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真是妙極。您這樣一出手,可算是把執(zhí)明身邊的最后一道障礙也給清除了。”
“王司寇說的對,戚大人您這次可是勝券在握啦。”參將廖存茹興致高昂,端起桌上的酒盅沖著戚梧鳳“末將先敬大人一杯”
“廖將軍客氣”戚梧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但神情卻不似一眾人那樣興奮。“宛城曲氏雖已被清,但陳命法一日不除,本將軍就一日不安啊”
“戚大人還是太過謹慎啦。”廖存茹放下酒盅道“他不過是個手無兵權的太傅,大人有什么好忌憚的。若是往日里他與執(zhí)明一條心,咱們還得防他三分,可是現(xiàn)在”廖存茹捋著胡須大笑,“大人可知道前日陳命法被執(zhí)明轟出了宮。現(xiàn)下他二人這樣離心離德,我們還怕什么呢?”
“就是就是,太傅勸王上與天璇聯(lián)姻,都被他拒絕了。現(xiàn)在執(zhí)明手上既無兵權,又無親信,戚大人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依卑職建議,大人不若給他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橫刀這么一下”京兆尹李得風拿手比了下脖子“就完了。”
戚梧鳳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撐著頭細想了一會兒“慕容黎那里,恐怕不是那么好過關的。”
“那個倡人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會有閑心管執(zhí)明的事?倘若就是要管,那中間不還隔著一個天璇嗎。慕容黎和天璇王可是有滅族滅國之仇的,到時候您面南背北再同天璇聯(lián)姻,那南宿是萬不敢打進來的。”司寇王佚笑容更甚“而且,卑職聽說那天璇國主陵光可是鈞天一頂一的美人,您看晉陽君陵安就明白了,據(jù)說陵光的樣貌還要在陵安之上,到時候您要享齊人之福也不是不。。。。。。。”
戚梧鳳會心一笑,拿起酒盅一飲而盡,心里也不知在合計什么“只是陳命法這根刺,本將軍不拔心里著實難受。其實收編也未嘗不可,可惜這老骨頭太硬,油鹽不進。”
“戚大人,卑職倒有一個法子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陳命法。”這聲音聽著有些陌生沙啞,眾人不由得尋聲去找,只見列席的下首坐著一位老者,須發(fā)斑白,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氣息,與眾人皆是不同。
“大人,這是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史哲祿”王佚趕忙湊到戚梧鳳的耳邊。
戚梧鳳打量了打量史哲祿,“史大人可有什么高見?”
“大人您抬舉。”史哲祿忝著笑臉,從袖中摸出一張紙“若用此法,陳命法必死無疑。”
“哦?”戚梧鳳揚著眉毛仔細看了看紙上的字“辦法倒是很好,只是不知道史大人有幾成的把握?”
“大人,老夫愿用性命擔保”
“好”戚梧鳳隨手折起紙張,既如此,除掉陳命法之事便全聽史大人安排。
“你就是杜成明?”魏崴斜乜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山羊胡男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水。
“正是”杜成明捧著笑臉站在魏崴下首,不住的點頭。
“你的好外甥方夜近來如何?”
“已經(jīng)回到少主身邊去了,現(xiàn)下還不敢太過招搖。”
“杜廷尉,你可知如果不是我,你的腦袋現(xiàn)在都應該擺在陵光的幾案上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虧了魏將軍在王上那里巧妙周旋,這才有我杜成明活的日子。這孝敬,也是應該的。”杜成明從袖子里摸出一打銀票“小小心意不足掛齒,萬望大人笑納。”
魏崴的眼睛掃過銀票,“杜大人有心了,大人原本就沒有什么,魏某做的不過是分內(nèi)之事,將大人的情況如實上報給王上罷了。大人這樣做未免有失偏頗。”
“魏將軍說笑了。”杜成明又走近了幾步“這不過是卑職的一點心意而已,與大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哼”魏崴笑著哼了一聲,接過銀票塞入懷中。“既然咱們都在慕容少主帳下,那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人也該對魏某坦誠吧。”
“那是自然”杜成明走到椅子前坐下“本早就該和大人坦白,只是先前摸不清楚狀況,也怕隔墻有耳啊。”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斷不會有第五只耳朵聽到。”
“魏大人爽快。”
“實不相瞞,杜某的確是瑤光人士。先祖在瑤光世代為官,不敢說是高門府邸,卻也算得上官宦之后。十年前,我奉瑤光威烈公密令來到天璇潛伏在陵內(nèi)的身邊。”
“哦?所為何事?”
“大人想知道?”杜成明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先君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他可不滿足只守著瑤光彈丸之地。大人知道,瑤光多的是金礦,可以說天下財富十之有五是在瑤光郡。可即便是這么富有,卻不得不偏安一隅,著實叫人憋屈。”