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烈
- 藍月修仙錄
- 一條菜蟲77
- 2048字
- 2019-02-21 21:51:02
藍月掉到雪地上,慣性仍未消失,她像雪球一樣翻滾了上百尺,最后在一片平地停了下來。
“呸,呸呸。”她吐掉滿嘴的雪泥,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來,看起來沒有受什么傷。只是一頭長直黑發像一窩稻草,被迎面吹來的風鼓起,沒有什么形象可言。
這時她聽到一個撲翅的聲音,而且是蒼蠅蜜蜂類的才會發出的高頻率撲翅聲。
她警惕地回頭,沒人。
奇怪。
再回頭,定睛一看,嚯!
一個小小的紅色的東西飛起來,飛飛飛,飛到她的肩膀上,慢慢落下,兩只細爪子刨在她衣服上,蹲著。藍月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它出現在外部的世界了,這個小祖宗終于不呆在她在丹田里好吃懶做了,老淚縱橫。
火紅的毛發在一片白雪茫茫中格外醒目,像一團小火焰。圓圓的肚子和圓圓的腦袋,一雙黑色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發出彪悍的光芒,經過年月的磨練藍月已經變成一個大姑娘,阿烈看起來還是當初的模樣,一圈也沒有變大。如果還在天啟宗,什么叫可愛,什么叫萌寵,在它面前都靠邊站,一群女修看到了,肯定要圍過來討要抱抱摸摸。
小鳳凰阿烈長年呆在溫暖的丹田內,剛出來有點不適應這滴水成冰的可怕天氣,一陣風雪夾雜著冰雹刮來,阿烈短短的雙翅在風中抖了抖。它吸吸鼻子,又吸了吸鼻子,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一道熊熊火焰噴發出來。
兩息后,藍月面無表情地一邊捋了捋燒焦的發尾,一邊用手擦了擦黑黢黢的臉。心里不斷地腦補,等實力上去了,必須把這個一天到晚煩死人的小鳥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然后叫它滾蛋,再也不準奴役她。
大雪很快落滿頭,阿烈頭上像戴了一頂白色的帽子,它環顧四周,皺了皺眉,說道:“怎么這么冷,天也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風雪。”
藍月點點頭,天色已晚,已經不再適合趕路,她也需要補充一下靈氣。那只傲因說不定在搜尋她,他們需要在天完全黑透前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望向附近陌生的地形,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谷,貧瘠又了無生機,除了山石和枯樹外沒有活物的蹤跡。她收起了長槍,檢查儲物袋,然后一邊清除滾下來的痕跡,一邊尋找暫時的藏身之處。
……
依靠阿烈強大的神識,他們在天黑透前找到一處狹窄的洞穴。據阿烈所說,這個無主的洞穴里面遺留著一點豹子停留過的氣息,但是味道已經很淺,洞穴的主人可能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回來過。對比外面的狂風暴雪肆掠,和被無名妖怪搜獵的艱難形勢下,一個簡陋的石洞也變成了相對安全的溫暖天堂。
他們倆靜靜坐在黑暗中,藍月抱著阿烈小小的身體取暖,阿烈的體溫非常高,像顆小炭球,她的體溫總算上來了一些。雖然不便燃燒篝火取暖,但是阿烈的取暖效果也意想不到的好,不愧是火焰專業的。
空氣干冷至極,寒風穿過石頭間的縫隙,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吼聲,像來自地獄深處的凄厲嚎叫。藍月覺得她如果還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修為在身的凡人,這會就算沒有凍僵,也要嚇得半死了。
藍月就著阿烈身上的光芒,拿出地圖看了又看,現在他們具體的位置在哪里,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了,在這無邊無際的白色海洋,一旦喪失方向感,重新再確認方位實在不易。
“這該死的無臉妖。”藍月忍不住罵了一句,跺了跺冷冰的腳。
充當了保溫瓶和照明燈作用的阿烈,在藍月的膝蓋上躺著,翹個二郎腿,大爺似的。
“好了,爛船還有三根釘,匕首瀑布的靈氣明顯比其他地方要多,不會迷路的。”它說道,對于在森林長大的妖獸來說,方向不是什么問題。
“對了,懸崖底下那是什么鬼玩意?那陣吸引力好可怕。”藍月現在才有點后怕起來,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她對自己的實力估計過于樂觀,在那陣可怕的吸引力影響下,她連基本的浮空術都施展不開來。
“嗯,我感覺那里應該有個九階的妖獸,但是它的氣息有點奇怪,這家伙是不是修煉走火入魔了。”阿烈左翅抱著右翅,右翅輕頂著下巴,看上去很臭屁。
“元嬰期的妖獸啊,怪不得那氣息簡直可怕極了。”藍月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干笑一聲。不可思議,暗想今天在元嬰妖怪手下逃過一劫也是今生難以忘記的記憶。
阿烈挑了挑眉,說道:“瞧你平時還裝得很冷靜,實際上還是小孩子,在逐月谷,九階妖獸都不敢出現在本大王面前的。”明顯的嘲諷。
藍月怒,她道:“我還是筑基中期,正面剛元嬰修為的大能,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阿烈愣了一愣,睜著大大的圓眼睛,有點傻眼。
一人一獸相伴多年以來,它從沒見過她發脾氣。這個黑納森林的環境比想象中要惡劣許多倍,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在這個白色墳墓一般的地方孤身行走,一路上被無臉妖怪恐嚇,剛才還差點喪生在懸崖底下。前路還是一片黑暗,沒有補給,沒有人煙,就算最有經驗的冒險者也會因為恐懼的壓迫感駐足不前。何況她實力還遠遠不足以在這里生存,心緒自然難以平和。
它抖抖身子,從由內而外透出熱力,藍月頓時感到如身置溫暖如夏日。
藍月臉上還是略有不爽的神情,臉色黑黑的像鍋底。她瞥了阿烈幾眼,這小胖鳥什么時候學得如此體貼人。
她心中暗爽,臉上還是僵僵的。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硬氣了一次,不硬不是人了。結果還不錯,還為自己掙到一點福利,她清清喉嚨,“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她打了幾個哈欠,假裝睡著。
眼皮沉重得睜不開,后來她真的睡著了,這幾天體力嚴重透支,為了維持體溫她消耗了不少靈力,她只想打一會盹,不知不覺睡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