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潘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把菜的價格漲上去不就得了。”
張姐無奈搖搖頭,“這么多年已經漲了不少了,這次房租翻倍的漲,沒辦法了,再說都是老顧客了,一下子把菜價調的太狠,我心里也過意不去。”
張姐速來是個仗義的女子,這么多年別人的菜價翻著倍的漲,只有她這里,雖然也有上漲不過仍舊公道。
“翻倍的漲?張姐,房東是不是不打算租給你了?”陸遠疑問道,沒人漲房租是這么一個漲法。
“是啊,房東家里急著用錢,想把這個門市賣出去,可我和你大哥剛買完房子不久,手里沒那么多的錢了。”
陸遠點了點頭,正巧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與陸遠差不多年紀的青年。
“就是這里,你隨便看看吧。”房東很木訥。
青年看著環顧著這間老舊的陳設,“這館子還真夠破的。”
張姐沒有說什么,大潘剛要站起身,陸遠一把拉住了他,示意在看看。
“這里我買下來得重新翻修,你得再讓五萬。”青年冷冷的說道。
“你搶錢啊,我已經比市場價格便宜一成了。”房東確實著急用錢,想把房子著急脫手,不過門市沒有住房那么好賣,就算便宜一成買主也不好找到。
“又不是我著急用錢,你要是覺得可以,現在就簽合同,要是不行就算了。”青年轉身欲走。
房東咬了咬牙,“成交。”
青年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他知道房主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你房子報價多少?”陸遠喝了一口酒,悠悠的問道。
“八十萬。”房主報出了一個價格。
“我出一百萬,現在可以簽合同。”陸遠再次說道。
“真的。”房主不由愕然,沒想到會有這么好的事情,一百萬可要比市場價格還要高一點。
青年聽了這話不由雙眼微瞇,沉聲說道:“哥們,你這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
陸遠微微笑著沒有看他,大潘不屑的說道:“價高者得就是規矩,這你都不懂?”
“我出一百一十萬。”青年明顯也不是善茬,聽到大潘的話沉聲報出一個價格。
“一百五十萬。”陸遠沒有任何遲疑,又報出一個價格。
“你!”青年憤怒的上下打量著陸遠,哈市這個年紀有點錢的他基本都有過照面,心道這家伙從哪里冒出來的。
腦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印象,惡狠狠的說道:“好好!我記住你了,報個名。”
陸遠面色很是冷靜,但是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都什么年代了,這人說話的方式就像自己初中時的那些混子。
“陸遠。”自顧自的喝著酒,報出了名字。
“我叫曹健,記住了小子。”說著轉身便走。
房主嘴張的的老大,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伙子,你不是耍我呢吧。”
陸遠笑著搖搖頭,給大潘使了一個眼色,大潘立刻會意,兩人迅速解決了這件事情。
直到卡中多出一百五十萬的時候,房東仍舊不敢相信這一切。
房東走了,張姐仍舊處于呆滯之中,這兩個年輕人他認識多年了,平時他們喝酒聊天的內容絕對不像是有這么多錢的,沒想到今天出手這么大方。
“張姐,張姐。”陸遠叫了兩聲張姐才反應過來。
“張姐,這里原來的房租是多少?”陸遠問道。
“六——六萬。”
“好,以后每年的租金是兩萬。”
“嗯,兩萬——什么?”張姐手中的杯子應聲脫落。
陸遠笑笑,“如果你覺得高的話,一萬也行。”
“不——不是。”張姐連連擺手。接著說道:“我不能占你這么大的便宜。”
陸遠沒有答話,大潘朗聲說道:“看您這話說的,這么多錢不知道在這里白喝了多少酒了,要說占便宜,也是我們啊。”
陸遠和大潘經歷過一段最難的日子,那時候想喝點酒都不舍得花錢,到這里只點一盤花生米和一打啤酒,而張姐知道二人困難,從來都不收錢。
“那也不行,你大哥也不會同意的。”張姐很是倔強。
陸遠無奈搖搖頭,“這樣吧,張姐,以后我哥倆再來你這喝酒,免單就是了。”
張姐似還要說些什么,陸遠打斷她接著說道:“別推辭的張姐。”
張姐沒有再去推辭,眸中閃過一絲暖意,只是又給二人拿了一箱啤酒,吵了幾個菜。
上菜的時候,張姐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那個曹健可是曹洪亮的兒子,做事一向不講道理,你們哥倆小心點。”
陸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對面的大潘嘿嘿笑了一聲,“得,又惹了個富二代。”
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大潘又說道:“我說陸遠,你是不是天生就帶著拉仇恨的系統啊,怎么到哪都能碰到這樣跋扈的富二代呢?”
聽到系統兩個字,陸遠的花生米都掉了,心道哥確實有系統,不過也不是這種閑的胃疼的系統。
“少扯淡。”說著陸遠端起酒杯,兩人撞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兩人迷迷糊糊的從張姐的小酒館中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深夜,晚上空氣變得更加涼爽,微醺的陸遠深深的吸了一口北方初秋的空氣,說不出的愜意與舒緩。
沒有著急回家,就這樣走著,這也是多年的習慣。
“遠子,前面有個燒烤攤,再喝點?”
陸遠擺了擺手,“明天我爸還要手術呢,今天不能喝太多。”
大潘尷尬笑了笑,喝高興的他把這事給忘了。
“大潘。”陸遠拍了一下他,指著不遠處的燒烤攤。
“咋了?”大潘不解的問道。
“那個烤串的。”陸遠強調著說道。
“烤串的?”大潘向燒烤攤看去,不由一愣,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
“那是——老劉?”大潘驚訝的說道。
老劉全名劉政,也是陸遠的高中同學,因為長得比較成熟,二人一直叫他老劉。高中的時候他們被同學們成為鐵三角,天天都膩在一起。
二人快步走了過去,站在那人面前,他們沒有看錯確實是老劉。
初秋的晚風也很涼,劉政穿的很單薄,可能也是有爐子的關系,一身油污,滿臉的煙火氣,比從前黑了好多,白色的圍裙已經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