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著老方硬塞給自己油餅,程處政手也沒閑著,連吃帶拿的走出伙頭房。
迎面碰見了同樣來火頭房找吃的李思文和尉遲寶琪兩人,自從程處政在這伙頭房待了這十來天,李思文和尉遲寶琪因天天來找程處政,漸漸的和伙頭房眾人也是熟絡起來。
這不,趁著出操,和以往一樣來伙頭房先整點吃的,見程處政手上還拿著一個沒吃完的餅,李思文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來一撕兩半,和尉遲寶琪兩人啃了起來。
“三哥,你是啥時候回來的”李思文抹了一把嘴巴說道。
“對啊,哦嗚...三哥你回來咋也不告訴兄弟們一聲”尉遲寶琪嘴里吃著餅含糊不清的說道。
李思文拍了拍尉遲寶琪差點被噎死的背,說道:“你先把你嘴里東西吃了再來問三哥行不,餓死鬼投胎似的”。
尉遲寶琪緩了一下,梗著臉說道:“還不是你昨夜聽說三哥快回來了,興奮的一夜沒睡,晚飯也不吃,大清早餓死鬼一樣讓老子陪你來找吃的”。
李思文還想上前反駁,程處政看著自己這兩個兄弟,笑道:“行了行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吃點東西怎么了”。
見程處政這樣說,李思文對著還在抹嘴的尉遲寶琪說道:“這次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
“誰和誰計較,我也是看三哥的面子不和你一般見識”尉遲寶琪也不服輸的說道。
程處政這時正色問道:“我走的這幾日,熊營發生了什么事嗎?”
李思文見程處政一臉的正色,也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三哥,軍營里的事我都記下來了,只是......只是.......”。
“有什么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我們兄弟之間有話直說”程處政如是說道。
李思文見程處政這樣說了,一臉緊張之色的問道:“三哥,陛下封你為校尉的事情是真的嘛?”尉遲寶琪聽了這話,同樣一臉緊張之色的看著程處政。
畢竟大唐立國至今,還沒有出過一個十三歲的校尉呢!
程處政故作一臉難受的樣子,李思文和尉遲寶琪見程處政一臉為難的樣子,臉上故作笑顏道:“三哥,沒事,咱們年齡還小,以后咱么可是要當將軍的人”。
說完,李思文和尉遲寶琪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放佛做了什么決定一樣,對著程處政說道:“三哥,要不今日你和寶琪兩人出去打獵吧,今天的值守官我熟,我說一聲,你和寶琪兩人就能出去”。
尉遲寶琪聽了這話,也是連連點頭稱是。
程處政見兩人如此神態,心中頓時有了疑竇,本來只是想給自己這兩個兄弟一個驚喜,可是見兩人如此神態,難不成其中有什么原委!
程處政見狀,板著臉問道:“你們兩個瞞了我什么?”
“啊,三哥,我們沒瞞什么啊”李思文一臉無辜的說道。
程處政轉頭對著尉遲寶琪問道:“寶琪,你說”。眼睛緊緊的盯著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本就一個直爽的性子,沒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見程處政眼神緊緊的盯著自己,當下嘴里濡諾道:“三哥,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了,你問我我也不會說的”。眼神不時的往李思文的方向撇去。
李思文見狀,心知已經瞞不過去了,對著程處政一臉為難的說道:“三哥,你別問寶琪了,我說”。
李思文看著程處政看了一會,說道:“三哥,你的變化真大”。
程處政皺眉,李思文見程處政皺眉,連忙說道:“三哥,你先別生氣,你知道嘛,就連我父親都說你變化甚大,若是以往,我和寶琪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你是肯定不會懷疑什么的,可是現在,我面對你,就像面對我父親那樣的老狐貍一樣,根本瞞不過去”。
程處政心道,我要連你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這大唐小爺也就不用混了,直接拎把刀抹了脖子算了。
不過程處政細想之下,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是太跳了,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若是手中沒有實力,你太跳的話,那可是活不長的。可要好好想個理由對付自己這段時間的“出格”之舉。
程處政對著李思文說道:“我從房頂摔下來,昏迷了幾日,這你也知道,其實那幾日我實則在夢中過了幾十年,夢中的一切就像我親身的經歷一樣,喜樂哀愁,和真實別一無二,所以我的心性可能在那時有了變化吧”。
在這個年代,人們還是相信鬼神之說,所以聽了程處政的話,李思文和尉遲寶琪兩人都驚為天人。
見兩人一副癡呆豬哥像,程處政說道:“好了,現在你們知道我變化的原因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讓我遠離軍營了吧”。
李思文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三哥你都知道我們的目的了,我也不瞞三哥了,三哥你知道長孫恭這孫子吧”。
程處政說道:“他不是在熊營嘛,他怎么了”。
李思文一臉憤恨的說道:“這孫子不知道怎么的,被陛下封為了陪戎校尉,官居從九品,他說....他說....”。
“他說什么,你照實說”程處政說道。
“他說等三哥你回來,讓你回去拜見他,說你不可能被陛下封為校尉,而他卻被陛下封為了陪戎校尉,這次回來就要把你踢出熊營”李思文一臉憤色的說道。
程處政聽了這話啞然失笑,程處政認為長孫恭這個校尉就是李二的帝王平衡之道,同時也是告誡長孫家不要再抓住這件事不放了,我都給了你一個武職了,若是你長孫家還不識相,那可就不這么好了。
長孫無忌作為浸淫朝堂多年的老狐貍,自然看不上這小小的從九品陪戎校尉,可是這是李二對他長孫家的一個態度,這就很重要了。
長孫沖作為長孫家的嫡子,自然是走長孫家的文臣之道,那這個陪戎校尉武職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在軍隊的長孫恭身上。
想到此處,程處政輕笑一聲。
李思文見程處政此時還能笑出來,連忙道:“三哥,快走吧,待會就出操了,被長孫恭那孫子看見了就走不了了。
程處政見兩人如此心級急,心知他們是為了自己好,開口就準備把自己已經被陛下封為校尉的事告訴他們,只是還不知道品級。
正要開口,長孫恭就帶著一幫狗腿子出現在程處政面前,陰笑道:“這是誰啊,這不是咱們熊營的程大公子嘛,怎么著,見著本校尉還不下跪”。
程處政冷冷的盯著長孫恭,開口道:“這大清早的,你就來這狗吠,你是吃屎了嘛,區區一個長孫沖不要的垃圾校尉給了你,你當寶一樣”。
長孫恭臉色霎時變了臉色,就像被戳中了痛腳一樣,自己只是家中的庶子,而且還是寄居在長孫沖家中,地位可想而知。
但是聯想到程處政那做了許久的牢獄,臉上卻又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說道:“可我還是比你強啊,你是家里的嫡子,但是還是一個小兵,我已經是校尉了,今日就會有天使來宣旨,你見到我還是要向我行禮,不然我可就治你個不敬上官之罪”。
說完轉頭對著身邊的狗腿子說道:“聽著,半刻鐘之內,若是這姓程的還是這么不敬上官,你們就給我教教他如何敬重上官”。
幾個狗腿子嘻嘻哈哈的上前圍著程處政,尉遲寶琪和李思文見狀上前擋在程處政的身前,李思文一臉憤色的說道:“長孫恭,你不要太過份了,你要知道二哥也在這個軍營”。
“你就是說的那個程處政的二哥程處亮?嘿嘿,你拿他來壓我,我可是和程處亮一個品級,再說了這軍營中,程處政不敬上官,我作為他的上級,我管教一番,又有何妨,就算到秦帥那,也是我有理”長孫恭一臉勝券在握的說道。
程處政推開李思文和尉遲寶琪上前,拍了拍李思文和尉遲寶琪的肩膀,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對著長孫恭說道:“知道你為什么不如長孫沖嘛,長孫沖雖說是我的對頭,但是不可否認,他還會動腦子,而你,只是一個草包罷了”。
“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長孫恭紅著眼睛吼道。
程處政仿佛沒有看見長孫恭那快要殺人的目光,轉過身對著圍著自己的這幫人說道:“你們呢,難道真的以為我失了勢,罷了,這么點事情,和你們說什么勢”。
長孫恭紅著眼說道:“你就是一個小兵,在這充什么大頭”。
“長孫恭啊長孫恭,你這腦袋真的不知道是怎么長的,沒那個勾心斗角的能力,卻天天想著玩弄陰謀,小人得志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啊,難不成你當真以為軍營中流傳的我成為校尉的事是假的不成”程處政一臉輕笑著說道。
李思文和尉遲寶琪聽了程處政這樣說著,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三哥,難不成你真的被陛下封為了校尉,你騙得弟弟好苦啊”。
“就是,就是,三哥你忒不厚道了”尉遲寶琪在邊上跟嗆說道。
程處政苦笑道:“你們也沒給我個機會讓我說啊”。
當下,李思文叉著腰對著圍著自己的這幫人說道:“你們,耳朵沒聾的,應該都聽到我三哥說的話了吧,我三哥可是陛下親口封的校尉,可不是哪個阿貓阿狗從別人那撿來的校尉,你們這可是圍攻上官,可是要殺頭的哦”。
圍著程處政幾人臉色變了又變,慢慢的往后退去,長孫恭見狀,大聲怒道:“你們干什么,他說的話你們就信”。
狗腿中走出一人,顫抖著湊到長孫恭面前說道:“大哥,這姓程的說的說不準就是真的,他們應該不敢拿陛下開玩笑,要是他真的被陛下封為校尉,我們兄弟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長孫恭此時冷靜下來,心中也是明白程處政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心里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冷聲道:“得意什么,現在不打仗,你區區十幾歲,再封也就是和我平級,難不成你還能壓我一頭”。
程處政見狀搖了搖頭,帶著李思文和尉遲寶琪二人徑直從長孫恭的面前走過。
營房一角
“陛下,這就是幾個孩子在鬧騰,你不必放在心上”一個老公公在旁佇立說道。
李二搖了搖頭,說道:“管一窺豹,倒是這程小三不錯,可堪大用”說完就徑直離去。留下老公公在原地一陣錯愕,難道陛下趕個大早就是來看這兩個小娃娃爭吵。
“不錯”“可堪大用”這兩詞從李二口中說出,那給魏大太監的震撼著實不小,這代表著程處政如此年紀,未來那已是可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