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沖撞貴君了,告辭。”騫彥一拱手,快步走出了校武場。
“以后做事當心些,不要說話那么沖”江兌看著方才被騫彥嚇到的內(nèi)侍,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憤怒或者抱怨。
“是”內(nèi)侍也不敢爭辯,畢竟騫彥手下留情還是顧及著江兌的面子。
“走吧”江兌并沒有因為方才的事情影響到心情,依舊是一派平和。
“阿兌來了”亓琳看見江兌,抑制不住的喜悅從眼里折射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從他第一次在亓元那里看見江兌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了。江兌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無論亓琳的心情有多差,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到江兌,這滿腔滿心的戾氣便頃刻間消散。
“什么?!天璇王不肯交人?”左奕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本奏章摔在李允的臉上。
“君上息怒”阮程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咱們的使團不是都回來了嗎,阮秋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子爵,現(xiàn)在開陽裴氏和阮家的勢力都已經(jīng)被君上清理干凈,他一個人掀不起什么風浪的。”
“陵光還說了什么?”
“天璇王還對臣說......”李允的話說不下去了,心里一個勁兒的打鼓,下意識不自覺得偷偷看了看一旁正在畫畫的乾元。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左奕看不得李允這幅樣子,本來也正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不顧身份說了粗鄙之語。
“是”李允無奈“天璇王還說了,他知道咱們國夫人身體不好,特地從國夫人的故國得了千年人參送給國夫人。”
“哦?”左奕一愣“陵光知道阿乾的故國?”
這真不怪左奕吃驚,左奕封乾元為國夫人的時日也不短了,但從未聽說乾元的故國是哪里。甚至連乾元的底細都不甚清楚,這個陵光是怎么知道的。亦或者是他隨便敷衍使團罷了?
“陵光知道國夫人的故國是哪里?”
李允點了點頭說道“天璇王說國夫人是......是......”
“但說無妨”
“是玉衡的大公子亓元”李允話音未落,便趕忙跪下,生怕觸了左奕的逆鱗把他推出去砍了。
聞聽此言,不只是左奕,連帶著阮程都愣在了原地。乾元是玉衡人?不可能,開陽與玉衡是世仇。可是玉衡的大公子的確在后陽之戰(zhàn)后就如同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左奕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乾元,身上也不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但乾元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事,仿佛李允所說的事情與自己沒有一點關系。
“一定是陵光胡謅的,他是為了挑撥玉衡和開陽的關系!”
阮程抬頭看了一眼左奕。陵光不可能胡謅這些東西出來,玉衡和開陽的關系本來就是水火不容,要不是中間隔了一個天璇,這兩國早打的你死我活了。陵光犯不到在這種時候還在自己的腳底下放火。但是如果是為了搞死左奕,那就是真的順理成章了。
阮程不懷疑陵光消息的真實性。畢竟天璇家大業(yè)大,多出間諜死士,想搞點這種消息簡直易如反掌。
“天璇王說的沒錯,我就是玉衡失蹤的大公子亓元。”乾元抬起頭,看著一臉震驚的左奕點了點頭。
為什么。這三個字在左奕的嘴里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這個消息對于左奕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本來乾元身份不明,自己當年想要立他為國夫人時就受到了一眾朝臣的反對。現(xiàn)在他剛出手解決了相黨和裴家,就被陵光說出乾元的真實身份。他自己其實并不在乎乾元是誰,但開陽朝臣宗室是不可能不在乎的。本來與天璇反目投靠南宿就已經(jīng)是頂著很大的壓力了,別說相黨余孽和左奚那里又找到了名正言順反撲的機會。
“現(xiàn)在都有誰知道這個消息?”乾元一反常態(tài)的淡然,慢悠悠的問到。
“除了臣,恐怕只有天璇的朝臣知道了。”
“去,封鎖消息,這件事情走漏不得一點風聲。”
“沒用的”乾元吹吹畫上的墨跡“陵光既然要做戲,必然是要做足全套。想必這件事情,已經(jīng)傳進開陽了,當然,亓琳也一定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怎么辦?”左奕也慌了神,他快步走到乾元身邊,一把拉住乾元的衣袖。他是真的感到了害怕。左奚和阮徽籌謀了多年,是不會那么容易就清理干凈的。
左奕看著手上的畫,笑了“君上不必驚慌,當務之急,是要馬上派人去盧地殺掉左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