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政打了招呼,招呼在家里等候良久的鐵牽,連夜往軍營趕去。
在兩人走之后,門房程三瘸著腿翻身上馬,在后面悄悄跟隨。
到的長安城外,程處政笑著對著鐵牽說道:“鐵牽,這幾日在長安城待得如何?”
鐵牽嗡聲說道:“少爺,這里的人忒弱,而且心眼太多了,不如軍營來的舒服”。
程處政一陣無語,繼續問道:“就沒有好的一面?說不得以后還要給你娶房長安的媳婦呢”。
鐵牽憨笑道:“少爺,俺不娶這長安城的媳婦,俺要戰場取得功名,回村娶俺村的翠兒”。
程處政聞言哈哈大笑。
夜色逐漸加深,程處政心中此時都有點后悔此時出城,要知道,此時的自己還是處在世家的暗殺當中。
轉頭對著鐵牽說道:“加快速度,穿過面前這個樹林,我總覺得心里不安”。
鐵牽在夜晚降臨的時候,心中的警惕就大升,畢竟是經歷過戰陣的人。
“呱呱....”
“咕咕.......”
林子不斷的響起聲音
忽然,身后一陣風吹過,程處政整個人汗毛炸豎,鐵牽第一時間舉起大刀護在程處政身側。
等了一會,不見動靜,程處政眉頭緊鎖,吩咐道:“走,加快速度”。
殊不知就在程處政和鐵牽走了不遠的地方,站立著兩人,一個瘸腿牽著一匹馬擋在路中央,后面一個黑衣人站立在對面。
黑衣人全神戒備,森然說道:“閣下是誰,為何攔我道路?”
瘸腿之人豁著一口大牙,笑道:“后生,趕緊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黑衣人無血臉色變得陡然難看起來,作為崔氏雪藏多年的殺手,如今被一個瘸腿老人攔住了道路,可是在面對面前的瘸腿人的時候,心理卻宛如在面對一頭蟄伏的猛虎。
無血試探著向前幾步,程三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不過面上還是笑道:“后生,自此回去,我不殺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必殺你,崔氏養你這么久,真讓你死在這,你也是白死”。
無血臉色陡然大變,出聲道:“我可不是崔氏的人,我就是一個江湖散人”。
程三輕笑道:“俺程三不管你誰的人,崔氏也好,江湖人也好,就此退去,告訴你身后的人,手別伸得太過了,這是程府的態度”。
無血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嘆了口氣,轉頭離去,程三回頭看了看自家三少爺離去的方向,布滿皺紋的臉上笑得露出一口大黃牙。
方山大營
“開門,快快開門,我乃熊營府兵”鐵牽在營門立馬大喊。
營門之上一值守官探出頭來,說道:“天色已黑,看不清人,我怎么知道你就是熊營的人了,明天早上再來”。
鐵牽聞言,大怒道:“他奶奶的,我和少爺兩人從長安城連夜趕路過來,你讓我們回去?快開營門,否則我砸了你的門”。
“呦呵,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來我方山大營來砸門來了”李通作為值守官嘀咕道。
“值守大人,要不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再說吧,熊營那幫人都是京中權貴子弟,加上他們剛說的是從長安城中來的,說不定真是熊營的那些貴人”李通身邊的一個小將說道。
李通暗自嘆息,說道:“真不知道咱們秦將軍怎么會手下這幫人,熊營那幫人哪里像個兵”。
話雖然這樣說著,不過李通還是帶了幾個人下了城墻。
從營門側面開了個小門,李通帶領幾個值守出來見到鐵牽和程處政,就知道真是熊營的人,一個是全營出名的“飯桶”,另外一個是全軍第一個被踢到伙房的人物,想不認識都難。
李通正色道:“天已經晚了,你們兩個叫囂砸營,就不怕軍法嘛”。
鐵牽上前怒道:“你一個值守官,難道不會下來看看我們是誰嘛,不分青紅皂白就趕人,我沒錘你算好的了,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家少爺是陛下親封的校尉,難道還不能讓你一個值守官下來開個門?”
李通聽了這話,臉色憋得通紅,道:“你................”。
“鐵牽,不得胡說,我們來的晚了,李值守是奉公辦事,不要胡鬧”程處政在馬上呵斥道。
鐵牽被程處政一說,哦了一聲,又跟在程處政的身后。
程處政對著李通說道:“李值守,抱歉了,這么晚還麻煩你了”。
李通連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說完,程處政與鐵牽二人打馬入營。
李通身邊的值守對著李通說道:“李值守,你說陛下怎么想的,怎么會想到封這種人當校尉,陛下這是糊涂了嘛”。
李通皺眉呵斥道:“不得胡說,陛下做事豈是我等能夠編排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別給老子惹事,以后離那個程處政遠一點,咱們惹不起”。
被呵斥的值守點頭稱是。
其實不止是身邊的值守兵有疑問,李通本人也是想不通,一個十三歲的校尉,這在大唐的軍史上算是打破了記錄了吧,想了想,甩了甩頭,把心中的想法除去,招呼眾人把營門關上,上去繼續值守。
一夜無話
軍營的早晨總是要比常人要早的,程處政早早的跑去伙房去,和以前伙房的老伙計們一邊幫忙,一邊手里啃著老方給烙的油餅。
“老方,你這手藝沒得說,是這個”程處政對著伙頭老方豎起大拇指。
二胖一邊掂著勺子一邊笑道:“那是,我們方頭的手藝那都是御廚的水平”。
程處政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道:“御廚也趕不上老方的水平”。
伙頭老方看著程處政,說道:“程小子,那日要不是我們幾個要在這掂勺,我們哥幾個肯定和熊營那幫人一起去幫你去”。
二胖等人在邊上點頭稱是,二胖說道:“老程,不是我說,你那熊營的人你要注意了,里面很多人那天都在拖你的后腿,這種人留不得”。
“燒你的菜,哪來這么多屁話,小程那以后是做大事的人,還要你來教”老方對著二胖說道。
二胖臉上一點懼意都沒有,說道:“還不讓我說了,老程那幾日不在的時候,你可是嘴上說的最勤快的,那幫拖老程后腿的熊營人,哪次你不是把最差的飯打給人家,都快告到秦帥那了”。
“伙頭房,老子最大,那群兔崽子告到天王老子那,也得聽我的”老方梗著頭說道。
程處政看著火頭房眾人的打鬧,一臉的笑意,眾人家那種輕松愉悅是什么都換不來的。
不過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營房正在一個個的出操,程處政可是明白今天自己要干嘛的,剔除多余的人,真正掌握屬于自己的熊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