?!那不等同于“小三”、“小白臉”嗎?所以,每次聽到別人喚他“小相公”,他都會糾正一下,堅持要別人叫他“陸公子”。

~~~

中了秀才后,一時半會兒,還是沒找到什么辦法,可以對付將來的春闈問題,陸揚也只好不去想了,先慢慢備著考,將“鄉試”考完再說吧。“鄉試”,與“院試”相同,仍然還是省里頭的考試。閹黨雖說遍布朝野,但真正能絕對控制的,還是只有京師,至于地方上那些個總督、巡撫、布政使、知府、縣令等等,無非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家伙罷了,誰秉政便聽誰的,倒也沒有太嚴重的標簽問題。這年頭,畢竟技術手段有限,專制或許不難,但要想像《1984》那部小說里的“大洋國”一樣,建立一種無孔不入的極權主義,或像希特勒一樣,獲得絕對的獨裁權力,卻是不可能的。讀過阿倫特《極權主義的起源》的人都知道,極權、獨裁,那都是現代社會的產物,依靠的是現代技術的支持,在古代,能玩玩專制,就不錯了。

這段時間,陸揚調整了一下心態,與其這樣憂心忡忡,倒不如放開懷抱,寄情山水,說不定總會找到解決之道的。于是乎,在備考之余,他要不是找周順昌聊聊詩詞、談談時局,便是邀著李玥泛舟太湖、逛逛園林,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這天,陪著李玥從城外寒山寺還愿回來,送其回屋后,陸揚亦如往常,回到書房,拿了本《中庸》,看了兩行,便自個兒神游、發呆去了。科舉,科舉,還是沒想到破解之道啊!怎樣才能既不用上閹黨的賊船,又將會試、殿試,一股腦拿下呢?中個進士,對陸揚而言,憑借其經學造詣與作文能力,或許倒并不是很難,但他要中的,是三鼎甲,或至少是二甲前十多名,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入翰林院,入了翰林院,才有機會陪侍皇帝左右,從而找到機會影響天啟或崇禎。在皇帝旁邊,吹吹枕邊風,呃,這個好像有點太曖昧了,應該是耳旁風才對。不過,耳旁風怎么聽著,像是那種吹了也白吹的意思?

陸揚已經想明白了,在眼下短短的時間里,想升到部堂高官,乃至內閣閣老,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必須留在翰林院,這是影響朝廷走向的唯一捷徑。雖然不在主位,不能直接指揮大局,但能保持一種間接的影響力,對他而言,或許已經是一種最好的選擇了,畢竟歷史留下的時間不多了。“崇禎十七年”,就是一個魔咒啊!江山易色,異族入侵,天下喪亂!想到這些,陸揚便一陣心煩意亂。

正在憂心天下大事、愁眉苦臉的陸揚,突然聽到一聲敲門聲,倒著實被嚇了一跳,“誰呀?”陸揚問道。

“是老夫我”,李教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泰山大人快請進”,陸揚趕緊跳起來,去開門,將李教諭迎了進來。

~~~

“泰山今日到訪,不知有何要事啊?”陸揚扶著李教諭坐下,親自斟了一杯才泡出來的功夫茶,放在李教諭手邊,然后詢問道。

“是個糟心事啊”,李教諭臉上似有憂色。

“哦,有何難處,有用得著小婿的地方,泰山只管開口”,陸揚說道。

“嗯,玥兒的母親,讓我來跟你說”,李教諭點點頭,艱難地說道,“她說請你與玥兒正式和離”。

“和離?!”古代離婚,只有兩種模式——休妻與和離,其中和離便是和平相離的意思,是一種協議離婚。

“是”,李教諭閉著眼睛,點點頭。

“為什么?!”陸揚不解道,“當初小婿我那般落魄,外母她都不曾說過我半分不是,現在我……”

“是啊,現在你要錢有錢,要功名,也有功名了”,李教諭打斷道,“但是玥兒去年假婚于你時,便已滿十六。今年已是十七了!”

“是啊,我知道啊”,陸揚不解道,“十七歲,很好啊,雨季妙齡啊”,不知為何,陸揚腦海里,突然冒出上世那首歌曲——《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女子年滿十六而未嫁,便算晚婚了,你外母怕耽誤了玥兒的婚事,所以想著你倆早點和離,她也好早點替玥兒張羅一樁正兒八經的婚事”,李教諭說道,“再說,那張縣丞家的公子張標,似乎頗有意于玥兒,玥兒母親給他們合過八字了,倒也相宜”。

“張標?!”

“行啦。《和離書》放你這了,你看看什么時候簽了吧”,李教諭嘆口氣,搖著頭,負手走了。

~~~

等李教諭走了好一會兒了,陸揚還是沒回過神來,拿著手中這份《和離書》,死死地盯著上面的文字:“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為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不如會及諸親,各還本道,另擇佳偶。”

將這短短的幾十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陸揚還是沒想明白,望著進來站在左右的兩尊黑面神——鮑大柱與瓦姆,委屈道:“我哪里不如那張標了?!”

瓦姆的中文還磕磕碰碰,而且他也不知道張標是誰,自然沒法回答。

鮑大柱則失笑道:“公子你平時絕頂聰明,怎么這會兒,倒是癡傻了?”

“哦,什么意思?”陸揚訝道。

“問題不在張標那”,鮑大柱點撥道,“問題在你這兒”。

“我有什么問題?!”陸揚不解。

“公子你看啊,你自個兒告訴過俺,你與李姑娘是假婚,所以才沒有同房,你至今仍然獨住在這別院,是吧?”鮑大柱說道。

“沒錯啊”。

“那不就結了”,鮑大柱翻了個白眼,“你與李姑娘是假婚,也就是說沒有真正的婚約,這一年多過去了,你忙著搗鼓這,搗鼓那,硬是從來沒提起過將婚事假戲真做。人家姑娘家家的,能不著急?再說,她不急,她父母能不替她著急?!”

“啊?!”在陸揚的意識里,李玥才十七歲,自己目前才十六歲,急啥呀。放在上輩子,兩人都還是高中生呢,正是青春悸動,談談心、戀戀愛的時期,怎么那么急,便要真的談婚論嫁了。畢竟光棍了兩輩子,陸揚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而且,對婚姻,其實也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在古代,十七歲,已經算晚婚了,這年頭,大伙都早婚。陸揚終于明白了過來。唉,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啊,陸揚暗嘆道。

既然明白了過來,陸揚自然抓緊行動了,命鮑大柱備下厚禮,巴巴地正式提親去了。畢竟他與李玥名義上已是夫妻,自然不可能再去請什么媒婆上門提親,只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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